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龔成此次前來的目的的確是龍城符,目標也是這兩個女人,至于那些罪名,自然都是子虛烏有,憑空捏造出來的。他只要得到龍城符,五虎門又乖乖聽他的話,他自然不會再為難五虎門。
五虎門畢竟是一個大宗門,他如果做得太過,對百里宗的影響也不好。畢竟這天下,還不是百里宗一家的天下。
“井水不犯河水?你們百里宗什么時候放過我們五虎門?”
謝仁貴自嘲的笑了笑,當年百里宗便強迫五虎門迎娶付雨過門,付雨不過是羊龔成的一個義女,而且與他關系不清不楚,卻要求五虎門的少宗主八抬大轎明媒正娶。表面上兩宗聯姻,實際上卻是想把這么一顆棋子安排五虎門中。
百里宗勢大,他只能忍了;這么多年,付雨在五虎門作威作福,肆無忌憚,但背后有百里宗撐腰,他又忍了。現在,付雨霍亂宗門,暗中收買太上長老,無事生非,百里宗欺上門來,他還能忍嗎?
“謝老頭,至少你還是五虎門的宗主。”羊龔成淡淡的道。
“哦,羊宗主的意思是,我能成為五虎門的宗主,還是你故意相讓,否則早就把我弄了下來,換一個傀儡宗主上去是不是?那我真是要感謝羊宗主的一片“好意”了。”
謝仁貴的臉色冷了下來,并且越來越冷。
“謝老頭,你若是如此說,那我也不否認,你這個五虎門宗主,的確當不了多久。”羊龔成倒是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
劉樺聞言眼中一喜,羊龔成之前答應了他,想辦法讓他當上五虎門的宗主,現在看來,這事兒有戲。
云鵬清等一個個五虎門的太上長老則面色難看到了幾點,囂張,簡直太囂張了。
什么時候。五虎門的宗主,由他羊龔成說了算?
“呵呵,羊龔成,多行不義必自斃。你如此行事,或許能囂張一時,但你能囂張一世嗎?這兩個少女,乃是五虎門之人,我身為宗主。無力保護她們,心有慚愧。不過你以為,那龍城符真的那么好拿嗎?小心別燙到了手。”
謝仁貴悵然一笑,他這個宗主的確當的有些窩囊,以前他就不是羊龔成的對手,現在羊龔成突破到金丹境界,兩人的差距更是云泥之別。至少在他面前,羊龔成有囂張的資本。
不過,天下之大,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人不可能永遠囂張到底。
“謝仁貴,你當年可是不可一世的天才,至少當時我羊龔成都不如你,當年的你,何等的英姿勃發,欲與天公試比高。怎么,現在人老,身體萎了,你的心也萎了么?”
“你不說。我也知道,那兩張龍城符出現在兩個小丫頭身上很蹊蹺。同時,我也知道,那日程宗平在森林里遇到的那個神秘人。可能與這兩個女人有所聯系。不過我既然敢做,便不怕誰報復,那人不出現倒也罷,若是出現,我與他新賬老賬一起算了。哼,敢搶我百里宗的藍絲云網。簡直就是活膩了。”
羊龔成冷著臉道,事到如今,他也不掩飾什么,直接承認那日截殺五虎門的人乃是百里宗所為。有些事情,謝仁貴能想到,他也能想到。那個神秘人雖然厲害,但他卻不怕,因為他清楚,金丹境界與胎息境界之間有多大的差距,這也是他為什么敢如此肆無忌憚的原因,根本不將五虎門放在眼里。金丹境界與胎息境界,完全就是兩個不同的層次。
程宗平與云鵬清覺得那個神秘人可怕,那是因為他們修為不夠,若是他們也有著金丹境界的修為,恐怕就不會如此想了。
而且他猜測,那個神秘人最多也就金丹境界的修為,即使他剛突破到金丹境界,不敵這種早就突破到金丹境界的人,那也不至于讓他害怕什么。
羊龔成并不知道,他的藍絲云網并不在莫問手中,而是在五虎門手中,誰能想到,貴為靈器的藍絲云網,居然有人視而不見,根本看不上眼。
“羊龔成,你的目的誰都清楚,那兩張龍城符你可以取走,但不要傷害這兩個姑娘。”謝仁貴深吸口氣,勢比人強,這個時候,他也只能退步,先保住兩人的命再說。
這種滋味很不好受,就像別人打了你一耳光,你還要低頭賠罪。可不這樣,又能怎么樣,難道與百里宗拼了?那只會付出更慘重的代價。
“謝仁貴,那兩個女人偷了我百里宗的漢王璽,現在人被我們扣壓住,她們身上的龍城符自然會被我們沒收,與你們五虎門沒有任何干系。你如果想救這兩個女人,那就再拿兩張龍城符交換吧。”
羊龔成嘿嘿一笑,謝仁貴退步,他更加的得意,有心狠狠地敲詐一筆。
一眾五虎門的門人怒不可揭,從沒有見過如此無恥的人,這簡直就是赤果果的上門搶劫。
謝仁貴的面色也是陰沉了下來,雙手緊攥,但又有些無可奈何,只能強忍心中的怒氣。
“你想要龍城符,我這里還有八張,不過……你敢要嗎?”
