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莫問之前沒有想到,因為他從來都是獨來獨往,從來沒有當過掌門,所以考慮事情的思維,還不夠全面。
“心動了?”
王茵茹勾唇笑了笑,只怕莫問不心動,根本不當回事,既然他心動了,那就好辦了。
“恐怕沒有那么容易吧?”
莫問的確有點心動,但也不會失去理智,大方派跟他屁關系沒有,憑什么他能當上掌門?而且大方派既然是一個大宗門,勢力肯定不小。
而且據他所知,大方派里面有著胎息境界的古武者坐鎮,估計還不止一個,怎么會讓他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當上掌門?
“聰明!”
王茵茹打了一個響指,毫不吝嗇的夸獎了莫問一句,大方派的掌門,自然不好當。
“能不能當上大方派的掌門,還必須看你的能力,我只能給你一個機會。不過憑你的能力,當上大方派的掌門,應該不是什么難事。放心啦,我既然找上你,肯定會有把握的。”
王茵茹笑著道,莫問的能力堪比胎息境界的高手,競爭大方派的掌門,幾乎沒有什么懸念。
“憑我?”
莫問古怪的望了王茵茹一眼,大方派可是有胎息境界的高手坐鎮,如果只是一個胎息初期的古武者,他倒是可以對付,但若是一個胎息中期的古武者,那他肯定不是對手。
“當然,都說年少輕狂,你怎么就對自己一點都沒有自信。”
王茵茹白了莫問一眼。
“你還是講明白吧,否則我可不會跟你瞎胡鬧。”
莫問淡淡的道,大方派乃是大宗門,一派掌門又豈是那么容易便能奪取的,而且奪取別人宗派的掌門,至少需要一個合理的資格,否則憑什么你當掌門。
“難道還怕我賣了你不成?好啦,坐下聽我慢慢說。”
王茵茹拉著莫問席地而坐,手腕一揮,一道寒氣飄動,雪地上驀然出現兩個寒冰凝結的蒲團,兩人便直接坐在了寒冰之上。
當說起自己的故事的時候,王茵茹的再也沒有了之前的輕松,語氣頗有些沉重。
原來,事情關系到大方派的一個隱秘,而且還是很多年前的事情。
幾百年前,創建大方派的祖師,一共有五個人,當時五個人都是胎息境界的高手,修為驚人,放在古武界都是威震一方的高手。
所以他們五個人,短時間內便把大方派發展成了一個大宗門,勢力越來越龐大,跌跌碰碰,至今傳承了幾百年。
由于五個人創造了大方派,所以大方派里面,一直有著五大世家,分別是那五個創派師祖的后人組成的家族。五個家族的人,占據了大方派的半壁江山,歷代選擇掌門,都是從五大家中的人里面選出。
大方派的掌門,與別的宗門不同,都是由青壯派擔任,至于老一輩的古武者,則專心修煉,不管門派俗事,每一代的大方派掌門,都不會超過五十歲。
所以每過幾十年,大方派都會有一場盛大的掌門選拔,但只有五大世家中的佼佼者,才有這個資格參與選拔。五大世家中的年輕人中,最出眾的那個人,便是大方派的新任掌門。
擔任掌門之后,每二十年一屆,又會重新選擇掌門。
不過十八年前的一個夜晚,大方派出了一場意外,剛剛當上掌門不久的新任掌門意外暴斃而亡,而本來有著五個世家的門派,驀然少了一個,現在只剩下四個,因為有一個世家,徹底消失在了世間。
那個徹底消失的世家,便是那個當了幾個月掌門,之后莫名死亡的那個掌門的家族。
“十九年前的那個晚上,大方派五大世家之一的王家,足足一百八十七口人,全部暴斃而亡,無一活口。”
王茵茹深吸了口氣,眼中閃過一抹仇恨之色。
“權利之爭?”
莫問望著王茵茹,通常情況下,同一個宗門勢力之間,大多都是權利之爭,才會出現滅門血案。
王茵茹頗有些沉默的點了點頭,如果不是權利之爭,她的家族也不會滅門,當年大方派的掌門,便是她大哥,可惜大哥才當了幾個月掌門,便遭到了暗害,隨之而來的,便是整個王家遭遇了大劫。
“當年我并不在宗門里,所以僥幸躲過了一劫,不過幕后黑手并沒有放棄對我的追殺,不過我運氣不錯,走投無路的時候,遇上了一個貴人,把我領到了天華宮中擔任一名執事,如此才擺脫那幕后黑手的追殺。”
回憶起往事,王茵茹一張臉陰沉的可怕。
“你知道誰干的?”莫問問道。
“當然知道,同為大方派五大世家之一的蔣家,事實上現在大方派,都在蔣家的人手中,另外三個家族只是陪襯而已,如果不出意外,今年的掌門選拔,依舊是蔣家的人擔任。”
關于大方派的情況,王茵茹自然了解的很清楚,那晚之后,不僅是他們王家滅了,另外三個世家,雖然沒有遭到滅門,但也失去了宗門里的權利。
“你的意思,希望我能代表你們王家,前去參加那個掌門選拔,奪下掌門之位?”
