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簡單的道理,一聽就明白了,苗毅逐漸神情古怪,琢磨著不知天元被上面一群人問候時是什么反應。
他想想都樂了,呵呵笑道:“這個辦法有點意思。”
說罷扭頭就走,又重新回后宮找碧月夫人去了。
楊慶微微一笑,苗毅沒多問,細節上的問題他也就沒多說。
誠如他對秦夕說的那般,苗毅辦事的執行能力是強悍的,果敢且善于臨機應變,這方面甚至連他楊慶也自嘆不如,只要把路子指通了,他相信苗毅會知道怎么去做的,跟聰明人說話省事,就是所謂的響鼓不用重捶。
之前苗毅讓碧月暫歇,然碧月坐在亭子里壓根就沒動,哪有心思去歇著,獨自坐那發呆,黯然神傷,面對天元的驟然施壓,自己毫無還手之力,一想到自己要老老實實雌伏在天元的腳下,今后更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自己女兒,心中涌起一股莫名悲哀,一股深深的無力感。
苗毅又回來了,不請自來,也沒人阻攔,也是因為海平心的原因,之前碧月就將身邊人屏退了。
“大人!”進入亭子的苗毅拱了拱手。
見苗毅復返,碧月回過神來問道:“還有何事?”
苗毅也不客氣,直接坐在了她的對面,笑道:“我剛想到一辦法,可為大人解眼前之憂,定讓天元拿大人無可奈何。”
“哦!”碧月聞聽頓時來了精神,伸手急要,“快說!”
“天元既然喜歡這樣玩,咱們就順著他玩好了,咱們來個絕戶計……”苗毅當即將楊慶的辦法轉述之。
聽完后,碧月稍作理解,精神大振,眉頭愁云瞬間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喜笑顏開,啪一聲拍在桌上,贊道:“好辦法!定要他天元吃不了兜著走!牛有德,既有如此好辦法為何之前不早早拿出,枉害我白擔心一場!”
“也是剛才靈機一動想到的,之前并未想到。”苗毅尷尬一笑,這辦法是楊慶的,可不是他的,只是當著碧月夫人不好提及楊慶。
說白了,盡管楊慶是他的便宜老丈人,可對被幾家姻親出賣過差點丟了命的他來說,他對雙方的這層關系已經失去了信心。何況楊慶其人絕非善茬,當初就算計過云知秋,若不是事情有變,事后穆凡君自己說了出來,云知秋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對這種人,苗毅如何能放心。
楊慶來到大世界后,苗毅壓根就沒放任何權給他,也沒給他任何實權職位,就那樣架空在身邊使喚著。而楊慶似乎也很識相,沒開口向苗毅要任何職位,提都沒提過,平常對外也保持著低調。
然碧月高興過后似乎又有所擔憂,蹙眉道:“這事具體操作起來怕是有些麻煩,我麾下十個天街大統領除了你和夏侯龍城之外,幾乎都是天元的人,戰如意肯定也會站在那一邊,他們若是陽奉陰違,這事根本無法成冇功。”
“嘿嘿!”苗毅冷笑兩聲,“那可由不得他們!天元侯既然能借天庭剿匪的勢搞這種事,大人也可以把這頂大帽子搬出來往人頭上扣,敢陽奉陰違?存心通匪的罪名殺起人來可是順手的很!大人先把這大帽子扔出去,只管把斬首的監軍派去,敢不聽令者殺無赦,我倒要看看誰還敢對著干。”
“此計甚妙!”碧月霍然站起,徹底沒了后顧之憂,眉眼間流露出一股神采奕奕的自信,跟了天元這么久,一直是對天元言聽計從,如今卻要跟天元掰手腕,心中竟然有一股刺激快感。
再看看跟著站起的苗毅,碧月目露欣賞,這次算是正式見識了苗毅的謀劃能力,事實再次證明眼前這家伙的確是個人才,當年天元的判斷是沒錯的,如今看來的確是既驍勇善戰又謀略過人,怪不得能搞風搞雨活到現在,有這樣的手下襄助,自己并不孤謀。
“牛有德,你我如今可是一條船上的人,天元若是把我給搞垮了,對你也沒什么好處,今后該出力的時候還望不要藏私。”碧月笑吟吟點了句。
苗毅明白她的意思,這是要自己以后碰上類似的事情多幫幫她,幫她一起對抗天元。他心中暗暗好笑,天元無非是要你雌伏聽他的,搞垮你對他也沒好處,倒是你自己怕是想一心和天元撇清,好對女兒有個交代。
當然,這種話他也不會點破,笑著拱手道:“敢不從命。”
只是心中頗有些無奈,煉獄那般老家伙弄出這事本是想挾持碧月來幫他,現在弄巧成拙,反倒要自己來幫她應對風雨,怎么感覺搞岔了頭?偏偏還不好撇開了不管,真成了栓在一條繩上的螞蚱。
“好!”有了信心的碧月笑吟吟點了點頭,“事不宜遲,我這就回去坐鎮布置。”
苗毅跟在她身旁提醒了一句,“大人要小心身邊的人,你和天元夫婦多年,身邊人是心向天元還是向著大人,希望大人能做到心中有數。”
“嗯!”碧月點頭,表示記下了。
在守城宮門口目送碧月一行離去后,苗毅剛回頭返回宮內,楊慶又迎了過來問道:“大人,總鎮答應了沒有?”
