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唐鶴年思索著提點道:“玉羅剎固然不會吐露實情,但我們可從另一個方面驗證,如果不是青主和佛界聯手搞出的這事,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我們若主動與之聯系要平息此事的話,玉羅剎自然不會再吭聲把事情給鬧大,這就是做賊心虛,她卷入此中事情鬧大了對她也是個麻煩,私自派大量高手到這邊來想干什么?佛主不會輕易罷休。若真是青主和那邊聯手,她下面損失了這么多高手又沒有后顧之憂必然要討個公道,起碼要叫嚷幾聲。”
“嗯!”寇凌虛順著他的思路想了想,認可點頭道:“也就是說,玉羅剎若要鬧,那就沒有寶藏這回事,若不鬧那就是心中有鬼,寶藏之事很有可能是真的。”
唐鶴年補充道:“也可以從另一個角度證明牛有德有沒有騙我們。”
寇凌虛慢慢點頭琢磨著。
一旁的寇錚卻是看的暗暗著急,眼前這么大的事情,怎么討論起寶藏來了,以后慢慢琢磨不行么?
當然,他也承認兩位長輩說的對,若真是連妖僧南波也覬覦的寶藏,肯定是什么好東西,可是他的兒子如今生死不明,他更期望的是弄清眼前的事情。
忍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父親,您讓我告訴牛有德會幫他擺平與天庭大員之間的恩怨,我有些不明白,若真容易如此擺平,為何要等到現在?”
寇凌虛理解他的心情,畢竟宼文白生死不明,他不好說什么罔顧孫子死活的話,朝唐鶴年給了個眼色,示意他去解釋。
唐鶴年嘆息一聲,“大爺,我們派去幽泉查探的人在幽泉抓到了一個案發時的目擊者,從他口中得知,大戰現場曾出現過大量的天庭人馬。”
寇錚愣了一下,吃驚道:“是天庭的人馬把我們幾家的人給剿滅了?”
唐鶴年點頭:“怕是這樣了,從案發現場查探的情況來看,現場留下了許多破法弓攻擊過的痕跡,數量驚人。這無非是兩種狀況,一種是我們幾方人馬廝殺時曾反復使用破法弓射擊過,可從廝殺時傳回的消息看,并未反復使用過破法弓,那么就剩下了另一種可能,一大群天庭人馬使用了大量的破法弓攻擊,將我們幾方人馬給一舉殲滅了,這才造成了幾方人馬一起失去了聯系。”
寇錚兩眼漸漸瞪大,“近衛軍!”
“怕只有這個可能了。”唐鶴年點了點頭,“接到大爺傳訊時,王爺和另三位正在碰面,同時還召集了所有涉事的元帥和星君,讓抓住的目擊者當場當著所有人的面供述了目擊情況。”
寇錚又是一驚,“那豈非下面的元帥和星君都知道出了什么事?”
唐鶴年喟嘆道:“四位王爺聯袂向諸位元帥和星君請罪,不過知道了真相也好辦了,至少大家都明白了,罪不在四位王爺,而是青主冇有心下此毒手,畢竟最后圍攻剿滅出手的是近衛軍,沒有青主的命令,近衛軍怎敢這樣做!”
寇錚憤怒道:“青主為何要這樣做?”近衛軍出手,他估計自己兒子已經沒命了,近衛軍可不怕他寇家的背景,一股怒火無處發泄。
唐鶴年:“青主這樣做的目的不能明確,不過有一件事情可以確認,事情是因牛有德而起,青主既是以牛有德為引子達到目的,其次也是在幫牛有德,無非是不想嬴家的陷阱得逞,又能繼續留著牛有德牽制王爺,只要牛有德不死,繼續摁在鬼市,其他幾家就要繼續折騰,有青主在背后出陰招,只怕幾家都不得安寧。”
寇錚攤手道:“那現在怎么辦,就這樣算了?”
唐鶴年徐徐道:“青主已經對四位王爺直接下達了天旨,說四位王爺已經鬧得天下大亂,令四位王爺立刻停止人馬操練歸位,不「啟航夢公子冇星夢」從者視為叛逆,將命近衛軍血洗清剿,誅滅九族!青主十有八九已經得到了夏侯家的首肯支持,沒了大戰的后顧之憂,否則焉能如此強勢!”
寇錚真恨不得大軍舉旗直接造反算了,青主既然讓大家不好過,那他也別想坐穩那天下,可他知道這樣想不現實,不走到最后一步,沒人會拖著偌大的家業和享之不盡的榮華富貴去拼個魚死網破。
可他心中怒火難消,還是忍不住朝寇凌虛拱手問出了已經猜到了答案的問題:“不知父親意下如何?”
