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的,一列隊伍回來了,是呂家寨的狩獵隊。
雖然呂蒲呂二德兩位狩獵領隊和大量族人的死亡,使得呂家寨的氣氛悲痛不已,但生活總是要繼續,剩下的地蠻重新分配,組成了新的狩獵隊伍。
隊伍中抬著許多蠻獸,被直接殺死的蠻獸都是當時就會進行處理或者當時就當作食物,但也有一部分沒有當場死亡的,為了保證肉新鮮,會下一些控制它們的毒,將它們抬會寨子再處理。
小郎中手中紅色的獸爪突然閃現出了光芒,小郎中心中有些發慌,因為他明確感應到獸爪在呼喚他,血,它需要新鮮的血,就好像干渴到了極點的嗜血狂魔,更可怕的是,獸爪嗜血的對象除了那些蠻獸以外,還有……還有那些狩獵回來身上透露出血腥氣息的人。
小郎中心中一陣發緊,還好的是他雖然能感受到獸爪的嗜血,但自己并不受影響,神智十分清晰。
“你就那么想喝血嗎?”小郎中喃喃了一句。
好像回應他似的,獸爪光芒急速的閃現了兩下。
小郎中看了看正在努力修行的幾人,又看了看自己,自己還是修徒,差他們也太多了,完全就是墊底啊。
“我可以信任你嗎?”小郎中用手摸著獸爪,一股血肉相連的感覺從獸爪上傳來,比起那些仙風道骨但卻差點殺死他的人,這看上去有些邪惡的獸爪反而更加親切。
小郎中起身,向寨子中走去,如果要去尋找小辰子,他可不能像以前那樣只會躲在別人后面。
寨子中,狩獵隊將獵物拋在地上,砸得地面“砰砰”直響,一共二十幾只蠻獸,每只至少都是一兩千斤。
呂山花也在,寨子中的伙食后勤基本上都是以她為主,每次狩獵隊帶回來的獵物她都會清點一次。
“谷谷,怎么跑回來了?”呂山花見小郎中走過來喊道。
小郎中揮了揮手中的獸爪,“我來給你們宰殺這些蠻獸。”
呂山花心中一笑,這些蠻獸等級都比較高,就算她的那把蠻器菜刀都未必能殺死,心里想著但也沒有阻止,幾個孩子中,除了二蛋孩子心性最重外,第二就屬小郎中了,寨子的沉重還不需要幾個孩子來擔負。
一只一只木桶被寨子中的女人拿了過來,每家每戶都能分到一些獸血的,獸血精華濃郁,只是味道太重,不過自從呂辰教了呂山花血旺的做法并由呂山花普及過后,獸血也成了大家喜歡的東西之一。
小郎中接過一只木桶放在蠻獸下方,這些蠻獸除有生命外已經完全沒了掙扎的力氣,沒什么危險。
手中獸爪在蠻獸脖子上一揮,一股血紅流了出來,將獸爪沾了個滿,血流如泉水,直接流進下面的桶中。
呂山花一愣,這只蠻獸已入地階,居然直接就將血管劃破了,地獸防御如同虛設。
還沒離開的幾位狩獵族人也看了過來,他們留下來是為了在這些女人無法處理蠻獸時好幫忙,但小郎中的輕描淡寫讓他們有些意外,小郎中那點微末修為他們一眼就能看出,眼光落在那只血淋淋的獸爪上,難道是什么寶物不成?
小郎中對獸爪的鋒利十分滿意,又搶過一只木桶,“我來我來,全都讓我來。”
呂山花搖搖頭,這宰殺蠻獸很好玩不成。
“噗……”
蠻獸的血管被劃破,毫無阻隔,鮮血流個不停,到了后面小郎中甚至換著花樣來宰殺蠻獸,整只獸爪都刺進了蠻獸體內,獸血沿著獸爪流下。
呂山花看著小郎中被血光印得紅彤彤的臉有些皺眉,是不是太血腥了?
