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請求,脫離團隊”
泰戈爾這句話一出,古丁海盜團的所有人都驚呆了,只有古丁依舊保持著鎮定,雖然早就預料到了這個結果,但他的心里卻也同樣并不平靜。
“船長,我也和泰戈爾老大一起,脫離團隊”
布魯身形一竄,出現在了泰戈爾身旁,滿臉歉意地沖著古丁道。
泰戈爾深深看了他一眼,“你真的決定了?”
“決定了,老大你去哪里,我就跟到哪里雖然和船長他們在一起更快活,但老大你孤身一個,我不放心。”布魯十分決絕地點頭。
“如果我們的實力足夠強了,你們會回來嗎?”
古丁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這才開口沖著兩人問道,他的目光里依舊透露著期許。
“如果那個時候還活著的話,應該會吧……”泰戈爾低頭沉默了片刻,終究抬頭給出了這樣一個答案。
布魯卻沒說話,只是用力點頭,他的眼淚已經在眼眶里打轉了。一雙湛藍色的眼珠子,水汪汪一片。
“那就好,我同意你們離隊”古丁答應得也十分干脆。
“古丁,你怎么能這樣……”
莉莉婭特想要阻止這一幕的發生,卻被一旁的比格拉住,沖著她搖了搖頭
“莉莉姐,我們現在的實力,不足以成為泰戈爾他們的伙伴了。跟他們在一起,只會扯他們后腿的,不如讓他們放手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而我們也可以等戰力提升上去之后,再和他們重聚”米可雖然嘴里這么解釋著,眼淚卻也止不住地淌了出來。
“謝謝你的理解……”泰戈爾伸出爪子拍了拍米可的腦袋,“好好變強。以后不要拖大家后腿”
“嗯”米可用力點頭。
“泰戈爾,記住你今天的承諾,到時候一定要歸隊”古丁用力攥緊了拳頭。他聲音稍頓,然后接著道。“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一定要努力活下來”
“我會盡最大努力的。”泰戈爾笑著點頭。
“布魯,你也一定要好好活下來”古丁又看向了布魯。
“嗯”布魯的眼淚終于憋不住了,豆大的淚珠如串般滾落地面。
“還有什么,是我們能夠幫上忙的嗎?”古丁接著問道。
“在我離開之前,還有兩件事情要做”
泰戈爾說著,爪子里多出了十一枚戒指,他用力一拍。十一枚戒指化作各色流光朝著古丁疾馳而去。
古丁伸手將戒指全數抓在手中,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戒指,覺得這些戒指有些古怪,卻又看不太出來。“這些戒指是……”
“這十一枚戒指其實都是領主令,只是被我封印了,以戒指的形態存在。只需要戰力抵達圣徒級別,將戒指戴上,領主令就會被煉化。不過,煉化的過程對肉身,靈魂以及意志力都會帶來極大的壓迫。所以你們必須等修為抵達第十序列天神之后再進行煉化。”泰戈爾解釋道,“本來應該有十二枚的,但是有一枚被前面闖進那個異域的人取走。只剩下這十一枚。你們有十二人,按照需要進行分配吧。”
“領主令?”古丁他們聽了都有些心驚。
領主令在主位面都是那些圣徒級強者趨之若鶩的至寶,因為得到了領主令,只要不中途隕落,就意味著以后可以成為領主級強者。當然,前提是能夠先煉化領主令為己用。
古丁一手張開,十一只戒指分別朝著比格他們各自激射過去。
比格一行人各自將戒指抓在了手中。
“正好十一個,你們一人一個”古丁咧嘴笑道。
“船長,那你呢?”比格微微皺起了眉頭。問道。
“我不需要,就算日后需要。也有其他辦法弄到手。別忘了,我還有王者之路的名額。王者之路上,應該也有領主令。”古丁一擺手道。
“領主令之所以強大,除了大幅度的戰力增幅之外,還因為領主令中包含持有過該領主令的歷代領主的所有記憶和傳承。不過,正因為如此強大,所以領主令對持有者也擁有很大程度的約束限制。如果想要主動解除領主令,持有者對領主令中所有的記憶,甚至已經修煉完成的神通都會徹底消失。我能告訴你們的也只有這些,至于到時候要不要煉化領主令,看你們自己。這東西如果轉手的話,倒是也可以換得海量的修煉資源,到主位面有無數圣地搶著要。”
泰戈爾將關于領主令的一些利弊也說了出來,讓古丁他們自行進行選擇。
古丁點了點頭,然后沖著泰戈爾接著問道。
“給我們領主令是第一件事情,你說的第二件事情是什么?”