寇凌虛低眉垂眼。
唐鶴年忙代為答道:“青主明里下旨,夏侯家又暗中遞話表達了青主的態度,若四軍就此收兵的話,青主可以既往不咎當什么事情都沒發生過。下面各路元帥和星君雖然表態惟四位天王的命是從,可四位王爺都能看出,大家愿意舍命一戰的意愿并不高,畢竟近衛軍掌握利器戰力強悍,幾家聯手縱然人多勢眾,可就算能勝也是慘勝,將落得個不成氣候,最后的結果也是和青主那邊拼個兩敗俱傷,只會讓其他人撿便宜,佛主那邊不會坐視不理的。不過青主的暗中遞話也給了大家一個臺階下,也讓下面人默認了幽泉狩獵的損失,權衡利弊之后,四位王爺只能是回復青主表示遵命!”
寇錚慢慢搖頭,臉上帶著幾分慘笑,道:“青主這次悍然對各家子弟動手,已經是露出幾分獠牙,他的話還能信嗎?”
唐鶴年:“所以暗中自然是有退兵條件的,從今天開始,王爺怕是不會再去天宮上朝了,要由大爺你代為上朝聽政了。”
“啊!”寇錚瞬間從憤怒中解脫出來,還以為自己聽錯了,難以置信道:“我上朝?那父親?”
唐鶴年:“這是夏侯家私下給出的意思,而下面各元帥和星君也害怕了,擔心出現群龍無首的狀況,紛紛強烈要求四位天王擁兵自重,已經撕破了一回臉,不要再去天宮冒險。眾意難違,所以從今以后,四位王爺會在四軍轄區境內另覓良地興建新的天王府,遠離天宮防范于未然,同時各選一名子嗣為代表上朝聽政,寇家自然是大爺。”
寇錚驚訝道:“青主能答應嗎?”
唐鶴年:“已經答應了,夏侯家既然能暗中給話,這其中怕也有夏侯家對天宮的暗中施壓,事情鬧到了這個地步,夏侯家若是站在四位王爺這邊,青主僅憑手上的近衛軍勝算不大,所以他不得不答應。而上下不合難以齊心的狀態下,也最符合夏侯家的利益,否則夏侯家又豈會如此賣力,夏侯拓那老狐貍蹲在暗中不吭聲,這次算是趁機撈了一把。當然,四位王爺也不會放過這下手的機會,各自向天宮索要了兩百萬張破法弓。”
寇錚默然道:“青主答應了?”
唐鶴年點頭:“已經答應撥付,想坐穩這個天下就是青主最大的軟肋,然而坐天下一毛不拔怎么行?何況下面元帥和星君在幽泉的損失也需要彌補,那批破法弓自然是撫慰人心的最好東西。”
寇錚輕輕一嘆,“早知如此,青主又何必鬧這一出。”
唐鶴年:“幾位王爺估計,青主出這手就是想試試幾位王爺的態度,這也是他一貫的作風,如果幾位王爺退一步他就立馬進一步,幾位王爺硬他就算了,反正他又不損失什么,只冇是沒想到這次四位王爺的反應如此強烈而已。”
寇錚默默點頭,旋即又疑惑道:“這和化解牛有德和大家的恩怨有什么關系?”
唐鶴年捋須道:“這事說來也是機緣巧合下得到的辦法,天下人馬調動,天宮那邊估計想刺探軍情,咱們這邊抓了個監察右部的探子,那探子死活不肯招供什么,這種時期下老奴也不敢馬虎,準備親自去看看怎么回事再做定論,卻是在牢獄門口聽到了那探子和獄卒閑聊時隨口的譏諷之言,雖是譏諷王爺的戲謔調侃之言,但隨口胡謅的一兩句卻不得不承認正中要害。”
說到這個,他朝寇凌虛拱了拱手表示罪過,繼續道:“老奴回來轉告王爺后,王爺也深以為然,正好借機找其他幾家長談了一番。青主將牛有德摁在鬼市的目的已經是人盡皆知,造成的麻煩也是人盡皆知,如今更釀成了如此惡果,經此事可見擺明了就是青主在背后給牛有德助拳,再怎么動手怕是也難拿牛有德給怎么樣,難道還不能醒悟,還任由青主在背后調戲嗎?其實是我們自己陷入了怪圈難以自拔,所以從今以后大家都不要管牛有德了,讓他自生自滅去,大家誰也別去招惹他了,讓他永遠在鬼市呆著吧,讓青主一個人慢慢玩去,大家別理他。青主也不太可能再將牛有德調回近衛軍,他如果愿意調回去,愿升愿降隨他的意,牛有德背叛過青主,經那事有了間隙青主又多疑,也不太可能再將牛有德當做心腹培養,大家也不用擔心牛有德會再坐大。再把牛有德調回天街去撈油水?那豈不是便宜了牛有德?還不如將牛有德繼續扔在鬼市。所以只要大家都撒手,牛有德這輩子估計要在鬼市做一輩子的鬼市總鎮了,如此一來也成全了王爺的名分,大家也都解脫了,否則誰再出手又要和青主對上了,有嬴家的前車之鑒,不怕麻煩的可以再試試,道理講明了,權衡利弊大家自然就都答應了。當然,前提是王爺向三家保證了不會再培養牛有德,若違背,三家將會聯手讓寇家付出代價!哎,牛有德的事情總算是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