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身影從拐角閃出,打量周圍,一雙眼睛透出驚人殺意,正是從內城退走嫪毐,一道身影閃出,嫪毐隨之出劍,這個時候不允許任何威脅存在。
長劍刺入,兩道目光相對,“大人,是我。”
嫪毐親信,布置在這里負責監視咸陽城形勢,眼見嫪毐等人出現隨之顯身,不想直接迎向嫪毐劍光。
“這就是叛徒的下場。”
嫪毐心里清楚殺錯人,掌權者必然不愿意承認自己犯錯,即便犯下不可饒恕錯誤,同樣需要有人承擔或者以其他理由掩飾。
長劍收回,嫪毐喉嚨間發出低低嘶吼,擔心呂不韋等人追來,不敢停留,直奔東門方向奔去。
說來也奇,整個咸陽喊殺聲震天,三面皆有戰事唯獨東面沒有,整個東門防御同樣最弱,這一點嫪毐同樣清楚,難道只是為優-優-小-說-更-新-最-快..了狼騎攻破咸陽之后放世族從東門逃走那么簡單?
嫪毐開始后悔,如果當日約定其中一隊狼騎從東門殺入,此時情形或許不同,擁有一隊狼騎,手中擁有兵力,根本不需要自己動手就可以解決嬴政,同樣不會被趙高還有呂不韋連續兩次擊傷,身上傷勢令嫪毐心生退意。
嫪毐對狼騎同樣有所防范,掌控權始終在三族首領手中,遙ㄎ(錯)(小說)壞├瞧錕燜僬季菹萄簦絞比辶喜惶約褐富櫻行難還俏俗黽摶攏瑡獨庇幸靶耐廈鰨饜砸岳瞧鍇啃泄セ髕淥牛絞盜υ饈芩鶚В绱巳逯荒芴謐約骸Ⅻbr/
嫪毐直接趕奔東門同樣有自己道理,東門內外城守衛都是嫪毐的人,攻擊王城失敗,嬴政不死,呂不韋死而復生,占咸陽計劃徹底失敗。
徹底失敗,嫪毐面如死灰,從未感到如此無力,腰腹處痛楚陣陣傳來,眉頭緊皺,遠遠看到東側高高城墻。
為了這一天賭上所有,巴氏商會那些人不會放過自己,巴蜀三族的人同樣會因此嫉恨,巴蜀已經回不去,嬴政又如何能容自己,天大地大,難道真的陷入絕境不成。
一聲嬰孩啼哭從院落傳出,多半是被咸陽城內廝殺聲嚇到,里面傳出女人輕輕拍打聲還有輕聲低語,嫪毐內心為之一震,沒有錯,即便嫪毐失去一切,還有孩子,趙姬是嬴政生母,或許還有一絲活路。
嫪毐打定主意,腳下不停,身后隨行黑衣殺手只剩下不到二十余人,接近東城門,一人快步跑出,“大人,你受傷了。”
“不礙事,立刻送我出城。”
那人猶豫一下,指尖透出血跡看得清楚,加上身后那些人盡顯狼狽,如此可以判斷攻占咸陽失敗,如果這個時候拿下嫪毐在大王面前必然是大功一件,最主要的是可以將自己瞬間洗白,不用擔心日后查到自己身上受到牽連。
東門守將神色微變,換做平日必然不敢,最是清楚嫪毐手中殺人劍厲害,即便賭上東門所有兵力未必能夠困住,此時不同,嫪毐受傷,不僅是腰間胸口同樣滲出血跡,傷必然不輕,這就是機會。
機會,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擁有,能夠把握的人最終必然得到更多好處。
嫪毐看著那人,“還愣在這做什么?”
“屬下立刻開城門送大人出城。”
那人快速轉身,一聲慘叫,嫪毐出劍,一劍直接擊穿,從對方瞬間猶豫已經猜出這個人要對自己不利,殺手的世界常人無法理解,你死我活的最終意義,同樣變得更加冷血無情,為了生存完全可以放棄所有。
“誰敢攔我,這就是下場。”
嫪毐眼中透出血紅,手持長劍緩緩上前,城門前守軍隨之后退,手持長矛面露驚恐之色,甚至無法弄清,都尉大人為何揮劍斬殺城門守將。
殺人對于手中握有權勢的人而言原本就不需要過多理由。
“開城門。”
一人喊了一句,那一刻必然是怕了,兵士紛紛轉身一同發力,城門緩緩打開,嫪毐手持帶血長劍緩緩接近,不敢有絲毫大意,這個時候除了自己沒有人可以相信,為了利益隨時可以出賣,這就是現實,殺人的現實。
呂不韋率眾出內城,沿著地上血跡追趕,來到拐角處身子彎下,血跡分成兩個方向,地上腳印同樣變得雜亂無章,呂不韋冷哼一聲,“嫪毐,想騙老夫,你還嫩得很。”身子站起直奔東城門方向追去。
另外一個方向血跡確實是嫪毐有意為之,呂不韋聰明,完全可以憑借地上所留痕跡快速追來,打定主意,一劍刺傷其中一名親信,“從這個方向走,擾亂呂不韋視線。”
受傷黑衣殺手奔著北城門方向奔去,其他黑衣人快速移動,地上腳印瞬間一亂,可惜遇到呂不韋,地上兩道血痕,一道是嫪毐留下,另外一道無法分辨,身子彎下,手指輕輕一按,嘴角露出笑意,兩人受傷時間不同,地上留下血跡同樣有所區分,其中向北方向血跡更為清晰,必然是后來形成。
嫪毐離開,城門守衛緩過神來,一人道:“放走嫪毐,一旦大王追究起來如何是好?”