小郎中猶自不知,一臉的興奮,幾位狩獵隊族人看著蠻獸破開的血管,居然沒有一點愈合的跡象,這些蠻獸雖然沒了力氣,但還是活著的,愈合能力甚至比同階人類還強大。
血一桶一桶的被接走,沒有停頓過,過了好一會兒,流出來的血流才變小,最后一滴一滴的滴落。
其中一位族人伸手探了一下一只流血而死的蠻獸,心中一震,然后快速的向剩下的蠻獸身上探去,竟然……二十幾只蠻獸體內竟然一滴血液都不剩,放得干干凈凈的。
小郎中跑到一只盛滿獸血的木桶旁,“山花大媽,我也要一桶血。”
呂山花一愣,他要血干什么?這些獸血沒處理過之前血腥味很濃烈很難聞的。
只見小郎中直接將手上的獸爪一拋,丟進木桶的血液之中。
“干什么勒?”呂山花沒好氣的道,這樣這獸血還能吃嗎?
剛才出手探視蠻獸的那名族人看了一眼木桶,然后向周圍的幾個族人嘀咕了一句,獨自離開向老爺子的石屋走去。
小郎中摸摸腦袋,指著木桶答道:“喂它喝血,我的獸爪想喝血。”
“什么亂七八糟的!”呂山花埋怨道,一只獸爪要喝血?虧他想得出來,正要上前看看桶里的獸血還能不能用,突然桶里“咕嚕咕嚕”的冒起了血泡。
呂山花一驚,停了下來,這是怎么回事?周圍的族人也看了過來。
木桶里的獸血翻滾不停,肉眼可見的在減少,沒多長時間,就見到了桶底,連最后的幾滴血都滲進了獸爪中。
這獸爪當真能喝血?幾位族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完全搞不清楚情況。
呂山花臉一橫,“谷谷,是不是你在搞鬼?又從那本秘典上練成了什么血蠻秘法”
小郎中搖搖頭,“不是秘法,就是這只獸爪,我一拿著它,就好像在告訴我它要喝血。”
旁邊,一位族人小心翼翼的將手伸進木桶中,將獸爪拿了起來,看了一眼小郎中,然后搖搖頭,“沒有什么奇怪的感覺。”
其他幾位族人,連呂山花都接過獸爪看了一番,但這只獸爪除了顏色好像更紅了一點,完全沒有什么奇怪的感覺,不過在他們面前,這只獸爪吸干了一整桶的獸血,應該有什么奇異之處他們看不出來而已。
沒人弄得明白,將獸爪還給小郎中各自離去,小郎中也只對放血敢興趣,剩下的分蠻獸肉他就沒了興致,也選擇了離開。
夜幕降臨,小郎中在呂山花那吃過飯后就回到了自己居住的石屋,呂家寨石屋很多,也不用擠著。
他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沒過多久就睡下了。
當小郎中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印入眼睛的是黑沉沉的天空,天空中有一團團陰氣在飛舞,陰氣中好像有什么東西在嘶吼。
小郎中一驚,這是哪里?他不是在睡覺嗎?剛要翻身起來,卻發現身下根本不是床,而是河,紅色的河水,不對,不應該稱之為河,因為紅色沒有邊際,就如同汪洋一樣,他正在汪洋之中飄蕩。
身下的海水如同血液一樣粘稠一樣猩紅,但小郎中并沒有感覺到恐懼,他自己都有些發愣,為什么自己不害怕勒?
天空中一團陰氣呼嘯的沖了下來,但小郎中懷里紅光一閃,那團陰氣好像十分害怕一樣,避了開來飛上天空,但還沒飛上去,血色的海中一個浪花卷起,直接將那團陰氣卷進了海水之中。
小郎中看向懷里,是那只獸爪,用獸爪來形容已經不是十分準確了,因為在獸爪的掌心居然伸出了一把血色的劍刃,一只不知名的獸爪抓著一把血色的劍刃,看上去十分的奇怪。
小郎中用手一摸,居然傳來一陣親切的感覺,獸爪與劍刃相連接的地方有兩個奇怪的符文,小郎中認不得,但在心中卻突兀的響起兩個字“阿鼻”。
“阿鼻?”小郎中呢喃了一句,是個什么東西?
隨著小郎中呢喃,周圍無邊無際的血紅色海水有了變化,卷起了一個山峰一般高的巨浪。
這浪聲勢巨大,小郎中一驚,該不會打自己吧?心中一慌,猛的在水中掙扎了起來。
石屋中,小郎中滿臉汗水,喘著粗氣,坐立在床上,原來是夢,伸手抱著胸口的獸爪,怎么會做這么奇怪的夢,夢中的“阿鼻”到底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