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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述二話不說,一路小跑著下了高坡,騎上一匹毛色純白的戰馬,厲聲道:“快,隨本帥去江南大營,抵擋高句麗軍的進攻,江北我軍,全部點擊火把,停止過江,擂鼓助陣,以壯我江南部隊的聲勢。∈↗,”
宇文成都連忙拉住了宇文述的馬韁:“爺爺,這是黑夜,過河危險,再說敵軍來襲,其勢頗大,還是孫兒去坐鎮指揮吧。”
宇文述的臉色一沉:“你還太年輕,這種夜襲,非大將不能應對,高句麗大概也就是看這一撥的攻擊了,必須由我指揮,你跟我去江南大營,讓辛世雄,屈突通他們留守江北,以作接應,我的五萬江南部隊都是左武衛大軍,最是精銳,頂過這一晚上,沒有問題!”
半個時辰之后,宇文述站在前軍大寨的箭樓之上,看著寨外二十里處,那星羅棋布,如同一片火海的高句麗軍陣營,眉頭緊鎖。
自從半個時辰前高句麗軍突然出現時,還真是讓隋軍一陣緊張,各寨的箭樓柵欄前都布滿了弓箭上弦,矛槊如林,盾牌如墻的隋軍鐵甲精銳,而一萬鐵騎,也已經甲騎俱裝,隨時裝備開門突擊。
可是看起來足有十萬之眾的高句麗軍,卻是在一里之外停下了,也不進攻,也不擺鼓,就是這樣舉著火把,列陣而聚,也不知道他們打的是什么主意。
宇文述的身邊,十幾個虎賁郎將和虎牙郎將都在竊竊私語,也不知對方這樣打的是什么主意。
“高句麗人這是做什么,殺到面前了卻又不進攻?”
“許是看到我軍有備而來。立下了大營。不敢攻擊了吧。”
“那他們為何不撤?留在這里等著天明嗎。”
“會不會他們迂回側面。想要包抄我軍?”
“沒有用的,我軍這大營足有十幾里寬,再說四周都是平原,他們繞到了側面也沒用,我們有營柵作掩護,他們沖不進來。”
“嗨,我看啊,他們就是想要打我們一個立足不穩。趁我軍背水的時候一下子把我們趕下去,可是看到我軍嚴陣以待,對岸還有大軍為援,就怕了,現在進也不得,退也不敢,就在這里僵持著呢。”
宇文述微微一笑,扭過了頭,看著最后一個發話的司馬德堪,笑道:“司馬將軍果然好眼力。你這個解釋,應該是最合理的了。我看。差不多也就這個情況吧,或者可能是高句麗軍是想來搶占薩水南線設防的,但是慢了一步,一開始想要突擊我軍,趕我軍下江,可看到我軍已經有了營柵設防,便只能轉而觀察,黑夜之中,不知我軍虛實,留在這里想看清楚了,天明再作攻擊。”
一眾將領們都齊聲道:“大帥高見,我等佩服!”
正當宇文述得意地撫著自己的長須時,卻聽到一里之外的高句麗陣營之中,傳來一個洪亮的聲音,用漢語說道:“領兵的隋軍大將,可是宇文述將軍?”
宇文述的臉色一變,他不記得自己在高句麗還跟什么人有過關系,沉吟了一下,對身邊的宇文成都吩咐數句,宇文成都站出隊列,扯開嗓子吼道:“來者何人?竟然敢直呼我家元帥的名號?”
對面的高句麗人哈哈一笑:“宇文元帥,我乃高句麗兵馬大元帥,大對盧乙支文德啊,咱們在東都洛陽的時候,可是把酒言歡的好朋友,怎么,這都不認了?”
宇文述的臉色一變,這回他聽清楚了,確實這個蒼勁有力的聲音,象極了乙支文德,既然對方主帥敢親自現聲,他若是不敢答話,倒是顯得露了怯,于是宇文述清了清嗓子,沉聲道:“乙支將軍,你我現在各為其主,已經是敵非友,你今天陣前敘舊,只怕是打錯了主意。”
乙支文德哈哈一笑:“宇文元帥,你是隋朝大將,我也是高句麗的大對盧,咱們本來可以好好地做朋友,可是現在這樣刀兵相見,卻實在是遺憾得很,只是乙支實在不知,我們高句麗是下邦小國,一向對天朝上國恭敬有加,不敢有半分無禮,卻不知為何引來天兵百萬,駕臨我國呢?”
宇文述冷笑道:“乙支將軍,你身為大對盧,還不知道這軍國之事嗎?你嘴上說得輕松,可是實際上,你高句麗一向不服王化,從來不肯真正地以天朝上國來對待我大隋,遼河沿線筑起千里長寨,這是下國對待上國的態度嗎?窮兵黷武,集結幾十萬軍隊,攻擊我大隋的屬國百濟與新羅,甚至對我大隋天子的停戰詔令也是不管不顧,這是屬國對待宗主的態度嗎?就連你乙支大人,來我大隋,也是為了打探我大隋的虛實,以對抗天兵,你前腳離開我大隋,后腳就去了突厥,企圖唆使突厥反叛我大隋,你們做了這些事情,難道不應該招致天朝的懲罰嗎?”
乙支文德沉默了半晌,才說道:“宇文元帥,我想這其中有許多的誤會,一時半會兒解釋不清,比如遼河那里筑寨對抗大隋的,并非是我家大王,而是獨霸遼東的淵太祚,又如百濟與新羅,趁著上次文皇帝出兵我國之時,趁機奪我漢江平原,我國幾次申訴天朝,要天朝主持公道,讓他們退出漢江平原,可惜天朝并未幫我國說話,所以我國只好自己去取回。”
“至于我乙支文德出使大隋,那真正是代我大王,向大隋天子請罪,淵太祚隔絕我高句麗與大隋的聯系,已有十余年,此乃我高句麗家丑,天朝即使是父母,也無顏上告,只能由下臣親自請罪。至于后來我的家仆犯事,受了我的懲罰,一時恐懼逃亡突厥,那只是一個誤會,萬萬不是下臣要勾結突厥,背叛天朝啊。”
宇文述哈哈一笑:“乙支大人的口才,本帥在東都洛陽時就見識過了,不過沒有用,你再舌燦蓮花,也不能解釋你為何率兵拒戰,抗拒天朝王師的事實,難道你現在帶著這么多人馬,是來投降的嗎?”
乙支文德微微一笑,朗聲道:“宇文元帥說對了,我就是來投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