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賀文知的話語,陳逸擺手一笑,“不必如此客氣,我也只是想要得到牡丹花神杯而已。”
“不,你當得起我的感謝,旁人面對這種情況,絕對會遮遮掩掩,將自己描繪成正人君子,只為義不為財的模樣,像你這般干脆明了,才是真正的高人風范,我會在觀中靜等你的到來。”賀文知搖了搖頭,面上帶著對陳逸的一些敬意。
陳逸點頭一笑,“賀先生,我會如約來到觀中的,待畫干之后,我便告辭了。”
之后,稍稍等待了一會,陳逸便帶著畫作,與賀文知告別,然后離開了房屋,而賀文知亦是出門送別。
走到下面的道觀廣場上時,陳逸看到青玄正在廣場上收拾著東西,頓時上去打了聲招呼,“青玄道長,辛苦你在此等候了。”
“陳居士,我也是剛剛從房中出來,另外,叫我青玄即可,道長一詞愧不敢當。”青玄不禁對著陳逸行了一禮,然后說道。
“既然青玄道長有命,我自然要遵從,現在我已做完了事情,我們可以離開了。”陳逸笑了笑,這次沒有再拒絕。
青玄點了點頭,“那就勞煩請陳居士跟隨在我身后。”
之后,陳逸便拿著畫作,跟隨在青玄身后,朝著觀外慢慢行去,這時,一直跟隨著陳逸的那只鳥,又在他身邊不斷飛舞,嘰嘰喳喳的叫著。
陳逸鑒定了一下它的心理活動,卻是發現它在說,不跟隨自己一塊由那洞口出去,它要翻越高山,直接飛上去。
“這次能夠來到道觀,多謝你的指引,現在你可以離開了。”他不禁搖頭笑了笑,故作模樣的說道,然后摸了摸其羽毛,將其放飛到天空之中。
“陳居士,這飛禽真的是跟你有緣啊。”一旁的青玄面上再次露出了驚訝。
“機緣巧合罷了,或許也跟我平時愛護動物有關。”陳逸搖頭一笑,并沒有多做解釋。
青玄點了點頭,帶著陳逸向道觀大門行去,而賀文知,就在半山腰房間門口注視著他們,待到二人身影漸漸遠去,他這才嘆了一口氣,回到房間,觀看自己妻子的那幅畫像,“婉兒,很快,我就會再次見到你了,希望他能夠讓你變得像真人一樣。”
陳逸跟隨著青玄,出了觀門,便按照原路返回,進入了黑暗的階梯中,青玄手持著一盞油燈,在前面帶著路。
“青玄,你們道觀為什么不用電燈啊。”陳逸不禁有些疑惑的問道,現在青城山已然通了電,扯一根電線到這里,是非常容易的一件事情。
“陳居士,這是因為我們觀主不想在之后受制于人,所以基本上道觀衣食用度,都是自行解決,不過我們也是時不時以另外身份,前去外界青城道觀中,進行一段時間的學習,以防與這個時代脫節。”聽到陳逸的話,青玄緩緩的解釋道。
陳逸點了點頭,一則是用電會受制于人,二者是拉電線的話,可能會暴露了這道觀的存在。
“我想既然這是以前用來避難之處,想必不只是這一條道路吧。”陳逸不禁問道,既然是避難的,那么這一條道路根本不合理,而且以階梯形式,根本不利于逃難,再者說青城山有難,逃難的話還要逃到青城山之中嗎。
青玄沉默了一會,然后說道:“確實有另一條道路,直接通往青城山周圍大山之中,不過我們每一任觀主,都不會隨意讓人去走這條道路,只為逃難之用,所以,我們基本上出外,都是走的這條路。”
“恩,我明白了,多謝講解。”陳逸點了點頭,在身后感謝道。
約莫半個小時之后,他們二人終于來到了上面的木板機關所在的位置,而這時青玄并沒有直接打開機關,而是來到了距離機關有一段距離的位置,竟打開了一個小洞口,然后從旁邊的石頭縫隙中,拿出了一個類似于潛望鏡般的東西,將其伸到這洞口中,慢慢的觀察著。
陳逸不禁在身后豎起了大拇指,果然考慮的極為周到,這一處地方雖然隱秘,但不排除某些愛好探險,尋求刺激的人無意中闖入。
觀察了一會,青玄將這潛望鏡又放在了石頭縫隙之中,然后將那個小洞口恢復原位,之后才打開蓋子,對著陳逸說道:“陳居士,一路慢走,我就不便出去相送了,還望回來時,注意觀察身后是否有人。”
“恩,我記住了,多謝。”陳逸向著青玄雙手相抱,行了一禮,然后便快步離開。
待行到密林中時,那只鳥再次出現,飛到了他的肩膀之上,陳逸不由一笑,在其身上用了一次馴獸術,沒有這只鳥,估計他想要知道賀文知的下落,知道這一處道觀,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時候。
