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說不懂,但現下宇文琰在金吾衛當差,回府的時候又少,更不能親自過問,他想不到的,她總得問上一二。
青嬤嬤見素妍終是要管了,心下歡喜。“光他們倆怕是不成。”
素妍道:“就讓童護衛再挑些人手去衛州。由童護衛、青嬤嬤和大管家一起挑選。”她雙手合攏,秀眉微蹙,“去衛州后,再將葉家有多少田莊、店鋪等產業都細細地調查清楚,我要一份詳細的名簿,還要知龗道在老王妃嫁給老王爺之前葉家擁有的產業數目……”
她要對付老王妃?這是童護衛的第一反應。
素妍揚了揚頭,“老王妃今兒買這么多的東西,我不想非議,你們也莫在背后議論。我既嫁給了王爺,便有權知龗道府里所有的一切。”
很快就明白,被他們誤會了。
她靜心想過這些事,大戶人家的女子出嫁,哪個不學打理內宅、主持中饋的,就算是不喜歡,也總得管上一些,總不能事事真讓宇文琰操心,他一個大男人哪里顧忌得了這么多,“老王妃若是不甘心,定不會讓我們如意。衛州各處田莊、店鋪的管事,多是王妃的人……”
青嬤嬤立時道:“怕他們的妻兒老小的賣身契還在王妃手里呢,就憑這點,想要這些人聽王爺和您的怕就難了。”
素妍也是這樣看的。
白菲道:“不如讓王爺拿回下人和管事們的賣身契。”
各家用人,都先握對方的賣身契,只有這樣用人時才用得放心。
素妍咬了咬雙唇,“老王爺回府與我說一聲,我親自找老王爺。”
“這……”青嬤嬤亦有顧慮。
“老王妃如今拿我當賊,我孝順討好也罷,還是我什么也不做,她一樣厭惡我。既如此,我只做當做、該做之事,照分寸行事。”
童英有所忌諱。擔心素妍會行事魯莽,一個不慎,就能讓左肩王府卷起一場風波。
素妍深曉老王爺的為人,雖是從武之人,卻能分辯善惡,與他又是相熟的,在西北戰場多有接觸。
這是素妍進左肩王妃后,第一次讓童英、大管家等人辦差。青嬤嬤有些擔心,與童英、白菲退出小書房,又商議了一陣。這才去找大管家商量。
大管家是老王爺的人。在府里也有三十多年。
聽罷之后。遲疑道:“這事兒,不需要和王爺、老王爺商量?”
青嬤嬤臉色有些不好看,“你是大管家,而今老王爺、老王妃把各處田莊、鋪子都交給王爺和王妃。派人去衛州運糧食、收銀子本是情理之中的事。王爺說了,衛州封地的供奉還由老王爺照應。”
大管家與童英選了十幾個精干的小廝、下人一并去衛州。
午后,老王爺回府。
不待素妍先見到人,青霞郡主迎到二門上了。
老王爺見到青霞郡主,心頭微微一沉:家里出事了?
青霞郡主拉了老王爺就往一邊去,把老王妃今兒買了多少首飾、多少綢緞的事兒都細細說了一遍。
老王爺聽完之后,“你嫂嫂知龗道了?”
“知龗道了。”
青霞郡主想知龗道老王爺的想法,以前便不說了,可現下哥哥成家了。以后會有他們自己的孩子,這樣子還給葉家送東西,總得顧忌一二。青霞郡主見老王妃這樣行事,心里都過意不去。
老王爺又問:“她怎么說?”
青霞郡主道:“嫂嫂什么也沒說。”
不說對,也沒說這事不好。而是選擇了沉默。
既然素妍沒說什么,他也不便再說。
老王妃是有好幾年沒回衛州了,這次回去難免帶的東西多了些,準備的禮物也重了些。老王爺并不以為然,做這些都是應當的。
正要出大廳,有小廝來報:“老王爺,王妃求見。”
素妍攜著白菲、白芷已經到了會客大廳前。
老王爺想到老王妃不喜素妍,素妍是何等聰明的女子,只怕她心里也是明白的。每每想到這事就為難,一邊是他的結發妻子,一邊是他相中的兒媳,他為難,宇文琰那邊也跟著難處。
素妍行了萬福禮,給老王爺斟了杯茶遞過,“父王這幾日辛苦了。”
老王爺呵呵笑了兩聲,“不辛苦!明兒就回衛州,這皇城的事兒就交給你與琰兒,你可得多多幫襯著他一些。”
素妍眼簾微垂,“父王好人做到底,且再幫幫我和千一如何?”
