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座大廈頂部,威瑟拉手持著一把NTW20超遠狙擊槍,伏在地上。
她保持著這個姿勢已經三個小時了,白晨則是始終站在她的身邊,透過夜幕眺望著黑暗中一公里之外的目標。
“特工真不是人干的活,如果讓我保持你的這個姿勢三個小時,我會瘋掉的。”
“你能不打擾我嗎?”威瑟拉即便是在抱怨,依然保持姿勢不動。
“你為什么討厭超自然力量?你自己不是也是其中的一員嗎?”
“閉嘴,別打擾我。”
“不要這樣,在這種環境下,如果你不陪我說話,我也會瘋掉的。”
“我記得你們武修練功也需要長時間靜坐冥想吧?區區幾個小時就能讓你崩潰嗎?我可不相信。”
“看來你對武修并不了解,并不是每個武修都要靜坐冥想,每個人有每個人的修煉方式,每一種武功又有每一種武功的區別,并不能以偏概全。”
“那你呢,你是通過什么方法修煉的?”
“你一定給不會想知道的。”白晨微笑的說道,只是眼中多了幾分深邃。
“多半是以殺人來提高的吧。”威瑟拉的眼中帶著幾分厭惡與不屑。
“看來你對武學也并非一無所知。”白晨頗為意外的看著威瑟拉。
“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可是特工,EL的檔案里,總是有這些奇異事件的記載,就比如說前段時間,流傳的非常光的血劍狩獵者。”
“你們EL遇到血劍狩獵者了嗎?”白晨好奇的問道。
“遇到了,慘敗,我們死了一百三十五個同僚,那個級別的怪物,我們EL僅憑自己的力量根本就無法抗衡,而且他出現的時間非常短暫,我們并不能做好詳細的部署,倉促應戰的后果顯而易見。”
“埃及應該也有超自然組織吧?”
“法老會,一個古老的組織,不過他們卻也是血劍狩獵者的狩獵對象,并且與我們EL并不友好,所以協同作戰也只是相互拖累。”
“你呢?你當時有參戰嗎?”
“有,我被血劍狩獵者砍了三劍,其中一下是這里。”威瑟拉抬起頭,用手指了指脖子。
“這樣的致命傷害,你都挺過來了,你的生命力真是頑強。”
白晨感慨的說道,雖然威瑟拉很弱,可是她卻有著旁人都不知道的潛力。
“我寧可不要這樣頑強的生命力,寧可在那個實驗室里就死去。”威瑟拉的目光突然變得悲傷與迷茫,看著夜幕卻有些失神,甚至忘記了自己的任務。
不過很快的,威瑟拉又恢復神智,連忙重新將目光聚焦在狙擊槍的對焦鏡上。
“為什么你想死?活著不好嗎?”
“太痛苦了,你知道這些年來,我經歷了多少次的瀕死嗎?”
“所以你也鍛煉出超乎常人的意志力,這并沒有什么不好。”
“如果你經歷了我的過去,你就不會這么認為了。”
“你憑什么覺得我就沒有經歷過你的那些?我也有無法磨滅的記憶與痛苦。”
“我不想在這個問題上與你爭論。”威瑟拉現在只想把兩只耳朵堵上,對白晨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只是,白晨的嘮叨已經讓威瑟拉開始懷疑,自己把白晨拉為盟友是否是一個正確的決定了。
“你有沒有想過,也許北極星計劃已經成功了呢?”
“怎么可能,作為試驗品之一的我,對于實驗進度,比任何人都要了解,而且作為實驗體,我是唯一存活下來的,那些實驗體最多都沒活過三年。”
“看來你還是沒明白我的意思。”
“你到底想說什么?”
