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翻個白眼,心想本小姐都為你們求情了,一點兒也不識趣,冷冷說“是挨罰還是被咬死,你們選一個吧。”
這當然是個不難選擇的選擇,武者們都是熱愛生命的積極樂觀人士。
“可是,三小姐,你不回去,不光我們沒法交代,家里面也沒法向火島的客人交代啊。”
“你回去告訴我父親,我就是死,也不嫁到火島去!”
少女說這話時一臉決絕,顯然是真的下定決心了。
“唉,好吧,三小姐你下一步什么打算,總得讓家里知道吧。”
“這個……”少女聽到這里,神色不由黯淡下來,想著父親母親,多少有些心軟了,但一想到要嫁到火島那種熱得死人,怪獸橫行的地方,心頓時硬了,“我不管,反正我不要嫁到火島去,否則我這輩子都不回去了,就這么告訴我母親。”
三名武者見狀,也不好在多說些什么,只好一臉郁悶地走了,臨走時對納蘭哲說一句:“麻煩照顧好三小姐,多謝了。”
納蘭哲不理他們,依然拽拽地擺一副絕世高手的樣子,恩賜般地點點頭。
三名武者想人家是天階武者,這種派頭也是正常的,也就不以為忖,頭也不回地走上了去往十字城的道路。
待他們走遠,少女激動地一下跳起來,她個子比納蘭哲要小許多,只見她兩只纖纖小手按在納蘭哲的肩頭,一蹦一蹦地跳,顯然是開心至極。
“你太厲害了!”
少女兩只眼睛笑得瞇成了月牙,眼角因笑意而生出的斜紋讓她看起來十分可愛。
看她這樣子,納蘭哲也莫名地開心起來,臉上卻不露聲色,說聲:“我要走了。”
“啊?”少女一愣,呆住了,臉上是一副又驚訝又微微不舍的表情,不知道是害怕那些人卷土重來,還是別的什么原因,她竟然希望這個看似野人的家伙呆在她身邊。
“你要走了啊,呃……好的。”少女嘟著嘴,似乎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對了,你走哪邊呢?”
“我啊,我走——”
納蘭哲用大拇指摸摸嘴唇,想了想后指著去往臨界的路說,“我走這邊。”
“太好了,我也走這邊!”少女開心地跳起來。
“等等,我想想啊……我好象是走……那邊的。”納蘭哲說著指向了去往十字城的路。
少女:“……”
相同的對話兩人剛剛曾有過一次,只是對象不同,剛才是少女捉弄納蘭哲,風水輪流轉,現在輪到納蘭哲捉弄少女了。
少女也情知這一點,心里大感委屈,想著自己又要一個人走向漫漫前途,也不知道會遇著什么,說不定走不了多遠就會被家人捉回去,而眼前這人又這么壞——想到這里,少女咬著嘴唇,眼圈漸漸有些紅了。
納蘭哲看著少女的可憐樣子,心里也有些不忍了,本來打算還要捉弄她一會的,先就此打住吧,“騙你的,我也走這邊。”
“太好了!”少女開心地一下蹦起來,抱住了納蘭哲,然后覺得不對,趕緊又松開,可惜已經晚了,她漂亮的藍衣服上已經沾上了血跡。
“說好,是你自己弄的,可不能賴我啊。”納蘭哲指指少女衣服上的血跡說。
“誰要賴你了。走,我請你吃飯!”少女開心地拉起納蘭哲的手,向前走去。
……
臨界路上。
“喂,你到底叫什么?”納蘭哲隨口問著。
少女猶豫一下,說:“好吧,其實我叫羅小薇。”
納蘭哲扭頭看看羅小薇,說:“確定了么?”
羅小薇道:“啊,你說什么?”
