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浩內心極為忐忑,站在那剛剛換來的寶扇上,用了全部靈力急速逃遁,他生怕自己逃的慢了會有大劫。
“本已得罪了那宋老怪,可如今連紫運宗也得罪了……可這不能怨我啊,是他們強換。”孟浩嘆了口氣,自己也覺得有些無辜,畢竟當時的局面,他是不可能不換的……此刻連連嘆息,跑的更快,要遠遠拉開與護國山脈之間的距離。
“得找個地方藏起來,不然一旦被追上,就危險了……”孟浩皺起眉頭,此刻寶扇滑行之力消散,墜落大地,孟浩立刻收起此扇,向前奔跑。
“不知何時才可以到筑基,就可以真正的在天空飛行!”
時間一晃就是兩天,孟浩在這兩天內沒有任何休息,急速趕路,回想自己從大青山被上官修追開始,幾乎就沒太怎么休息,孟浩內心有些無奈,可如今必須要逃,不然后果不堪設想。
此時此刻,在那護國山脈深處,那座寶山旁的平頂山上,吳丁秋正一臉笑意的拿起棋子,沉思了大約半個時辰,這才慢吞吞的放下。
他對面的宋老怪面色鐵青,死死的盯著吳丁秋,冷哼一聲,快速下了一子。
“宋老怪你修為不俗,可這心境要不得,我輩修士將定氣凝神,山崩于前而色不變,你看你,只不過是被個小輩取走了些雜物,就如此心神不寧了?”吳丁秋捋了捋胡須,笑著開口,一副風輕云淡的模樣。
“換了是你,你也如此。”宋老怪沒好氣的開口。
“定然不會!就算是換成吳某,只會贊賞,不會動怒,我紫運宗講的就是修養心性,豈能因這點事情,就會動怒,宋老怪不是我說你,在這修養的功夫上,你還是要學學我們紫運宗。”吳丁秋哈哈一笑,得意的開口,看著宋老怪的樣子,他再次開口。
“這樣吧,等下完這盤棋,你隨我去一趟紫運宗,我做主將我宗的養氣卷給你觀看,讓你參悟一下如何定氣凝神。”吳丁秋笑容更為得意,皺紋都已開了。
宋老怪冷哼一聲,沒有說話,而是皺眉側頭看向遠處,吳丁秋那里笑容更盛,也隨之看去,不多時,只見叢林內兩道身影快跑而來,正是千水痕與呂宋,他們二人同時拿著鐵槍,此刻直奔平頂山,遠處山林內能看到一些紫運宗的弟子身影正跟隨。
“拜見吳長老,弟子完成長老法旨,將這把至寶換來。”
“弟子拜見吳長老,幸不辱命,終將此槍換來。”千水痕與呂宋二人同時踏在平頂上,齊齊開口。
宋老怪面色陰沉,吳丁秋笑聲回蕩。
“不錯,你二人很好,此次老夫做主,晉升你們為內門弟子。不過你們沒有為難那位小友吧?”吳丁秋笑著開口。
“回稟吳長老,我二人只是換取,并未為難他。”千水痕連忙說道,呂宋在旁神色激動,趕緊點頭。
“宋老怪,來來來,你我一同鑒賞一下這把至寶神槍。”吳丁秋大笑,袖子一甩右手抬起時,立刻那把鐵槍直奔他而來,落在了吳丁秋的手中。
可此槍剛一入手,吳丁秋面色就一變,雙眼立刻精芒一閃,仔細的看去,一旁的宋老怪本是面色陰沉,可如今仔細的看了眼那鐵槍后,頓時目中露出光芒,怔了一下,很快嘴角露出笑容。
吳丁秋面色越來越難看,那把鐵槍在他目中無論怎么看,都只是凡鐵而已,此刻不甘心,一把拿起向著山下某只妖獸一指,可那妖獸沒有絲毫反應。
他面色已難看到了極致,此刻緩緩抬起,冷冷的看向千水痕與呂宋。
千水痕與呂宋正激動,可看到吳丁秋的目光,頓時身子一顫,眼中露出茫然之意。
“這把槍,你們是用什么換來的?”吳丁秋一字一字開口問道。
“弟子出了兩千一百塊靈石,七粒地靈丹、一枚宗門奪冥釘,還有……還有一粒沖臺丹……”千水痕內心緊張,連忙開口。
吳丁秋臉色已經開始陰沉了下來。
“弟子也出了一千五百塊靈石,三粒天靈丹,一把寶扇,還有一枚法丹……”呂宋話語也隨之傳出。
宋老怪的笑聲頓時回蕩開來,那笑聲中帶著一股宣泄之意,仿佛要把這幾日的郁悶全部在這笑聲里散出一般。
“一群廢物,這把鐵槍是假的!”吳丁秋本就憤怒,又聽到這兩個弟子居然花了這么多代價,再加上宋老怪那笑聲中的刺耳,頓時怒火攻心,此刻猛地開口低吼。
這他聲音在這一剎那,如雷霆轟鳴,直接擴散開來,震的棋盤直接粉碎,震的他腳下山峰更是崩潰爆開,千水痕與呂宋二人噴出鮮血身子頓時倒卷,駭然之下腦中嗡鳴,回蕩全部都是吳丁秋的那一句話。