苗毅:“答應了,我這邊立刻命人動手!”
楊慶趕緊快步追齊他,輕輕摁手道:“大人不急先動手!這事讓其他地方先動手了大人再動手也不遲。大人在總鎮府敲詐勒索罪還打了人,天元侯本就對大人有意見,現在大人搶著動手太過搶眼,新仇舊恨加在一起,搞不好會讓天元侯的怒火集中在大人的身上,這對大人并非好事。此事大人當低調,不要讓人聯想到總鎮的還擊是大人唆使的。只要大人不搶著出頭,總鎮將十個天街挨個巡視了一遍,在大人這里無特殊之處,別人也難懷疑問題是出在大人這里。”
苗毅微微點頭,這話有道理,嗯了聲道:“言之有理。”
楊慶又道:“此計劃還有個漏洞,大人需提前做防備。”
“哦!”苗毅腳步一停,問:“漏洞在哪里?”
楊慶道:“若換了卑職是天元侯遇上這樣的事情,必然在夏侯龍城身上下手,夏侯龍城是個貪財忘義的小人,若許以重利,很有可能讓夏侯龍城陽奉陰違,一旦夏侯龍城不配合…試問,總鎮大人敢斬殺夏侯龍城嗎?總鎮大人和天元侯翻臉,如今唯一的安身立命之地就在天街,總鎮大人能斬殺戰如意,卻不好對夏侯龍城下殺手。”
話里的意思不難理解,苗毅多少一驚,這樣一來,其他人必然就要跟著夏侯龍城有樣學樣,只要碧月不敢處置夏侯龍城就不好對其他人下手,到時候自己是站在碧月這邊還是隨眾對碧月落井下石?若繼續站在碧月這邊,那就剩下自己一人在那硬抗,擺明了在和天元侯對著干,碧月那邊破功了的話就只能是聽天元的,那自己就麻煩了。
不過苗毅多少有些懷疑,問道:“你確認天元會這樣干?”
楊慶道:“天元其人如何,屬下不甚了解,但能爬到那個位置上去,想必不會簡單到哪里去,盡量把他高估,提前做上有備無患的準備并無壞處。這一次,既然干了,就一定要嬴,只要能讓天元把這次的虧給吃下去,天元暫時就不敢再輕舉妄動,否則在這風口冇上接二連三的搞事他對上也無法交代,他自己也要掂量一下,沒把握的情況下不會再魯莽亂來。只要嬴了這次,在沒其他的意外情況下,可保個幾百年的平靜,讓我們得以喘息,他再動手也要等到風頭過去后再說。”
“嗯!”苗毅再次點頭認可,沉吟道:“夏侯龍城的確是個貪財忘義的小人,當年考核的時候連他親弟弟派去保護他的人也能坑,天元侯若真是許以重利的話,這家伙難免不會亂來。你別看他對我牛兄長牛兄短的,天元侯真要從他那里下手的話怕是會有些麻煩,我總不能和天元侯比誰錢多吧?”
楊慶道:“夏侯龍城再如何也不可能和整個夏侯家族對著干,天后主持天街整頓,也關系到整個夏侯家族的利益,天后想必也是不希望看到地方勢力過度染指天街的,大人可從這點下手,讓夏侯家族對他施壓,必能讓他不敢亂動。不過這事大人最好還是不要直接出面干預,不要冒這個頭,當年天后剛接手天街時,總鎮大人是去拜見過天后的,不知有沒有辦法和夏侯家族聯系上,如果實在沒有直接聯系上的辦法,可讓總鎮大人通過夏侯家的商鋪聯系上夏侯家族示意一下,夏侯家族自然會知道怎么做,他們必不會讓本族的人跳出來和天后對著干。”
事情說的這么明白了,苗毅已經了然于胸,知道怎么安排了,回頭笑問道:“你孤家寡人獨自在這邊會不會覺得寂寞?要不要我讓徐堂然給你安排幾個美人?”
話題怎么跑這來了?楊慶有點跟不上他的趟,先是一愣,旋即臉色一黑,這便宜女婿竟然跟自己談女人,簡直太不像話了,成何體統!繃著臉道:“天街青樓不少,屬下逛青樓的錢還是有的。”言下之意是不用你操心。
苗毅呵呵道:“老是往青樓跑不太好吧?回頭秦夕和薇薇那邊我不好交代,這樣吧,你看看青梅和青菊哪個來這邊合適,回頭我讓人順便帶過來,你身邊沒個人伺候也不太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