來到青城山的小路山時,陳逸特意在山林中觀察了一下,發現并沒有人經過這條小路,這才從中走了出來,一路望著這熟悉的風景,頗有恍如隔世的感覺。
那一處道觀,當真是給了他一種世外桃源般的感受,直到現在,他的內心都是充滿著驚奇。
在上學之時,讀到陶淵明的桃花源記時,他那時的內心中,已然對這種世俗之外的桃花源,有了極大的向往,恐怕每一個讀到這篇文章的人,極大部分都會有這種感覺。
這是人性的好奇,以及對美好事情的向往,所導致的,陳逸不曾想過,有朝一日,自己重新經歷了如同文章里的事情,如果不是賀文知存在其中,他恐怕真的會擔心這一處道觀,會像桃花源一樣,一旦離開,下一次便再也尋找不到。
陳逸快步走向景點出口,來到了停車場,看到了城市的一片盛景,以及川流不息的車流人群,同樣再次感受到了剛才的恍如隔世。
青城山中的風景,確實是美不勝收,在城市居住慣了,都會向往這種傳說中的田園生活。
之后,陳逸開著車回到了酒店之中,心中想著自己接下來需要處理什么事情,五天之中,將糖人任務完成,并且治好老藝人夫婦身上一些可以治療的疾病,這沒有難度。
除此之外,他借于何老的那幅傅山的書法,五日之中,何老也會研究好。
接下來的便是與自己的一些朋友聯系一下,告知這段時間不要與自己聯系。
想了想,陳逸先跟高存志打了個電話,“小逸,我昨日聽何老說起你的事情了,沒想到一塊石頭中也能解出玻璃種,而且我還聽說,你找賀文知有了一些眉目了?”
“是的,不僅僅有眉目了,而且今天我還找到他了。”陳逸不禁笑著說道,尋找了幾天,還是何老給的線索最靈驗。
“哦,找到賀文知了,他是居住在山上嗎,花神杯的事情,又是如何說的。”聽到陳逸的話語,高存志語氣中帶著驚訝說道。
沒想到尋找了幾天沒有結果,這一兩天的時間,竟然就找到了。
“賀文知的確居住在山上,而且還是青城山,至于更具體的位置,高師兄,我答應過他,要保密的,所以不能說。”陳逸帶著歉意說道,雖然高存志是他最信任的人之一,但是答應過玄機道長的承諾,他卻是不能違背。
“這無妨,我也不想知道這賀瘋子住在什么地方,不過聽你的語氣,花神杯是有著落了。”高存志笑著搖了搖頭,對于賀文知的居住位置,他只是下意識的一問而已,并不在意。
陳逸點了點頭,向著高存志簡單講述了他們之間的一些事情,“賀文知要我幫他完成一幅畫,完成后,他會把那花神杯交給我,至于畫作的內容,高師兄,你應該知道賀文知的一些往事吧,這幅畫就是他的妻子,以他現在的狀態,無法去完成,所以讓我完成……。”
“這點睛之筆,有些艱難啊,想要達到賀文知的滿意,并不容易。”高存志思索了一會,然后說道。
“高師兄,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我已經想出了辦法,不能保證十成把握,但也有九成。”陳逸笑著說道,這點睛之筆,說難也難,說容易也容易。
高存志面上露出了笑意,“你小子就是鬼點子多,好了,我不多問了,能把花神杯帶回來就帶回來,帶不回來,也不必強求,盡力就好。”
“恩,我知道了,對了,師兄,我最近可能都會呆在山上,山上信號不好,你幫我通知一下我認識的一些人,讓他們在近段時間不要聯系我。”陳逸不禁說出了此次打電話最重要的事情。
“這沒問題,只不過沈姑娘那里,就交給你了。”高存志笑了笑,接著便掛斷了電話。
陳逸搖頭一笑,想了想,拿起電話,撥通了沈羽君的電話,在電話中互相敘說了彼此的相思之后,他便告訴了沈羽君自己找到賀文知的事情,同樣,將最近無法常常打電話的事情,也是一并說了出來。
正在說著之時,忽然電話里出現了一片雜音,然后便是一個很稚嫩的聲音傳了出來,“陳逸哥哥,感謝你給我姐姐省了電話費,謝謝你。”
聽到陳羽希的話語,陳逸無奈的笑了笑,這個小魔王,簡直哪都有她,之后,與沈羽君再次說了一會,便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