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魔衛道!
莫問之聰慧,豈會不知血煞殿的目的,只是他想不到,這個和他有一點恩怨瓜葛的宗門,居然想置他于死地。
對于血煞殿這個宗門,莫問原本就沒有什么太多的想法,也沒有與它為敵的意思。可江湖上的事情,有時候真是身不由己,你不把別人當敵人,別人把你當敵人,恨不得叫你立刻死。
“咦,血煞殿的血芻殿主,你遠道而來怎么不通知我們西平國一聲,有失遠迎,有失遠迎啊。”
張輝山剛一出來,便見天生懸浮著三名修為驚人的修士,定睛一看,立刻便認了出來。
血煞殿乃是東合府比鄰的霞芐府的勢力,而且與東合府不同,東合府幾大勢力割據,有著好幾個國家。但霞芐府卻是血煞殿一家獨大,占據一府之地,乃是周圍相當強勢的一個宗門。而霞芐府唯一的國家血煞國與血煞殿有著相當深的淵源。
“張輝山,我到此辦事,希望你行個方便。”
血芻淡淡的掃了張輝山一眼,冷不了丁的道,張輝山笑臉相迎,他卻仍由別人熱臉貼他的冷屁股。
“張輝山,我們血煞殿到此,乃是除魔衛道,你們西平國的人最好別插手,否則我們可不敢肯定你們西平國是否已經與邪門歪道勾結在一起了。”
三人中,左側穿著黑袍的老者冷傲無比的道,根本不將張輝山放在眼里的態度。
血煞殿的人行事,素來囂張,而區區一個西平國的確沒有資格放在血煞殿眼中,他們中任何一人,恐怕都有資格橫掃西平國。
張輝山面色難看無比,他笑臉相迎,血煞殿卻如此不給他顏面,不管如何說他也是一名元神境的修士,即使不如血煞殿的殿主和那兩名太上長老。但背后代表的也是翆鴻宗。
“血煞殿的同道,我們西平國對天華宮的忠心天地可鑒,你們可別胡說八道。”
張輝山的面色也冷了下來,不管怎么說這里乃是他翆鴻宗的地盤。他身為翆鴻宗的太上長老,豈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弱了氣勢。
“既然你們翆鴻宗沒有和邪門歪道同流合污,那就希望你們不要幫助這個邪門歪道,否則到時候可就說不清了。”
右側另一名穿著白衣服的老者淡淡的道,他們兩人站在血芻身后。宛如黑白雙煞。
事實上,此兩人在血煞殿中也相當有名,附近一帶戲稱他們為黑白雙煞,兩人修為高深,皆為元神中期的修士,而且擅長于合擊之術,他們兩個人聯手足以應付尋常的元神后期修士。
據說,兩人年輕時候便相識,感情極好,幾乎形影不離。吃喝睡覺都在一起,時間長了兩人之間的默契就越來越深。
“那為少俠未必就是邪魔……”
張輝山深吸了口氣,他自然一眼就看出,這些血煞殿的人乃是沖著那少年而來,如此興師動眾,連血煞殿的殿主都親自出手,居然就是為了對付一個少年。
血煞殿的殿主,早在很久以前就突破到了元神后期,現在更是元神后期巔峰,距離元神大圓滿只有一步之遙。據說他曾今與元神境大圓滿的強者交過手。且全身而退,順利逃脫。
“不是邪魔?哼,張輝山,你可想清楚了。一個手中拿著萬魂幡這等兇物的人,居然不是邪魔。你這是想當著我的面包庇這個邪門歪道嗎,信不信我連同你一起給收拾了。”
血芻緩緩的轉過頭,眼中閃爍著猩紅的血光,語氣之冷,令人忍不住的顫栗。
張輝山嘴唇囁嚅了半天。終究一個字都沒敢說出來,血芻殺他輕而易舉,雖然兩人都是元神境的修士,但不同階位,差距也天壤之別,一名元神后期的修士殺一名元神初期的修士,和捏死一只小雞都沒有什么區別。
“滾吧,你們西平國最好別幫著這個小子,否則后果自負。”
血芻一揮手,一股渾厚的靈壓撞擊而出,直接將張輝山撞飛幾千米。一個張輝山,他還不放在眼里,稍微有點麻煩的是,整個西平國包括背后的翆鴻宗都維護莫問,那他們想得手就有些困難了。畢竟這里乃是西平國的國土,事情鬧得太大,對他們血煞殿也沒有好處。
周圍區域,血煞殿雖然強,但也不可能一手遮天,比血煞殿強的宗門也有不少。有些規則,還是必須遵守的,如果能百無忌禁,他早就率領人將東合府這幾個小國家吞并了。
不管怎么說,這里乃是西平國,而不是他們血煞國,做事如果不能一開始就將張輝山震住,那接下來就會很難辦,甚至很可能就會讓莫問逃脫。
不過,所幸那張輝山直接慫了,沒有與血煞殿徹底撕破臉皮的勇氣。
莫問靜靜地站著,只是遠遠的望了張輝山一眼,然后便不再理會。難怪西平國會被楓余國欺負成這樣,人若是沒有骨氣與抗爭之心,那被欺負了怪誰?
