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隊騎兵接近,四道身影上前,正是每日翹首以盼四位俏佳人,只是略施脂粉盡顯迷人之態,一身衣衫盡顯高貴,得知趙國取勝簽訂合約,趙括即將返回邯鄲面露欣喜。
那人飛身上馬,將合約送到大王手中要緊,騎兵離去,四人返回將軍府暫且不提,單說趙穆看罷合約發出一陣冷笑,一旁郭縱面露陰狠之色,當日送信長平不過是想借此刁難趙括,不想被趙括一頓暴打,最為可恨的是那一腳直接踢中要害,痛得死去活來,回到邯鄲經過醫治勉強保住命根,只是男女之事受到影響,一切都是趙括所賜,恨不得立刻殺死趙括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侯爺,還是早些拿個主意,趙括此次取勝回到邯鄲,難免找侯爺麻煩!”
趙穆冷笑,“你錯了,趙括是有本事,甚至不在廉頗之下,只是那又如何,看看廉頗,一世英名多少功績,最后還不是落得如此凄涼。”
郭縱眼珠一轉,“侯爺,這是何意?”
趙穆起身,桌案之上放著兩份書信,一份郭縱見過,另外一份不知何時送到,趙穆用手一指,“看看這個!”
郭縱上前拿起用手翻開頓時臉色一變,“邊關告急,匈奴大舉來犯!”
趙穆點頭,“如今邊患四起,你我坐鎮邯鄲享受人間之樂,恰好缺一個可以替我們解除這些煩惱的人!”
“趙括!”郭縱臉上露出笑意,“侯爺高見!”
趙穆冷笑,“既然趙括能打仗,那就索性讓他打個痛快,匈奴好戰,戰力驚人,以此耗費趙括實力,若是死在匈奴之手最好不過,即便取勝,本侯自有辦法讓他乖乖交出兵權!”
兩人對視一笑,郭縱嘴角微微抖動,仿佛已經看到趙括任由自己虐待身影,那是怎樣一種痛快,巨鹿侯站起身形,“本侯這便入宮去見大王,城門那還要勞煩都尉大人多多盯緊才是!”
“侯爺放心。”
邯鄲王宮
趙王丹臉色鐵青,汗跡順著額頭處滑落,看罷第一份麥丘告急,齊國發兵攻打麥丘,兵力不下十余萬,麥丘兵力有限無法堅守,懇請大王發兵增援,再看第二份,邊關告急,匈奴內亂相互攻伐一直相安無事,兩年前部落之中出了一位英雄,殺伐果斷迅速統一各部,戰力強大,再次興兵,連續奪下幾座要塞。
“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趙王面色鐵青不知如何是好,長平之戰幾乎動用趙國所有兵力,除去守衛邯鄲兩萬精銳之外再無兵力可用,如今齊國發兵如何應對,最可怕的恰恰是匈奴騎兵,所過之處盡數屠戮,速度更是驚人,一旦邊關失守,恐怕出不了多少時日便可以打到邯鄲。
趙穆一言不發,越是到最后越是能夠體現自己價值,趙王對自己的依賴越強越是容易掌控,趙王丹擦拭額頭汗水,最后一份趙王丹早已沒有心思去看,“侯爺,如何應對!”
趙穆咳嗽一聲,趙國由這個廢物掌管真是天大的笑話,只有歸趙穆才能成就霸業,心里這么想,嘴上確道:“大王,莫要驚慌,此時當派一得力之將統兵先解麥丘之圍,然后全力應對匈奴大軍!”
“得力之將!”趙王丹連連點頭,“來人,快去請廉將軍!”
趙穆擺手,侍衛身形停住,趙王揮揮手,“先行退下,遲一些不妨!”
趙穆道:“大王,廉頗雖勇只是已經年邁,能否勝任尚且無法論斷,齊國有備而來,此戰不能有失。”
趙王丹聽罷連連點頭,“侯爺所言不無道理,只是寡人實在想不出除了廉將軍之外何人可以勝任!”
趙穆道:“大王何不看看下面那一份!”