聽到古丁的提問,一旁的布魯扭頭看向了泰戈爾,小聲問道,“泰戈爾老大,我們必須要這么做嗎?”
“嗯,我也不想這樣,只是這樣對古丁他們最安全。”泰戈爾長嘆道。
“到底是什么事情?”古丁忍不住追問道,聽到兩者的對話,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抱歉,我必須刪除你們的記憶。所有關于我,甚至關于布魯的記憶,全部刪除。”泰戈爾沉默了片刻,終于開口。
“什么?不可以”莉莉婭特第一個提出了反對意見。
“有這個必要嗎?”向來寡言的比格也是眉頭微皺,他也不愿意受到記憶刪除的待遇。
“我需要一個讓我信服的理由。”
古丁則是依舊十分冷靜,抬頭與泰戈爾對視,他也能看到,泰戈爾并不是在說笑。
“主位面對于所有的進入者,都有一個記憶審查的過程,目的是為了防止有恐怖勢力滲入進主位面。這種記憶審查,查的只是個人經歷,不會深究,但你們關于我和布魯的記憶幾乎出現在這四年多來的每一天,只有完整刪除,才能通過記憶審查。”泰戈爾解釋道。
“不能想其他辦法嗎?比如說屏蔽掉審查,或者,暫時封印記憶之類的……”海皇提出了一些其他方案。
“沒用的,這種審查是用秩序神兵進行的,用的是規則力量,各種小手段在規則面前根本無所遁形。唯一的解決辦法,就只有直接刪除記憶。”泰戈爾搖頭道。
“我明白了,刪除掉我們的記憶,不僅能保全我們,也能讓你們的信息不被泄露出去。只是,我們以后這段消失的記憶該怎么找回來呢?”古丁理解泰戈爾的想法,但他還是希望能夠有辦法將這段記憶找回。
“你們抵達領主級別之后,秩序規則的力量會因為記憶的缺失而讓你們有所感受,到時候發現記憶的缺失只是時間問題。但刪掉的記憶想要重新找回,只能找精通靈魂秩序規則的強者進行靈魂修復了……”泰戈爾解釋道。
“明白了,那就這么做吧”古丁聽完泰戈爾的解釋,很快做出了決定。
“古丁……”莉莉婭特還是不理解為什么古丁能答應得這么爽快。
“莉莉,這樣做對大家都好,雖然我們會失去大量寶貴的記憶,但最后終究還是能找回的。放心,有些東西,即便是記憶被刪除了,也是不會被忘卻的。”古丁出言安慰道。
“好吧……”莉莉婭特這才不太情愿的答應了下來。
古丁海盜團的其他成員雖然也都不愿意,卻還是選擇了接受泰戈爾的記憶刪除。
“我先來吧”
古丁見大家依舊還有猶豫,嘴角一咧,朝著泰戈爾走了過去。
泰戈爾一爪按在了古丁的額頭上,約莫兩三分鐘的時間過去,古丁緩緩閉上了雙眼,身體癱軟在地。
“古丁”比格他們都有些擔憂地看向了古丁。
“沒事,他只是暫時進入休眠狀態,因為大腦信息缺失,很多有相關性的信息會被大腦自行關聯處理,這需要一定時間。”泰戈爾解釋道。
“第二個,我來吧”比格第二個走了過來。
緊接著,古丁海盜團的一行人陸續被泰戈爾刪除了記憶,癱軟在地。
“老大……”
一直到最后的法特倒地,布魯的眼淚再次止不住地流淌出來,他知道,其實心最痛的,反而是泰戈爾自己。那種被人徹底遺忘的感覺,再次見面,大家就只是陌路了。
泰戈爾的臉頰上也劃過兩道淚痕,他的目光從左到右,在每個人身上一一打量過去,最后落在了古丁的身上。
“再見了,船長……再見了,古丁海盜團的各位伙伴們……謝謝你們一路以來的照顧和包容……也對不起,對你們做了刪除記憶這種殘酷的事情……如果可以,我也希望有那么一天,我和布魯能夠重回海盜團,過回以往那種無憂無慮的日子……”
泰戈爾緩緩閉上了雙眼,任由淚水流淌過臉頰。過了良久,才再次睜開,他卻不敢再看古丁他們一眼,然后一爪劃破了時空,然后扭頭沖著布魯道。
“我們該走了”
“大家……再見……”
布魯跟隨泰戈爾疾馳而去,淚水劃過長空,終究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陷入沉睡的眾人,低聲喃喃道。
之后,兩者一前一后扎入了時空裂縫之中,時空裂縫很快開始彌合,沒有留下絲毫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