“莫問,能讓我堂堂血煞殿的殿主親自出手殺你,你也算是夠榮幸的了。”
血芻把目光望向莫問,上下打量著他,似乎在看一只待宰的羊羔。那模樣,頗有幾番指點江山的味道。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是天華宮的大宮主,睥睨蒼生。
“你倒是挺自戀啊。”
莫問搖搖頭,他很不喜歡血芻那居高臨下的目光,但他也知道,自己現在還不是血芻的對手。
“作為能主宰你命運的人,我不應該在你面前自戀嗎。”血芻淡淡的道。這個笑話有點冷,冷的莫問都笑了。
“血煞殿,我記住了。這個能主宰我命運的宗門與殿主,咱們后悔有期。”
莫問的身影直接從原地消失,既然不是對手,他自然不會盲目的拼命,那血芻一人都足以殺他,何況還有兩個實力不凡的老東西。
西平國是指望不了了,所以他只能靠自己。
“逃走?做夢!”
血芻冷笑一聲,披在身上的血色披風驀然一飛而起,瞬間化為一片血紅籠罩整個利安城,而悄然匿跡的莫問,似乎受到了什么東西的撞擊,從半空中現出了身形。
“區區一個小家伙,居然也想在我面前逃走。”
血海滔滔,煞氣直沖云霄,血芻在血海中卻如魚得水,一步踏出,就直接出現在莫問面前,伸出一只手,很優雅的向莫問拍去。那模樣,似乎不是在戰斗,而是在拍蒼蠅。
蒼穹戰體!
一道荒古兇悍的氣息沖天而起,莫問整個人都龐大了一圈,兩頭四臂的形態再次出現。與之前相比,又凝實了不少,雖然與血肉還有著很大的區別,但依舊能清晰的辨別出五官,長相與莫問一模一樣,不過卻是能量構造,里面蘊含著相當驚人蠻橫的力量。
蒼穹戰體,乃是天道練體術,神妙無窮,兩頭四臂練到大成,便會化為實打實的血肉之身,遠比能量之體玄妙千百倍。
不過饒是如此,蒼穹戰體的威力也驚人無比。
只見天蛇神矛悄然出現在莫問手中,與血芻的手掌撞在了一起。頃刻間,宛如九天落下雷霆,轟隆隆巨響,雷電充斥在血海中,瘋狂的跳躍,雷海吞噬血海。
而雷海中心,一股恐怖的蠻荒氣息爆發,氣貫長虹。
轟隆隆。
血芻只感覺一股蠻橫的力量撲面而來,瞬間被震退了上百米,原本他以為剛才那一手,就能將莫問生擒活捉,想不到居然是他反被震退了。
一矛擊退血芻,莫問再次揮出一矛,直接將覆蓋在利安城的血海撕裂,身影化為一道電弧,瞬間消失在原地。
“好家伙,給我追。”
血芻驚怒道,他想不到,這個莫問居然強悍如斯,原本他就是認為這個莫問有威脅,所以才想扼殺在搖籃中,只是沒有想到,這個威脅遠遠超出他的想象。剛才瞬間爆發出的一擊,尋常元神中期的修士都未必能達到,一不留神居然將他都給震退了。
黑白雙煞也沒有想到,殿主親自出手,居然失敗了,剛才沒有準備,此時想攔截為時已晚,當下化為兩道遁光,猛地朝莫問逃走的方向追去。
莫問冰冷著臉,腳下生風,剎那就逃出上百里。
血煞殿的出現,對他來說乃是一個根本無法預料的意外,眼下不敵,只能暫先逃走。雖然他打不過,但逃走還是有把握。
烈焰七曜中,雷耀與風耀都擅長于速度,云耀則擅長于應變,此三耀之法他早在原始空間就修煉到極高的層次,后來又領悟出相對應的奧義,可以借助天地之力加持,相互結合,可以發揮出不可思議的力量。
畢竟烈焰七曜乃是星帝的絕技,至少都是道之神通,恐怕還不是小道神通,以星帝的名氣,大道神通都有可能。雖然,他現在只是學了一個皮毛,但也絕對不是尋常的入道神通可以相比。
腳踏雷電,身與風融,形態百變,令人難以捕捉到痕跡。
“好家伙,他那是什么遁術,居然連我都有些追不上。”
一道血光緊緊地追在莫問后面,血芻身為元神后期的修士,那遁速也是驚人無比,把黑白雙煞兩名元神中期都遠遠甩在后面,但卻依舊有些追不上莫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