“也許那個唯一存活下來的實驗體,就是成功的。”
“我除了擁有一點點的治愈力之外,沒有任何神的特征以及強大的力量,而我的這點治愈力,在諸多超自然力量的面前,甚至不值一提,我見過更強大的治愈力,甚至是剛剛被砍掉的脖子,可以重新彌合的,我卻無法做到這么強大的治愈力。”
“你怎么知道你不可以?你又沒有嘗試過。”
“你現在可以把我的腦袋切下來,來證明一下你我的觀點。”
白晨苦笑著搖了搖頭,自己倒是可以,因為自己在天人境的時候,就已經可以暫時化為純能量體了,可以做到接近物理免疫。
而后進入圣靈境后,就連能量攻擊對自己的傷害也是非常有限的。
不過威瑟拉說她見過其他人切下腦袋還不死的,白晨倒是真的想要見識一下。
切下腦袋不死,如果只是非常短暫的話,的確是有這個可能。
因為大腦缺氧缺血是非常快的,如果被人切下腦袋,那么大腦會在數秒之內缺氧,然后三分鐘腦死亡。
如果醫術已經到達了可以在三分鐘內完成脖子徹底修復的手術,那么的確是有可能救活一個人的。
如果是超自然能力者,根據不同的體質與抗性,這個時間是有可能延長。
而這樣的傷勢也需要極快的速度,與大量的能量輸出來支持完成。
并且還要保證大腦不會因為缺氧而出現昏迷,保持意識清醒。
白晨不知道威瑟拉說的那種人是否存在,不過白晨卻知道,威瑟拉可以做到。
因為白晨比威瑟拉自己更了解她的身體,威瑟拉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潛力,更不知道自己的能力。
她以為自己的能力就是簡單的恢復力,卻不知道這個恢復力的運作原理。
可以這么說,當她有一天了解了自己的這個能力,并且學會了控制這個能力的方法,那么她就會脫胎換骨。
“找個機會,你自己去試一試,也許你會有意想不到的驚喜。”
“瘋子。”威瑟拉低聲罵道。
“咦?”突然,白晨發出一聲呀聲,目光透過黑暗,盯著遠處的目標。
“他們開始交易了。”威瑟拉提醒道,同時她也打開對講機,對里面重復的說道:“目標已經接受了貨物,還不確定那個包裹里是否就是時間之刻。”
白晨發現,目標人物交易的對象,居然是魔女會的人,并且還是幾個少年少女,其中就包括了因菲利斯。
“什么時候輪到我出場?”白晨問道。
“先不急,我們的實力是最弱的,必須等我們所有的敵人火拼完了,作為最后的捕獵者入場。”威瑟拉說道。
“你確定其他的競爭者不會也是這么想的嗎?”
“我有的是耐心,反正他們還在伯尼爾,瑞士的特工不可能讓時間之刻離開這個國家。”
“那些少年是什么來歷?”白晨明知故問的說道。
“他們嗎?就是他們從瑞士的博物館里將時間之刻偷出來的。”
“目的呢?”
“不知道,不過可以肯定,他們的背后是魔女會的會長。”
白晨看到,盧干達將一個包裹嚴實的長物交給他們的盯梢目標,而后他們盯梢的目標則是交給盧干達一個四方盒子。
白晨相信,絕對不止他們兩個人在盯梢交易現場,有可能還有多支勢力都在盯梢。
而現在之所以還風平浪靜,是因為他們誰也不能確定,交易的貨物是否就是時間之刻,雖然他們的情報是說,他們這次的交易內容就是時間之刻。
當然了,到現在白晨也不知道,時間之刻到底是什么東西。
“我們盯著的目標是哪個勢力的?”
“共濟會。”威瑟拉說道。
“那我們的競爭者除了共濟會之外,還有誰?”
“EL的ZF派、法老會,瑞士特工組織牧羊犬,再加上共濟會,這是我們已經確認的了。”
威瑟拉回頭看了眼白晨:“再加上我們!也許你也是其中一個。”
“我勢單力薄,不可能參合的了這種多勢力大亂斗的。”白晨攤開手,很無奈的解釋道。
“我可不相信,今天白天之時,在你離開的時候與轉身的時候,眼神完全不同了,那種渴望、貪婪,還有自信的目光,我不會看錯,你也想獲得時間之刻。”
“在這種時候,我們最好彼此信任。”
“在我們取得時間之刻之前,我們都會是同伴、戰友。”威瑟拉補充道。
“是啊是啊,我可是非常老實的。”
“咦?他們怎么打起來了?”
白晨雖然看似有一茬沒一茬的與威瑟拉閑聊,實際上目光一直都凝聚在交易現場的每個人身上,對于現場所有人的任何動作都收入眼中。
盧干達在解過共濟會交易對象送過來的四方盒子后,就迫不及待的打開了盒子,然后似乎是發覺了并不是他們要的東西,就和交易對象爭吵起來,隨后便動手了。
共濟會的人則是開始反擊,其中一個人是擁有超級速度的超能力者,在第一時間搶過包裹嚴實的長物便要逃走,可是卻被盧干達用惡魔魔法攔住去路。
而后雙方就開始大打出手,威瑟拉因為是用狙擊槍的對焦鏡觀望,所以很多細節并不能看清楚,所以白晨反而是看的最清楚的一個人,也是最了解現場狀況的一個人。
“我們繼續等下去嗎?”
“等下去!”威瑟拉稍微遲疑了一秒后,斬釘截鐵的回答道。
“用你的狙擊槍射那個包裹嚴實的東西,看看里面是不是時間之刻……你知道時間之刻的樣子吧?”
“這……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