納蘭哲說:“我說你確定叫羅小薇了么,我倒覺得你還可以編一個更好聽的名字。”
聽到這里,羅小薇吐一口氣,一臉無奈地從懷里取出一張藍色的卡片來:“你這人,就不能讓女孩子有點秘密啊。”
納蘭哲隨手接過,瞟一眼,發現是張藍卡。
在水云大陸三大國中,任何人都擁有且只擁有一張身份卡,當然某些偏遠的深山老林的原住民,一輩子不下山住在樹上的野人,恐怕是沒有的。
身份卡由特殊金屬加特殊工藝制作而成,很難偽造,而且偽造身份卡是重罪,搞不好是要被閹掉的。
身份卡上信息較為簡單明了,只有五項,分別為姓名,生日,隸屬地,編號,備注。
其中編號一項非常重要,也最常用到,而比編號還重要的,就是備注。
通常備注上只標明一種狀況,那就是能力。能力不同,身份卡的顏色也不同。
最常見的是藍卡,俗稱紙卡。
較藍卡高一級的是黃卡,俗稱金卡!
別看黃卡只比藍卡高一級,性質上的差別卻是極大的,黃卡數量只占藍卡的萬分之一,可謂真正意義上的萬中無一。
而比黃卡還高一級的,就是紅卡了,俗稱血卡!
水云大陸共六千萬人,持有血卡的不超過百位,可見其珍稀程度,而在這珍稀的背后,是正常人匪夷所思的恐怖能力。
——紫澤蘭,來自幽靈島十字城,十六歲,人階虎武者。
“看不出你還是虎武者,不錯么。”納蘭哲隨口點評一句,把身份卡交還紫澤蘭。
“別小看我,我很厲害的。”紫澤蘭不服氣地回一句。
“你這身份卡不會是假的吧?”
“你這人怎么這樣,我像是愛撒謊的人么?”紫澤蘭白納蘭哲一眼。
納蘭哲感覺一陣好笑,調侃紫澤蘭說:“對不起,我忘了紫澤蘭小姐是從不撒謊的好孩子。”
聽到這個,紫澤蘭想起剛才的事,想自己確實在納蘭哲面前已經撒了好多謊了,不由的不好意思起來,臉微微一紅,但很快被她鎮壓下去,沒話找話說:“一會兒到了臨界,你先去洗個澡,然后給你買點衣服,你不冷么?”
“不冷。”
并不是為了裝男子漢,納蘭哲是真的不冷,反而很暖和,在山洞里住了四年,天天是涼涼的地底濕氣,早習慣了。
“對了,給我講講你的事吧。”紫澤蘭好奇地問,她確實開始對納蘭哲感覺好奇了。
“我沒什么事,倒是你怎么回事?”納蘭哲用拇指摸摸嘴唇,撇一眼紫澤蘭說,“說好,要么別說,要說就說真話。”
“噢。”紫澤蘭嘟起小嘴,一臉地不情愿,她的身份,換在任何地方,都可以用千金來稱呼,而且是真正的千金,平日里,大家都得聽她的,她嬌縱慣了,可是面對眼前這個人,她卻沒有一點脾氣。
“我是十字城的人,昨天家里來了幾個火島客人,帶了許多禮物,我很好奇,就偷偷聽他們說些什么,結果一聽——”
說到這里,紫澤蘭的小臉變成了怒青色,“氣死我了,原來我父親竟然要將我嫁到火島去!”
“火島?”納蘭哲有些摸不著頭腦了,正常人家,哪會有把女兒嫁到火島去的。
要知道水云大陸,雪國大陸,火島大陸,三座大陸呈三角形分布,彼此之間隔著長長的海峽,因為三座大陸間奇異的單循環洋流,近千年來幾乎沒有發生過大規模戰爭,也極少有往來。
人民習慣性地迷信,把這種奇特的洋流說成是上天的恩賜,靠了它,三座大陸間才能和平共處。
所謂單循環洋流,簡單點說,就是從水云大陸只能跨過大海抵達火島大陸,而火島大陸則只能到達雪國大陸,然后雪國大陸只能去往水云大陸。
所以,如果你從水云大陸出發,去火島大陸辦事,那么,你想再回到水云大陸,就必須得繞一圈,先到雪國大陸,才能回到水云大陸。
這么繞一圈,少說也要大半年時間,所以,如果把女兒嫁到火島,怕是一輩子也見不了幾面了,納蘭哲想不通這父母得多狠心才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紫澤蘭繼續說下去:“是的,就是火島,好象是嫁給什么城的城主的兒子,叫什么我忘了,誰管他叫什么,我才不要去那種地方。”
“哇,火島那兒,國家無數,一座城就是一個國家啊,你豈不是要當國/母了?”納蘭哲打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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