“假的……”二人茫然。
吳丁秋的聲音更是在這一刻,傳遍八方,回蕩大半個護國山脈,甚至更是擴散開來,隱隱傳入東秀城內。
一時之間,他的聲音如天雷滾滾,東秀城內,沒離開的孫華等人心神轟鳴,紛紛愣了一下,但很快孫華就想到了什么,神色頓時錯愣。
“槍是假的?”孫華看向身邊同伴,此刻這些人似乎也都想起了什么,一個個面色立刻齊齊變化。
“不能說的是那把鐵槍吧……”
白珍閣內,巧玲正為一位修士介紹法寶,聽到外界的聲音后一愣,下意識的想到了孟浩與那把鐵槍,神色立刻露出古怪之意。
丹爐上的中年男子睜開眼,目中閃過一抹嘲諷之意,沒有說話,再次閉目。
遠離護國山脈的平原上,孟浩正在疾馳,此刻低頭速度更快。
護國山脈內,宋老怪笑聲回蕩,刺耳的聲音起伏間,讓吳丁秋面色極為難看,他身為紫運宗長老,竟被一個凝氣修士戲弄,雖說此事與他沒有直接關聯,但傳出去也定是丟人至極。
此刻恨不能立刻找到孟浩,轉身時看到了千水痕與呂宋二人惶恐的樣子,更是厭惡,內心也暗嘆一聲,知道這群弟子平日里都在宗門,沒有多少與外人接觸的經驗,如同家養的花朵,無論心機還是閱歷,都明顯不行。
冷哼中他把手中鐵槍向下一扔,邁步間就要展開神識尋找孟浩,可就在這時,宋老怪邁步一步阻擋在他身前,笑聲得意至極。
“吳道友莫要動怒,你紫運宗講究的是定氣凝神,修養心性,豈能因這點事情,就動了怒火,吳老弟不是我說你,在這修養的功夫上,你還是要多研究一下你們紫運宗的養氣卷啊。”宋老怪哈哈大笑,可卻擺出了今日說什么也不能讓對方如愿離去的姿態,之前對方不讓他離去,他自然此刻也不能讓對方如愿。
“你……”吳丁秋面色陰沉,死死的盯著宋老怪,可卻說不出什么,內心極為憋屈。
“棋盤被你毀了,這盤棋沒下完,這樣吧,你之前不是邀請老夫去你紫運宗么,我們走吧,去了你紫運宗,你我說什么也要下幾個月棋。”宋老怪笑容極為得意,此刻內心郁悶的氣息一掃而空,尤其是看到吳丁秋的模樣,更為高興,至于孟浩那里拿了他的寶貝,此事在宋老怪看來已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能讓眼前這吳丁秋憤怒,這對他而言就頗為開心,一口惡氣盡出。
此刻強拉著吳丁秋,擺出絕不會讓對方走開的樣子,吳丁秋心里郁悶,盯著送老怪半響,長嘆一聲,知道今日對方定不會讓自己追去,此刻一跺腳,忍下怒意,被宋老怪拉著走向天空。
“你們還不跟上,一群沒用的廢物,這一次內門弟子晉升全部失敗,回到宗門每個都給老夫閉關修煉!”吳丁秋轉頭向著大地一吼,立刻千水痕與呂宋身子顫抖,其他的弟子也都一個個面色蒼白。
“該死的孟浩,老子記住你了,你個無恥的家伙!”呂宋低頭面色扭曲,咬牙切齒,腦海浮現孟浩那靦腆的樣子,更是氣的雙眼都要噴火,他這一輩子就沒見過這么無恥之人,明明賣的是假槍,可卻偏偏做出那種心痛的表情,尤其是想到自己用了那么多的代價,如今更是晉升內門失敗,使得呂宋如今越是回想,就越是氣的幾乎要噴出鮮血。
“無恥至極,卑鄙至極,孟浩,你太卑鄙了,別讓我再遇到你,否則我定將你碎尸萬段!!”千水痕心痛自己的那些物品,此刻不甘心的撿起那把鐵槍,幾欲抓狂,想到自己失去了內門弟子的晉升,想到自己失去了那些丹藥法寶,他對孟浩的恨已滔天。
看向呂宋時,二人目光對望,竟有了同病相憐之意。
“這把槍要放在宗門內,要時刻提醒我二人,此生定要殺這該死一萬遍的孟浩!”二人目中殺機強烈,可他們試煉結束,必須要回宗門,但這恨意與殺機,卻是藏在了心中一輩子都不會消散。
此時此刻,孟浩心驚膽顫,他自己也覺得冤枉,嘆息連連,可速度卻更快,一連又跑出了七天,這才疲憊的找到了一處深山洞穴,盤膝坐在其內趕緊打坐吐納。
“這是何苦呢……”孟浩嘆了口氣,這段日子他跑的也很累,又擔心被人追上,此刻滿心疲憊。
直至第二天清晨,他才睜開眼,再次逃遁,這一次時間過去了半個月,他不敢在人前露面,尋一些深山野領,直至他覺得應該是安全時,才以飛劍挖出了一處洞府,在其內閉關打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