突然,一道聲音飄入廣場中,那聲音忽近忽遠,令人分不清方向,音調奇特,令人分不清男女,但一瞬間,卻覆蓋整個廣場,鉆入所有人耳中。
所有人都被這聲音吸引了注意力,紛紛往聲音的源頭望去。卻發現,那聲音根本就沒有源頭,同時也找不到說話的人。
然而,云鵬清與汪賀眼睛卻精光大亮,因為這個聲音,他之前聽到過一次……
“是他!”云鵬清低喝道。
“果然如此。”汪賀深吸一口氣,想到這些天的猜測,居然成真了。
梅已萱與齊航的身體也猛地一顫,兩人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見了駭然。
那個恐怖的神秘人,再次出現了。
“什么人鬼鬼祟祟,給老夫滾出來。”
羊龔成冷喝一聲,猛地從龍椅上站了起來,雙目精光閃爍,企圖尋找那個聲音的主人。然而,他駭然的發現,根本找不出任何蛛絲馬跡,那聲音似乎憑空出現,均勻的覆蓋在每一個角落。
“我就在你前面,你眼睛瞎了么?”
正在所有人都在尋找那神秘身影的主人時,一道幽影悄然出現在廣場上,就站在羊龔成身前十米處。
那是一個全身都包裹在蓑衣中的人,頭上戴著斗笠。那蓑衣很是奇特,朦朦朧朧,似真似幻,令人根本看不清蓑衣里面的人,整個人像是一團似有似無的影子。
廣場上至少有千余人,每個人都想看清蓑衣里面的人,包裹羊龔成與謝仁貴在內,他們不管使用何種辦法,結果都是一樣,只能看到一團幽影。
而且,若是仔細觀察,反而會在腦海中產生幻覺,似乎那團幽影忽左忽右,忽上忽下,更是一團迷糊。
“你就是那個破壞我計劃的神秘人?”
羊龔成望著眼前的幽影,面色不由凝重了起來,他感到有些古怪。他如今乃是金丹境界,居然連一個人都看不清,這令他不由自主的謹慎了起來。
“你不是想要龍城符嗎,我這里還有很多,你本事你就來拿吧。”
神秘幽影緩緩伸出一只手,手上握著幾張銀色符紙,上面符文閃動,光彩亮麗,正是龍城符。而且那一疊龍城符,足足有八張之多。
廣場上的武者望著神秘幽影手中的龍城符,一個個眼睛都直了,雙眼盯著那些龍城符不放。龍城符那可是足以令武林掀起腥風血雨的東西,一張龍城符就足以令兩個宗門拼的血流成河,那個神秘人手中,居然有八張之多。
羊龔成也是瞪大了眼睛,眼中冒著火光,恨不得將莫問手中所有的龍城符都一把搶過來。
八張龍城符,即使百里宗所有龍城符加起來,差不多也就這些。
那些百里宗的人,也是一個個瞪直了眼,那眼中的貪婪,怎么都掩飾不了。
“干爹,趕緊把那些龍城符搶過來,有了這些龍城符,百里宗的實力必然會突飛猛進,甚至再培養出一個金丹境界的高手也不是沒有可能。到時候,整個武林,還不是我們百里宗的天下。”
付雨嬌嗲嗲的說道,一臉貪婪的望著神秘幽影手中的龍城符,原本百里宗的龍城符有限,從上往下輪也分不到她頭上,如果能搶到這些龍城符,那說不定她也能分配到一個名額。
只是想想能前往那神秘的龍城,她心中就激動不已,傳聞中龍城處處是寶,有著無盡的機遇。她的天賦恐怕這一輩子都很難突破到胎息境界,如果能前往龍城,說不定她也有成為頂尖高手的一天。
羊龔成吞了一口唾液,面對如此多的龍城符,這個時候他也有些沉不住氣。不過他沒有輕易動手,因為他知道眼前這人也是一個高手,稍有輕率便可能會慘敗收場。
“龍城符就在這里,你有種拿嗎?”
神秘幽影輕笑著道,羊龔成似乎能透過暗影看見他那嘲笑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