莫問翻了一個白眼,人家一個宗門,他們兩個人能翻騰出什么浪花。
聯系到之前王茵茹所說的話,又叫他假冒成她的兒子,莫問立刻便猜到她的意思。那個所謂的掌門選拔,五個家族的人都有資格參與,雖然王家很多年前便滅門了,活下來的人沒有幾個,但只要王茵茹還活著,王家就可以說依舊存在。
不過憑借他們兩個人,跟一個掌握了宗門勢力的家族爭,那幾乎沒有勝算的可能。
“不錯,只要你能奪下大方派的掌門之位,那你便是名正言順的掌門。”
王茵茹點點頭道。
“你不認為這件事情可行性太低了嗎?”莫問無語的望著王茵茹,這個女人未免也太想當然了,如果事情有那么簡單,他們王家當年也就不會滅門了,有一個當上了掌門的族人都依舊會滅門,即使他能奪下那個掌門之位又有何用?
“即使只有一點可行性,我都不會放棄。”
王茵茹緊緊攥著拳頭,滅門血案,無數親人倒在血泊中,這個不共戴天的仇恨,她又怎么會忘記,幾乎做夢她都想著報仇。
“憑你,說難聽點,那是找死。”
莫問一點也不客氣的給王茵茹潑冷水,那個大方派里面,肯定有著胎息境界的高手坐鎮,似乎還不止一個,他們兩個人能翻騰出什么浪花,傻乎乎的跑去不是找死那是什么?
他心中有些感嘆,古武界里面果然是非多,恩怨情仇,到處都是血案,每天不死上一批人,都不能說是江湖。
“找死就找死。”
王茵茹狠狠地瞪了莫問一眼:“反正你的能力又不怕胎息境界的古武者,到時候事不可為,你直接逃跑就可以了,相信大方派還沒有人能攔下你。”
不管如何,她都不能放棄,她已經等了二十年了,不想再等下去了。而且,她并不是沒有一絲勝算,選擇掌門大選的時候出手,自然有她的原因。
“我不喜歡做沒有意義的事情。”
莫問翻了一個白眼,如果沒有把握的事情還去做,那不是浪費時間又是什么?
“我可以給你報仇,你做的事情又怎么會沒有意義,即使當不上大方派的掌門,但我還可以給你別的報酬,例如貢獻點,我多得是;甚至我還可以把寒冰領域的修煉之法告訴你,相信你應該知道寒冰領域的珍貴。”
王茵茹深吸口氣,盯著莫問道,她知道,必須說服莫問,這件事情才能繼續實施下去。
“寒冰領域?”莫問挑了挑眉頭,頗有些動心的道:“可以考慮一下。”
那寒冰領域的威力他可親自見識到了,堪比絕品武學,而且寒屬性的武學由他的太陰之氣施展出來,威力必然會倍增。
“寒冰領域都可以教給你了,你還考慮什么?難道還要把我賣給你,你才同意。”
王茵茹狠狠地瞪了莫問一眼,這個小兔崽子簡直不見兔子不撒鷹,勢利眼的很,瞧那模樣,似乎還嫌不夠似的,簡直就是一個小王八蛋……
“別醬紫,送我都不要,還賣給我……”莫問聞言,連忙擺手,忙不迭的搖頭。
“你是存心氣我是吧!”
王茵茹黑著一張臉,恨不得把莫問的腦袋塞到便器里熏上三天三夜。
“大方派有幾個胎息境界的高手?”莫問面色一正道,所謂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事實上,他只是為了衡量一下,為了一部寒冰領域,前去大方派冒險值不值得,如果大方派的高手不多,那前去溜達一圈也無妨,但如果高手太多,那他恐怕就未必會答應了。
所謂君子不立于危墻之下,他一直認為自己像是一個君子,冒險的事情,他可不愿意做。
“三個,不過都是胎息境界初期的修為,對你的威脅并不大。”
王茵茹橫了莫問一眼道,他那點心思,她又怎么會看不出來,年紀不大,卻一點都不肯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