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端瀚對顧天澤懼怕入骨,可對王芷瑤卻頗有報復的心思,見到美艷絕俗的劉明珠后,他口水都快流出來了,曉得劉明珠是皇妃,同他是云泥之別,他不敢冒犯,但是心底卻恨不得同劉明珠孟浪一番。
皇上的皇妃,天生就更吸引男人,勾起男人的無盡欲望。
顧天澤也是男人,妻子又有身孕,王端瀚可不信顧三少能抵擋住劉明珠的魅力,更不信顧天澤身邊沒人侍寢。
“劉小姐……”
“聽下面的人說你事情辦得不錯。”
“不敢,不敢。”
王端瀚掩藏起好色,恭謹的說道:“沒有小姐相助,我也無法接近王端淳。”
最近朝廷上為冊太子的事情鬧得烏煙瘴氣,面對乾元帝的‘耍賴’朝臣們一時沒有任何辦法,就算乾元帝說你們可以另立新君,可問題是誰敢?
在皇子中勢力最大的二皇子都老老實實的,更別說其他被乾元帝警告過的皇子了。
沒等忠臣義士為阻止乾元帝冊太子而頭撞宮門,血染玉柱,乾元帝先緊閉宮門玩起了無賴,這讓朝臣一時一籌莫展,想不到勸諫的辦法。
誰都明白乾元帝在逼迫朝臣贊同冊十皇子為太子。
此時也是尹首輔和王譯信最忙碌的,他們兩人做為乾元帝的心腹重臣,一邊得彈壓百官同乾元帝頂牛的情緒,一邊也得把重要的政務送進深宮去,并盡量保持朝廷上穩定,百姓的安穩。
嚴防死守趁機興風作亂的人。
他們自然而然忽略王端淳。
劉明珠咯咯笑道,“還是你有本事,我也讓旁人試過,都無法接近王端淳,看似好欺騙的人,有時卻很難接近。你們畢竟是兄弟,王公子給了我意外的驚喜。”
被美人夸贊,王端瀚整個人似能飛起來一樣,滿面紅光,“為劉小姐辦事也是小可的幸事。”
“我這人一向對自己大方,賞罰分明。”劉明珠用帕子擦了擦嘴角,嫵媚般瞥了王端瀚一眼,輕起朱唇,“不知王公子想要什么獎勵?”
王端瀚身子酥麻了半邊,灼灼的目光落在劉明珠露出的半截手臂上,白皙細膩,似抹了一層熒光,真真是想摸一把,咽了咽口水,勉強維持著一本正經的面容,“我……小可只求能通過鄉試。”
雖然他對王端淳看不起自己很惱火,認為王端淳眼睛瞎了,故意打壓自己的信心,但心底未嘗不知以自己的實力過鄉試只怕不易,秀才中舉是最難的一關,只要成了舉人,王端瀚就同現在大不一樣了。
“王侯爺不肯幫你?這對他來說是輕而易舉的小事嘛,還用得上求我?”
劉明珠搖著香扇,笑道:“還是你故意騙我?”
“小生不敢。”王端瀚苦澀憂郁的說道:“王四爺早就把拒之門外了,他如今只認王端淳兄妹。若不是得劉小姐恩惠,我……在京城都活不下去。”
“聽說王譯信極為疼愛兒女,沒想到同樣是兒女差距去如此之大。他可以為王芷瑤不顧性命,費勁心思,對她百般寵愛,對你卻連點好處都舍不得。”
劉明珠帶出幾分淡淡的同情之色,“只怕他是受人蒙蔽了吧,外面人都說王芷瑤怎么怎么好,我看心腸最歹毒的就是她,恨不得全天下的男人都圍著她一人轉,連自己的生父都不放過,荒唐透頂。”
“她一慣驕縱,眼里不容人,又善妒。”
王端瀚順著劉明珠的話狠狠的踩王芷瑤,憤恨不平道:“若她哪日被老天收了去,世上少了個大禍害,我的日子也會好過一些,我父親也不至于再被她迷惑了。”
“老天?指望著老天爺太過消極。”劉明珠妙目一閃,“眼下就有個機會,當然我也不是要她性命,只不過……我始終懷疑她肚子里懷得是野種!”
“野種?!”
王端瀚嚇了一跳,“怎么可能?莫非她給顧三少帶了綠帽子?”
“你也是經歷過太后亂政的人,當初陛下在寺廟養病時,你可見了王芷瑤?廠衛辦事不留破綻,可你我卻知道當時寺廟里的狀況,以及陛下病情的兇險。若不是在山上遇險,陛下會病得那么重?顧天澤……在危險關頭怎么只會保陛下。沒準王芷瑤就被他棄之不顧,后來陛下說她居首功,從來只好女色的長信侯當著百官追著俊美男子跑,其中必有緣故。”
劉明珠是個很聰明的人,僅僅憑著一點點的蛛絲馬跡,就能把事情推斷得八九不離十,“而后她就有孕了,就算顧天澤的,以顧天澤對舍棄她的愧疚之心,顧天澤也會當作是自己的種,顧家男人這方面耐性都特別好,以前定國公還不是被人議論?”