“不錯,弄不好都要砍頭。”
“想個辦法才行。”
其中一人眼珠一轉,目光落在地上死去主將身上,“有了,嫪毐是從這里強行沖出,而不是我們有意放走。”
“對,這樣不但無過反而有功。”
“總得做點什么,不然根本騙不過去。”
“把自己弄傷,快。”
長矛紛紛倒轉刺向自己,為了保命確實夠拼,猶豫一下用力刺下,傷口不深,畢竟是刺自己,試問有誰下得了重手,弄不好傷口感染同樣丟了小命。
“這樣不行。”
“怎么不行?”
“難道忘了,那些人身上帶的都是劍,我們的傷是矛,一眼就能被人看出。”
一人快速抽出死去主將身上長劍,“都挺著點。”
那人手持長劍連續砍出,所砍部位都是無關緊要位置,一時間衣衫紛紛被利劍劃破,其中透出血跡,有人干脆彎身向下從死去之人身上沾一些血到自己身上,順勢倒在地上,如此已經足夠逼真。
“有人來了。”
手持長劍之人快速在自己腳上刺了一下,順勢將長劍丟在死去主將身體手臂前方,腳步聲越來越近,呂不韋率眾接近,眼前一幕只能用不可思議來形容,守城兵士躺在地上,有人來回翻滾,有人趴在那一動不動。
呂不韋來到近前冷哼一聲,“再裝下去,本相真的要殺人。”
一人勉強爬起,“相國饒命,都怪我們無能讓賊人給逃了。”
“賊人,哪來的賊人?”
呂不韋盯住說話之人,對方臉色瞬間一變,額頭上直冒冷汗,想想也是,如果呂不韋是那種輕易被人欺騙的人,如何能從一個商人一直到權傾秦國朝堂相國之身,一眼看出眼前廝殺完全是有人故意設計。
“先前都尉大人帶著一群黑衣人趕到這里,不容分說舉劍就砍。”
呂不韋擺手阻斷那人解釋,從劍痕判斷,死去主將確實是嫪毐所殺,一劍斃命直接擊中后心要害,完全符合嫪毐做法,再看其他人,雖然身上有傷未免讓人懷疑,如果真是嫪毐那些人強行攻擊城門,試問怎么會只死一個人那么少,如果真是據城死守,這里不應該有一個活人。
“嫪毐從這里逃出去?”
兵士連連點頭,“是沖出去。”
“都一樣,守住城門,嫪毐跑不了。”
呂不韋身后眾人快速上前,守城兵士依然躺在地上不停翻滾,嘴里發出哼哼呀呀聲音,嘴巴故意張大,呂不韋心里好笑,一腳踢出,一聲慘嚎,聲音遠遠超過其他人,“都聽見了吧,這樣叫聲才真實,立刻在本相面前消失,否則依法`論罪。”
呂不韋話音落下,所有人瞬間起身,有人拖著受傷大腿快速向前,“大人,這些人都是裝的,必然與嫪毐串通。”
“已經不重要,還是先解決那些巴蜀狼騎再說,這場災難已經死了太多人,不想再多殺人。”
鐵甲王衛從狼騎后面出現,憑借身上厚重盔甲快速接近,狼騎攻擊內城連連失利,只得調集主力與后方鐵甲王衛決戰,狼突一出,咸陽城上空為之變色,煙塵四起,中間數千身體強壯狼騎發出,兩側騎兵隨之而動,速度上無法與中間陣營相比,目的就是牽制對方兩側兵力,最終從中路直接擊破對方陣營。
長矛飛出,沖在前方狼騎紛紛落馬,沖擊陣營為之一亂,一騎沖出,嘴里發出陣陣奇怪叫喊聲,后方狼騎隨之加速,原本凌亂陣營很快恢復,那人隨之返回大陣,應該是狼突陣首領。
投擲長矛雖然可以對狼騎構成威脅,畢竟數量有限,鐵甲衛士身為咸陽王衛以驚人戰斗力著稱,時過境遷,咸陽城一直相安無事,鐵甲王衛作用無法體現,總不能就這么白白養著七八萬人,索性想出一個辦法。
鐵甲王衛歸田,按照陣營分配,咸陽城臨近村落幾乎都被鐵甲王衛占據,分了田地,糧食可以得到保障,一旦咸陽有事同樣可以快速增援,方法雖好,只是忽略一點,平日訓練明顯不足,原本手持長矛沖殺最后變成拿著農具耕種,兩者之間差距實在太大。
最關鍵的還有一點,鐵甲王衛無法得到及時補充,其中大多步入老年,人老體衰,這是規律,任何人無法違背。
狼騎紛紛殺入,鐵甲陣營瞬間崩飛,憑借戰馬強大沖勁不停沖擊中間聚集陣營,再看鐵甲王衛只能憑借身上厚重鐵甲阻擋,面對騎兵絲毫沒有辦法。R129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