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哭了,都說了我會來找你的。”
莫問把秦小悠從大網上抱下來,有些憐愛的擦了擦她眼角的眼淚道。昨晚不是他叫秦小悠跑上山,恐怕她也不會受到如此大的驚訝。
誰知莫問如此一說,秦小悠反倒哭的更傷心了,趴在莫問懷里半天不起來,跟一個淚人似的。
“剛才你跑哪去了,我都嚇死了。”
秦小悠有些幽怨的在莫問腰上掐了一把,明明知道她掉下懸崖,還不陪在她身邊。
“咳,剛去拜訪一個前輩了。”
莫問有些尷尬的笑了笑,若是讓秦小悠知道他昨天晚上就下來了,卻一直把她丟在一邊,還不知道會怎么想。
“拜訪一個前輩?”
秦小悠有些驚訝的抬起了頭,眨巴著眼睛,長長的睫毛上還掛著淚珠子。
一個荒無人煙的山洞里,莫問去拜訪哪門子前輩呀!
“那個前輩死了好多年了,不過倒是一個前輩高人。”莫問笑了笑,關于明教的事情,一時也跟秦小悠解釋不清楚。
“哼,瞎編。”
秦小悠輕哼一聲,以為莫問故意找借口,不過就算找借口,也別那么離譜呀,一聽就知道假的,當別人傻瓜呢!
難道他真把我當傻瓜?想著,秦小悠不解氣的在莫問腰上又掐了把。
“你那么刁蠻,以后嫁的出去嗎?”
莫問苦笑一聲,拍了拍秦小悠的小腦袋。
“誰刁蠻了?才不用你管,反正又不嫁給你,不關你的事。”
秦小悠輕哼了一聲,把腦袋猛地扭向一邊,似乎壓根就不想看莫問一眼。
“說的你想嫁給我,好像我就會娶你似的。”莫問翻了一個白眼道。
“滾蛋,距離我100米。”
秦小悠實在有些氣不過了,惡狠狠地瞪了莫問一眼。雖然如此說,可嬌軀卻趴在莫問身上,動都不動彈一下。
“那你倒是先起來呀。”莫問似笑非笑的道。
“關我什么事。”
秦小悠反倒雙手箍住莫問的腰,腦袋埋在他懷里,直接耍賴了起來。
莫問笑了笑,倒是很大方的把秦小悠抱在了懷里。
人生有時候真的很奇妙,幾個月前,秦小悠對他來說還是高不可攀的女神,只敢在心里偷偷喜歡,卻從不敢表白,能維持普通朋友關系,就感覺很滿足。
幾個月后,他卻把女神抱在了懷里,而且還是女神賴在她懷里不可走。
若是之前誰告訴他會有這種場景,他肯定會當成天方夜譚。
“莫問,你相信世界上有助人為樂的好人嗎?”
許久,秦小悠才微微抬起頭,小聲問道,眼中不知何時閃過一抹迷離之色。
“嗯?”
莫問疑惑的望了秦小悠一眼,不知她為什么會如此一問。
“我遇上了一個好人,你知道嗎?我都不知道我為什么會這么幸運,在我最無助的時候,有人向我伸出了援助之手,我甚至都一直不知道那個人是誰?”
秦小悠抱著莫問的手緊了緊,腦袋枕在他胸前,輕聲道:“前不久我媽媽生病了,很嚴重……”
她緩緩把自己遇上的神奇事情說了出來,那天晚上她之所以會在公園里偷偷哭,就是因為媽媽生病了,患有嚴重的多功能器官衰竭癥。
治病要很多錢,可家里積蓄不多,本就很清貧,她根本就沒有那么多錢付醫藥費,欠了醫院里很多錢后,若還不交醫藥費,醫院就要趕她們走。
就在她走投無路的時候,一個好心人出現了,不僅幫她還清了醫藥費,還主動幫助她媽媽治療,甚至換上了一個一看就很貴的豪華病房。
可那個幫助了她的人,她卻一直不知道他是誰,她向醫院打聽了很多次,可卻沒有人告訴她答案。
秦小悠不知道為什么會有人愿意這么無私的幫助她,甚至都不愿意透露姓名,那種幫助,根本就沒有任何私心。
可越是如此,她心理就越是不安,平白接受別人如此大的恩情,她卻恩人是誰都不知道,實在太不應該了。
“世界上好人還是占多數的,你要對社會有信心。”
莫問摸了摸鼻子,無奈的套用了一句經典的話。
當初讓韓建功幫助秦小悠的母親,只是臨時意起,之所以不告訴她,也是怕她知道后心里有壓力。
倒是沒有想到,會給秦小悠造成如此困惑。
“果然,世界還是光明的,我以后也要做好人。”
秦小悠嘻嘻一笑,心情好了很多:“就像你,每次都是你保護我,高中時候就喜歡站在我前面逞能。現在又更愛逞能了,那么高的懸崖,都爬下來找我。”
說著,秦小悠又把腦袋埋在了莫問懷里,不知道為什么,她很喜歡莫問懷里的氣息,很安全的感覺,讓她前所未有的安心。
莫問笑了笑,卻未多言,很多東西不用說,或許別人早就知道。他一直以為高中時期一些下意識的舉動秦小悠不知道,可現在才知道,別人早就看在眼里。
對于秦小悠,莫問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態,總是很想把她保護在身后,不想讓她受傷。以前如此,現在依舊是如此。
“莫問,你知道嗎?我從小只有一個媽媽,我都不知道爸爸是誰;如果媽媽出事了,我都沒有勇氣活下去。每次問媽媽,說我爸爸是誰時,她總是冷著臉說爸爸早就死了。”
“可我感覺媽媽心里似乎隱藏著什么,小時候每次說起爸爸時,她似乎都很痛苦。所以那時候我就不敢在她面前提起爸爸的事情了。”
“媽媽養育我很辛苦,每天都在不停的忙綠,一個人做幾份工作,一天到晚基本都撲在工作上面,陪我的時間都很少,很多時候我都是一個人。”
“讀小學時候,學校里每次開家長會,我都沒有家長到場。媽媽很忙,根本沒有時間來參加家長會。每次老師問起,我都要解釋好長時間,我甚至不敢說沒有爸爸,我怕同學知道我是一個沒有爸爸的孩子,以后就不跟我玩了。”
“可我好想知道我爸爸是誰,可媽媽從來都不告訴我爸爸的任何一點事情,甚至他的名字我都不知道。他若是死了,媽媽也不會帶我去爸爸墳前上柱香,磕個頭……”
說著說著,秦小悠的眼淚就流了下來,藏在心里那么多年的心事,第一次跟別人傾訴,第一次趴在別人懷里流淚。或許只有莫問,才能讓她卸下堅強的外殼。
莫問輕輕撫摸著秦小悠的后背,只是靜靜的聆聽著,始終沒有說話。
心里卻是有一股難言的情緒涌上心頭,鼻子都有些酸酸的。他也沒有爸爸,從小媽媽把他養大,他也不知道爸爸是誰,因為媽媽從來不跟他說,即使一個名字都不提,甚至他都不知道自己爸爸究竟死了還是活著。
有時候他發現自己跟秦小悠真的很像,都是沒有爸爸的孩子,由媽媽含辛茹苦的養大,同樣的弱勢,同樣的自卑,同樣喜歡用一層外殼偽裝自己。
高中時期的莫問,與秦小悠有著太多太多相似的地方。
或許,正因為如此,莫問才始終有保護她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