王端瀚喃喃的說道:“顧三少?不會吧。”
那般驕傲的人能忍得了幫養兒子?!
劉明珠道:“不管是不是,我都要把這事弄得舉世皆知。”
王芷瑤憑什么幸福?她只能進宮去侍奉皇上?
劉明珠也想過入宮后爭寵,讓乾元帝只愛自己,可惜從宮里傳來的消息,讓她心灰意冷,以她的道行想同乾元帝玩宮心計,還嫩了點,后宮里的妃嬪也有不少比她心機深,可結果都被乾元帝玩弄于股掌中。
入宮贏得專寵,做太后主政天下的道路太過艱難,劉明珠看不到希望,還不如……還不如她拼死把仇人拉下馬,她過得不好,王芷瑤和顧天澤也別想得好。
顧天澤對寧遠侯步步緊逼,收攬寧遠鐵騎的事情讓劉明珠更是豁出一切去報復顧天澤。
一旦顧天澤……身死或是失寵,劉家就有可能再次被乾元帝重視。
“這個很難做到,當初的事情都被抹平了。”王端瀚輕聲說道:“廠衛不是好惹的,盧彥勛更是難纏,我妹妹只怕就是死在他的手上,皇上有不方便做得事都是他下得手。”
“我沒指望能再找到證據,你現在說王譯信等人的壞話,旁人只會認為你在嫉妒生事,沒人會相信你,可王端淳就不一樣,他在讀書人中很是有賢名,一向剛正誠實,醇厚真誠,若是他能提兩句關于王芷瑤落入敵酋的事兒,旁人不信也信了。”
“……”王端瀚皺緊眉頭,“他有今日靠得就是王芷瑤。”
“正因為難,我才讓你這個能擺布王端淳的能人去做。”劉明珠笑著保證,“我也不會讓你白做功,只要你能做成此事,鄉試的事情你就不必再擔心。劉家雖是不如王譯信,但送一個人過鄉試還是能做到的。”
“我怕王四爺……王四爺發瘋。”
“到時王譯信會很忙,顧天澤不嫌棄王芷瑤就不錯了,在這事上必是不肯幫忙的,何況泄露消息的人是王端淳,又不是你,就算王譯信遷怒下來,不是還有我在嗎?”
“……我盡力一試。”
王端瀚經不住誘惑,點頭道:“許是能從他口中探聽到什么。”
“最近你也著實辛苦。”劉明珠讓丫鬟把準備好的衣物,玉佩,香囊等端上來,“這些你先穿著,你為我辦事,總不能讓你在王端淳面前抬不起頭來。”
精致的衣物讓清貧的王端瀚感慨連連,“多謝劉小姐。”
他去了廂房在丫鬟的侍奉下更換衣物,看到腰上的玉佩,突然想到這是王端淳尋了很久的寶物。
人靠衣衫,馬靠鞍,王端瀚再出現在劉明珠面前時,多了幾分貴公子的風采,他長得本就像王譯信,此時更有幾分謫仙的派頭。
劉明珠道:“你也是合該天生富貴的人,我這有兩盆蘭花,最是醒腦不過,你不妨拿去,或是送人,或是自己用都是極好的。”
王端瀚拜謝劉明珠,捧著蘭花出了門,這哪里是給他用的,不過是想借著他的手交給王端淳罷了。
他雖然不認識蘭花的品種,但王芷璇也曾用過花草傷人,這點眼力他還是有的。
什么事該同顧天澤講,什么事該瞞著……王端瀚左思右想,決定把蘭花的事向顧天澤稟告,至于壞王芷瑤名節的事……可以緩一緩,顧三少許是被王芷瑤欺騙了,他這也是幫顧三少認清王芷瑤。
“小姐,他能成事嗎?”
劉明珠輕撫手中的波斯貓,勾起嘴角,“我又沒指望著他?能成固然好,成不來也無妨。”
“侯爺不忍小姐出事。”
“劉家養了我這些年,錦衣玉食的,也該我回報劉家了。”
劉明珠捏住波斯貓的脖子,眼底閃過決絕之色,“便是我死,也要拖著他一起死。顧天澤……我恨過,喜歡過的人,我怎么眼看著他同王芷瑤做一生恩愛的夫妻?”
入宮不過是空耗青春,乾元帝不會召她侍寢,還不如同顧天澤同歸于盡。
顧天澤接到王端瀚的消息,并沒處理蘭草,不過當他聽說王端淳收下蘭草后,立刻動身回到侯府,王芷瑤正同王端淳說話,旁邊就擺著蘭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