趙括三人出集市直奔內城而去,沐塵一臉得意,這一仗打得痛快,最主要是替百姓出了一口惡氣,田單暗自思量,趙括身上有著其父趙奢的公正,還有一股令人信服的霸氣,從百姓的目光中完全可以看出,這一點田單自問不如,當日臨淄城內不乏世族欺凌百姓之事發生,大多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只是如此霸氣外漏難免被人所忌恨,得罪世族更加是不智之舉,田單深知世族力量盤根錯節,當日在齊國推行新政,影響世族利益遭到世族阻撓,無奈只得采取更為保守之法,幾年過去齊國始終無法強盛,今日見趙括出手毫不留情暗中替趙括擔憂。
一行人趕奔王宮,遠遠看到高高院墻,門前四名侍衛手持利劍審視周圍,目光銳利,身為王宮侍衛關系王室安危,必然是精銳,經過趙善幾年特訓更是精進不少,三人身形接近,四人目光幾乎同時投來,趙括眉頭一皺,守門侍衛中出現兩個新面孔,身形接近,一人忙道:“這位是趙都尉趙大人!”
另外兩人連忙見禮,能夠出入王宮必然非富則貴,趙括笑道:“這兩位兄弟倒是生面孔!”
“剛剛做了侍衛,還望大人多多提點。”
“好說,這位是趙括好友,今一同前來面見大王!”
那人忙道:“都尉大人的朋友當然可以。”
“多謝!”
宮門打開,兩人進入,沐塵退到一旁,王宮里規矩太多,沐塵性子粗難免壞了規矩只得外面守候,王宮之中依然還是原來樣子,只是位置有所更換,多半是為了應新王之意,迎面走來一行人,幾名侍衛簇擁一人,那人一身華服腰垮長劍,趙括不由得眉頭一皺,并不認得,從服飾來看應該是!究竟發生什么事。
來人正是郭縱,帶著侍衛一臉得意,職位不同服飾同樣不同,趙括自然認得,那人身上所穿正是王宮侍衛統領所有,統領一職始終由趙善擔任,離開邯鄲前往齊國之時尚且把酒言歡,不過半年光景,回到邯鄲一切變化如此之大,世族欺凌百姓無人過問,即便侍衛統領同樣更換。
一名侍衛經過,趙括認得,伸手攔住,那人愣了一下,“趙..趙大人!”
“那個人是什么人?”
侍衛透過假山縫隙看去,猶豫一下低聲道:“大王新任命的侍衛統領郭縱。”
“那趙統領何在?”
侍衛面露難色,“一言難盡,大人還是小心提防為好,這個人是巨鹿侯的人。”
“趙穆!”
侍衛點頭,“大人出使齊國有所不知,趙穆如今深得大王器重。”
“那又如何!不過是趨炎附勢欺凌幼小之徒。”
一道目光投來,侍衛連忙閃身離開,生怕得罪此人,郭縱與趙善完全不同,更加懂得運用手中權勢,一旦有不聽命自己之人手段無所不用其極,不過數日被其迫害侍衛不下十余人,為此人人自危,自動放棄不在少數,當然很快被人填補。
田單低聲道:“公子認得趙穆?”
趙括搖頭,“算是聽過,并不認得!”目光迎上,一種奇怪的感覺在心底升起,趙善必然出了事,或許已經遭人毒手。
郭縱身后一人道:“大人,是趙括。”
郭縱“哦”了一聲,嘴角微微揚起,目光落在趙括身上,神情之中盡是不屑,關于趙括那些近乎傳奇般的經歷不過是傳聞罷了,這樣也好,只要可以擊敗這個趙人心中傳奇般的人自己便可以成為更強之人,究竟誰更厲害只有比試之后才能知道。
郭縱上前,“郭縱見過大人!”
趙括道:“你是郭縱,新任的侍衛統領?”
郭縱點頭,“正是,郭縱還有要事在身,大人若是沒有吩咐先行離開!”說完帶著侍衛離開,趙括手指觸碰劍柄,上面透出一股涼意,還是先見過大王再說。
趙王丹站起身形,臉上露出神采,“趙括,終于回來了,害得本王日夜擔憂!”
趙括面露笑意,相比以前不免消瘦許多,或許是為了政務,或許是為了女色,當然不乏其他原因,如今身份有別,不比當日,連忙躬身施禮,“趙括拜見大王。”
趙王丹快步走下,雙臂伸出,“不想如此客套,免禮。”趙王丹目光落在田單身上,只見此人四十左右年紀,面色冷峻,臉上帶著一道疤痕,反而多出幾分英偉之氣,“這位是?”
“田單見過大王。”
“田..田單,齊相。”
田單笑道:“如今只是落難之人罷了。”
“相國大人為何這樣說,莫非是出了什么事不成。”
田單笑容中透出幾分苦澀,“一言難盡!”
趙括將出使所發生的事一一說出,尤其說到與惡神囂魏牟一番搏殺最終將其擊殺,趙王丹不由得心生感慨,“不想還有如此氣力出眾男子,可惜本王不能相見!”
趙括一愣,趙王丹頓時發覺失語之處,聽到趙括提起不由得浮現出囂魏牟健壯身軀順口說出,連忙咳嗽一聲,“都尉大人出使辛苦,賞賜很快便會送達,至于田單及其部族就交由趙都尉處置。”
“田單謝大王!”
“大王,趙括有一事不明懇請大王如實相告!”
趙王丹點頭,“說吧,只要本王知道必然不會有所隱瞞。”
“侍衛統領為何更換,原統領趙善如今去往何處?”
趙王丹道:“本王就知道你會問起此事,趙善心存不軌,意圖加害世族,證據確鑿,逃脫不能,最終伏誅!”
“心存不軌!這怎么可能!”趙括聽罷神情一變,想起趙善昔日對自己情義,加害世族換成別人或許還能相信,必然是有人栽贓陷害,這件事和那個一臉陰狠的家伙絕對脫不了干系,還有躲在背后的小人趙穆。
趙王丹嘆口氣道:“出了這樣的事本王同樣心中不忍,趙善這些年為王宮做了不少事,寡人都看在眼里,怎奈被權勢所誘惑,最終落得如此下場,寡人也是覺得可惜。”
趙括強忍心中憤怒,“大王是否親見?”
趙王丹搖頭,“寡人也是聽巨鹿侯所說,身為侯爺之身,還有一眾侍衛親眼所見,這件事必然不會有假。”
趙括一聲怒喝,“又是趙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究竟是誰殺了趙善?”趙括面色陰冷,整個身體猶如一把利劍透出陣陣殺意,趙王丹看在眼里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
“這件事已經過去,都尉大人切不可以權謀私公報私仇。”
“大王,趙括做事向來公正,更加不會以權勢害人,只想知道事情經過,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同樣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惡人,這樣也是對死者一個交代。”
趙王丹目光落在趙括臉上,猶豫一下,“寡人懂得你的性子,只是不想因為這件事引起紛爭,當日擊殺趙善的就是新任統領郭縱,劍術了得,本王遵從先王遺愿重用人才,還望趙都尉放下成見能夠與巨鹿侯合作興盛趙國。”
“大王放心!趙括必然不會令大王難做。”
“這樣就好,回去準備一下王妹的婚事。”
“婚事?”趙括再次愣住,這件事又是從何說起。
趙王丹道:“這件婚事是先王遺命任何人不得更改,先王最是疼愛王妹,如今賜婚可見先王對趙都尉之器重,記得日后好好照顧雅兒,本王只有這么一個妹妹。”說完輕拍趙括肩膀,神情中流露出幾絲遺憾之意令人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