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走,茶就涼,是自然規律;人沒走,茶就涼,是世態炎涼。一杯茶,佛門看到的是禪,道家看到的是氣,儒家看到的是禮,商家看到的是利。茶說:我就是一杯水,給你的只是你的想像,你想什么,什么就是你。心即茶,茶即心!
楚王頓時陷入兩難,一方面擔心春申君勢大而反,到時王位不保,這種事不在少數,燕國公孫操興兵作亂逼迫燕王退位而立太子丹就是最好的見證,另外一方面擔心換將之后無法應對秦國攻勢,這些年如果沒有春申君,秦國攻占城池必然不是今天這些。
眾人陷入沉默,誰也不愿與秦交戰,討不得任何hǎochù,獨善其身同樣是為官之道,楚王啪的一拍桌案,“方才還一個個口口聲聲為寡人效力,現在都怎么了!”
楚王發怒,一人戰戰兢兢道:“大王,臨時換將難免影響軍心,可提升軍中副將,派遣得力之人前去督軍,如此可以將影響降到最低。”
楚王點頭,算是個不錯的法子,跟在春申君身邊久了,多半也能學個八成,“既然如此何人愿前往軍營?”
又是一陣沉默,低著頭心里打著小算盤,哪個不想在都城享受富貴,何必討這個喜去軍營吃苦,奔波勞苦也就算了,一旦有個閃失后悔都來不及。
眾人沉默不言,楚王鼻子差點沒氣歪,平日里各顯本事,到了關鍵時刻一個個都成了啞巴,“曹都尉,督軍一事就交由你負責,督軍不利定斬不饒!”
楚王氣呼呼甩袖離開,曹都尉正是方才提及市井傳言之人,聽聞頓時臉色鐵青,都怪zìjǐ多嘴,市井早已傳開,這些人哪個不清楚,不過是在這里裝糊涂,都怪zìjǐ一時心急,現在后悔也晚了。
“恭喜曹都尉,能得大王如此信任。”
“李大人若是有意,本都尉立刻向大王舉薦。”
“免了,以免搶了大人風頭。”說完一陣風跑了,平日里走路一步三晃,到了關鍵時刻速度絲毫不慢。
那人無奈,只得領了王命帶上親兵趕奔軍營,春申君大帳,眾人齊聚商討應對之法,項燕雖有功,只是軍職最低只得坐在末位,項超三人站在身后。
“秦伐楚之心已久,本君以為只需再過一些時日,秦必然興兵來犯。”
“項燕愿戰。”
春申君點頭,“項將軍之勇本君深知,秦若來犯,自當全軍出擊痛擊秦軍以報大王之恩!”
“遵命!”
猛然一陣戰馬嘶鳴聲傳出,春申君起身,營帳掀起,一人邁步走入,“曹都尉。”
“君上!”
“曹都尉不在都城為何來到軍中,莫非是都城有事發生?”
兩人十分熟絡,那人負責都城巡防,春申君一時之間無法猜出對方前來意圖,更是擔心都城有事。
來人嘆口氣,“君上莫要怪罪,王命在身不得不如此。”
“王命!”春申君似乎預感到什么,臉上露出一絲苦笑,“怕不是大王聽信讒言。”
“并非如此,市井已經傳開,君上有意稱王。”于是將市井所說說了一遍,春申君哈哈大笑,“如此èyì中傷不過是那秦人所善用把戲,即便三歲孩童都可以聽出,為何你們這些飽學之士不能!可笑,真是可笑。”
一人呼的站起,“大不了真的反了,跟著君上總好過跟著昏王!”說完猛然抽出腰間佩劍,幾名春申君親信紛紛亮出家伙,營帳之中氣氛變得緊張。
“退下,這是要陷本君于不義,大王可以有負本君,本君不能有負大王,只恨拳拳報國之心,最終落得如此!”