趙王丹猶豫一下慢慢打開,臉上露出喜色,“合約簽訂,如此最好不過,長平大軍可返回邯鄲,如此寡人便不必擔心!”
趙穆冷笑,“大王,趙括雖有過人之能,怎奈分身乏術,匈奴善戰,當立刻下令趙括兵馬返回邯鄲,一部由趙括率領趕奔邊關抵擋匈奴大軍,留下一部當做麥丘援軍,至于守將可另選他人!”
趙王丹點頭,“好,還是侯爺想的周到,只是糧草無以為繼,大軍如何與匈奴交戰!”
趙穆笑道:“這便是趙括過人之處,當初長平同樣缺糧,趙括依然可以擊敗秦軍,區區匈奴如何能與秦國大軍相比,本侯以為趙括必然有辦法。”
“好,若真如此,侯爺當立首功,麥丘守將當為何人?”趙王丹無心政務,對于軍中之事更是一無所知,若統兵唯有廉頗、趙括。
趙穆道:“大王可派一人前往廉頗府一探究竟,若能戰,此人最是適合!”
趙王丹點頭,“來人,命趙田前往廉頗府上一探究竟!”
趙田身為世族,有些本事,最重要懂得溜須拍馬,為此得到重用,接到王命冷哼一聲,“那廉頗當年自恃功高,對家父不敬,一直引以為恥,如今正是報仇之時。”帶了人馬趾高氣昂趕奔廉頗住處。
廉頗住處
花白頭發隨風飄舞,手中大槍舞出道道槍影,雙臂一晃虎虎生風,不愧是一代名將,如此年紀尚有如此氣力精神令人敬佩。
廉頗耍了一套槍,身形停住長槍及地長嘆一聲,“先王,廉頗只望還能再上戰場立下功績,不負先王所托!”
廉頗自回到邯鄲之后始終得不到趙王召見,每天呆在府里不免煩悶,練罷命人準備酒菜,時間不長準備妥當,廉頗飯量驚人,拿起一塊肉塞進嘴里,蹬蹬蹬,腳步聲響起,下人來報,“將軍,宮里來人!”
廉頗擦去嘴角油漬,“快請!”
來人邁步進入,廉頗并不認得,那人面露笑意,“上將軍,大王心里一直惦念,所以命我前來探視。”
廉頗笑道:“大王之恩廉頗感激涕零,如此正好,陪老夫喝幾杯。”
家人取來食具,廉頗斟滿,足足一碗一飲而盡,手臂一伸,抓起肉塊手撕嘴咬,趙田看在眼里,不想如此吃相,真是令人厭惡,時間不長一盤肉盡數吃下,足有三斤之多,加上一壇老酒,不想如此年紀飯量如此驚人。
廉頗站起身形,面色紅暈,“多日不曾演練,今日以此助興!”說完取下掛在墻上弓箭連續拉了三個滿弓,面不改色,氣不長出,廉頗所用弓箭要比普通弓箭大上許多,拉開所需力道同樣不同。
廉頗哈哈大笑,“痛快,真是痛快。”
趙田起身,“上將軍請慢用,酒足飯飽,尚有事需要處理。”
“請,來人替老夫送送。”
趙田離開,廉頗面露喜色,“來人,將本將軍盔甲取出!”廉頗久經沙場見識頗廣,此舉必然是大王命人前來試探,所以故意以拉弓顯示實力,尚可上陣殺敵。
下人不明所以,只得照做,兩人合力取出盔甲,廉頗單手抓過,用手撫摸,上面盡是廝殺留下痕跡,臉上露出笑意,武者當以征戰沙場為榮,這是武者的命運,嘩啦一聲打開穿在身上。
單表趙田出了廉頗住處一路疾行回到王宮,趙王丹道:“如何?”
趙田道:“回大王,廉頗尚能飯食,一頓可食三斤,怎奈席間幾次出恭,多半是年老之故!”
趙王丹聽罷長嘆一聲,“不想如此,歲月不饒人,只是如何是好!”
趙田走出,面露笑意,此一時彼一時,當年不可一世的上將軍廉頗此時還不是落得如此境地,還想再逞威風也要問過趙田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