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族臣服,整個蒼茫星空內,所有族群,都在這一刻,向著孟浩跪拜下來,見證了孟浩成為這方星空內,能夠去挑戰羅天意志的存在。
蒼茫派的修士,也在這一刻跪拜,他們望著孟浩,心神振奮,尤其是掌教等人,他們有種強烈的感覺。
“天……要變了……”掌教深吸口氣,目中露出璀璨之芒。
就在這時,突然的,一聲冷哼驀然間從這蒼茫星空內,從這八方的虛無中回蕩,這聲音,似乎是從每一個蒼茫星空內的族群生命身體內傳出,從每一顆星辰內傳出,從每一片大陸中傳出,從每一個漩渦,每一粒塵埃中回蕩。
隨著聲音的出現,整個蒼茫星空的規則、法則,全部扭曲,眨眼間,就有無數的光,從這八方閃耀,凝聚在一起后,于孟浩的前方,化作了一個輪廓!
這輪廓無邊大小,似乎與整個蒼茫星空為身軀,以星辰為穴,以無數的世界為骨,盡管模糊,可在出現的剎那,就有驚天動地,讓所有修士顫抖的威壓,轟轟擴散。
這還是其次,這輪廓雖然無邊大小,可眨眼的功夫,就立刻收縮,不斷地@+縮小,隨著縮小,威壓更為強烈,使得四周所有修士,全部鮮血噴出,全部顫抖時,孟浩這里頭發飛揚,衣衫飛舞,而那輪廓,也從無盡變成了萬丈,而后再次縮小,直至變成了十丈大小時,因這不斷地壓縮與凝聚,輪廓不再是模糊的。而是清晰起來。
化作了一個……青年!
這青年穿著一身星空長袍。頭發漂浮。站在星空中,劍眉星目,俊朗非凡,更有無上尊高之意,從其體內散出,似乎他所在的地方,他就是一切的主宰。
他的目光所至,一切眾生都要跪拜。生不起絲毫反抗掙扎的念頭。
可孟浩這里還是一眼就看出了這青年的身上,他極力去隱藏的……死亡的暮氣!
此人,正是羅天!
但依舊不是羅天的本體,而是其分身,因為羅天的本體,無法進入蒼茫內,存在于蒼茫外,可雖然這樣,但眼下出現的羅天的分身,與其本體之間相差不多。可以說是其最強的分身,甚至是完整的羅天的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他本不想這么快出現。可一切的方法,一切的試探,都無法撼動孟浩這里后,他必須要親自現身,必須要與孟浩進行一場終極之戰。
此戰若勝則最好,若是失敗……也可以為其本體那里,獲得更多的信息,使得其本體在未來時,哪怕再虛弱,也并非沒有逆轉乾坤之力。
“你不該出現。”羅天的分身,這穿著星空長袍的青年,凝望孟浩,神色內冷酷,聲音帶著滄桑,回蕩四方。
“從來都不是孟某戰你,而是你一次次的謀算于,現在我已超脫,但并非一定要與你訣出生死,羅天,蒼茫外你的本體,我可以不管,但這蒼茫內,我的頭頂,不需要有別人的天!”孟浩望著眼前的青年,眼中露出一抹深邃之芒,緩緩開口。
“你的存在,原本就是為我而生。”羅天分身搖了搖頭。
“你不來找我,我也會去找你,我們之間注定……只有一個能存在下去,要么是你,取代了我,要么是我,吞噬了你!”羅天眼中殺機一閃,只是在那殺機的深處,似乎藏著深深的孤獨與寂寞,仿佛蘊含了無數的回憶。
“一切原本不是這樣,原本你不該出現,原本……你應該是讓我重新恢復生機的源泉之一。”青年輕嘆,右手驀然高抬起,向著孟浩一指。
“既然你偏要出現,那么我會讓這一切,撥亂反正!”
“這世間出現的妖,秉承我的血脈修行,羅天之血,此為逆罰!”幾乎在這羅天分身話語傳出的剎那,隨著他右手一指,立刻孟浩身體猛地震動,他體內的鮮血,在這一瞬竟不受控制的沸騰起來。
他的血脈,他的骨髓,他的身體,他的一切,屬于羅天家族,屬于羅天血脈,而他本身也是羅天仙,但這些都屬于羅天,此刻隨著羅天的一指,頓時在孟浩體內轟然爆發。
無數的鮮血從孟浩體內順著汗毛孔,全部噴出,眨眼間將孟浩的衣衫染紅,可他依舊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似乎毫不在意。
“血脈的源頭,若去追朔,的的確確可以追朔到你這里,可我成為超脫的那一刻,超脫的不僅僅是肉身,修為以及神魂,還有……血脈。”孟浩開口時,他全身轟鳴,血脈之力沸騰到了極致,他的身后,瞬間出現了一個巨大的身影,這身影模糊,可卻飛快的清晰,到了最后徹底顯露時,可以看到,那是一個龐大了無數倍的孟浩。
他如同一個神靈,站在星空中,全身上下有無數的鎖鏈捆綁,可這一瞬,這些鎖鏈都在顫抖,似乎要崩潰。
而若順著鐵鏈的源頭去看,那些鐵鏈分明都是與羅天分身,冥冥中連接在一起。
“血脈已超脫,可源頭依稀還有一絲聯系,而我等的也正是你的出現,好讓我這里,真真正正,與你斬斷所有關聯!”
孟浩眼中精芒一閃,他右手抬起,似乎向著虛無驀然一斬。
這一斬之下,星空為刃,蒼穹為光,一把巨大的無法形容的刀,驀然出現在了孟浩與羅天分身的中間,向著孟浩這里,一刀斬來!
直接就斬在了他那巨大的身影的身體鐵鏈上,轟轟之聲驚天動地,那些鐵鏈,頓時顫抖,眨眼間就寸寸碎裂,也就是一個呼吸的功夫,這些鐵鏈就轟然崩潰。
隨著崩潰,孟浩身后這巨大的身影,雙臂伸開,向外狠狠一撐,咔咔之聲持續回蕩,鐵鏈在崩潰的瞬間,這巨大的身影,猛的膨脹,如同是解脫了某種羈絆,在這一刻,真正的自由!
自由自在,這是孟浩的道,而今天,在這一瞬,斬斷了與羅天最后一絲聯系的剎那,孟浩這里的道,滔天而起。
從此,他就是他,從血脈的源頭,斬斷了關聯,斬出了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