春申君淚流滿面,為了楚國付出太多,眼見復興有望,不想等來的確是這樣結局,楚國不能再亂,如此更是讓秦人得意。
“君上,當斷不斷,婦人之舉。”
“閉嘴,若再多言定斬不饒。”
那人無奈只得退后,長劍深深刺入地面,王命看罷交給軍中副將,副將接過,神色中透出幾分欣喜帶著幾分茫然,平日里都是跟隨君上阻擋秦軍,如今換成zìjǐ統領大軍,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應對。
“君上,末將恐難以勝任。”
“放心去做,只需記住一點,重用項燕。”
項燕chūxiàn令戰局徹底改變,楚國從上到下變得完全不同,懂戰而且敢戰,這就是為將者的作用,驍勇之將可以憑一己之力帶動全軍,指揮得當方能發揮最大戰力,不然如同一群無頭蒼蠅般亂打亂撞。
“君上,還請考慮周全。”
春申君面露倦意,從當年算計趙括挑起事端,周旋各國之間,十幾年過去,楚國國力只降不增,真的倦了,不僅是身體還有心。
“保重!”
春申君快步走出,一眾將領心中不舍,怎奈春申君去意已決,無奈只得含淚送別。
秦軍城塞,王翦率眾趕到,蒙恬年紀稍長,頓時清楚相國大人心思,楚將項燕驍勇異常,單憑zìjǐ確實不是對手,如今有了王翦相助完全不同,立刻升帳商議出戰一事,李信拳頭握緊,先前一戰死傷慘重,項燕追擊三天三夜,打了這么多仗還是第一次被人追的這么狼狽。
“將軍,不如立刻出戰,王翦有意會一會這個人。”
蒙恬搖頭,“此人氣力驚人,一夜間連殺七大都尉,手中長矛勇猛過人,王將軍初到還是歇息之后再做商議。”
王翦哈哈大笑,“論氣力王翦未逢敵手,一路上早就按捺不住,還請將軍下令。”王翦執意出戰,蒙恬無奈,好心叮囑,若是不敵立刻退回,以免有損。
楚軍大帳眾人陷入沉默,春申君一走,頓時沒了主意,新任主將盯住眼前布防圖,秦軍布放嚴密,加上擁有高城,兵力更是要在zìjǐ之上,唯有堅守一途。
猛然一陣雜亂腳步聲傳來,兵士快步入內,“將軍,秦軍出城。”
“迎戰!”
眾人快步走出,各回陣營,項燕提矛催馬上前,看得清楚,城門大開,從中閃出一隊人馬,為首之人手中大槍,生得虎頭虎腦,身后兵士左右一分,二龍出水陣,中間一人催馬上前,“哪個是項燕,出來一戰!”
項燕心中好笑,這小子有些意思,和zìjǐ二子項梁年歲相仿,móyàng生得俊俏不免心生喜愛,剛要催馬上前,身后閃出一人,高聲道:“待孩兒去會會他。”
老子英雄兒好漢,項燕三個兒子各個身手不弱,三人之中項超氣力最大,項梁脾氣最為火爆,相比而言項伯年紀最小,同樣最為世故。
項超提馬來到近前,王翦長槍一指,“你可是項燕?”
項超冷笑,“殺雞焉用牛刀,對付你這種人你家超爺已經足夠。”
“口氣不小,kànkàn有沒有本事。”
王翦催馬上前,高喝一聲,雙手持槍直奔項超nǎodài砸來,槍未到風聲到,項超不敢大意,雙手向上一舉,舉火燒天式直接架住,當的一聲巨響,項超nǎodài嗡的一聲,喉嚨一甜,氣血直往上涌,不想對方氣力如此之大。
王翦雙臂酸痛,方才一擊發出全力,雙臂之力足有千斤,長槍順勢一壓,項超咬牙停住,不能丟了項家男人的臉。
兩道身影分開,王翦再次沖出,槍影一晃,項超只得咬牙再接一槍,身形一晃,項燕看在眼里,原本三子之中項超氣力最大,怎奈少時生過一場大病,自此氣力有所不足,不敢大意,連忙催馬上前。
“莫要囂張,項燕前來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