她懶與寒喧,直接說正事兒。
老王爺審視著素妍,“什么事?”
“衛州那邊是有些田莊、鋪子,這些下人的賣身契還在婆母手里呢,要是婆母不給賣身契,千一如何調遣?”
青霞郡主懸著一顆心,就算要,素妍也可以委婉一些,沒想她倒說得直白了當。
素妍就老王妃今兒做的事不預評價、理睬,卻已經想到要拿回下人賣身契的事。
老王爺神色微凝,用帶著探究的目光看著素妍。
素妍一臉坦然,莞爾一笑,“皇上那邊可同意衛地七縣修河渠、引衛河之水灌溉良田?”
老王爺面露憂色,伸手擄著胡須,“皇上說,國庫空虛,雖有西歧賠償的銀子,可如今還是入不敷出。”
素妍吸了一口氣,“上回父王說,要修通衛州七縣的河渠,需要紋銀五百萬兩?”
難不成她有好主意了?
老王爺靈機一動,這五百萬兩怕是不夠,“我說的是一千萬兩。”
素妍淡淡地“哦”了一聲,露出胸有成竹的自信。
在邊城之時,軍中每遇疑難,她有法子,就會是這表情。
“兒媳有什么好主意,只管說來。”
青霞郡主側耳聆聽,素妍走近老王爺,與他很近,用近乎蚊鳴的聲音道:“到時候,要是皇上只出五十萬兩銀子。卻能收到至少五百萬兩的好處,你說他會不會同意?”
老王爺整個人怔住,實在不明白素妍這話的意思。
她依舊笑得燦爛如花。
“你到底有什么法子?”
素妍就此打住,“父王且幫我拿到他們的賣身契再說。”嫣然一笑,道不出的狡黠。
青霞郡主看著神秘無比的素妍,又看著眼睛閃著光亮的父親,目光在二人間不停的地流轉。
“我盡力幫父王爭取朝廷撥款……”
青霞只覺她好大的語氣,先帝在世時,老王爺就提過幾回,國庫無銀子。這事就作罷了。如今她竟說要替老王爺拿到朝廷撥。先帝時辦不成的事。現在就能辦成?
老王爺搖了搖手,“我都與皇上說了兩天,皇上未應,你也別說了。”
青霞郡主皺著眉頭。“先帝時,父王就與先帝說過這事,也是因國庫沒銀子就此作罷,要修七縣的河渠,這可不是小事兒呢,沒有朝廷撥銀子,根本就辦不起來。”
素妍欠了欠身,“父王替我辦成這事,我自為父王盡全力。”她含笑退去。
老王爺愣在那兒:這丫頭又打什么主意?先帝不應。新皇也沒應,一聽修建河渠,就得不少的銀子,這都可是一大筆錢呢。朝廷怎么可能舍得在衛州七縣投入一千萬兩銀子。
老王爺怎么想怎么都不成?
在先帝時,他在先帝跟前就算是紅人了;如今到了新皇這里。新皇敬他是先帝的最疼愛的弟弟,也敬重有加。連他的面子都駁了,會對素妍另眼相待。
素妍進了琴瑟堂,一進內儀門,就對站在門口的田荷道:“去把你哥叫來。”
青嬤嬤帶著一雙兒女,是以陪房身份跟來的。
田荷愣了一下,白茱推攘一下,田荷這才反應過來,轉身去外院尋做小廝的田壯實。
素妍坐在內廳里,腦子里琢磨著這事兒。
白芷稟道:“郡主,田壯實到了。”
田壯實是一個年紀在十五六歲的小廝,中等個頭兒,長得憨態可鞠,穿了一雙半新的冬靴,一身尋常小廝的打扮,頭上戴了頂灰帽兒,腰上系著一條灰色腰帶。打了個千兒,“王妃叫我。”
素妍道:“你去平國公府或拍賣行瞧瞧,見到五爺把人請來,就說我有緊要事兒找他。”
田壯實應聲,這可是主子派給他差事了。
一出來,田荷便迎了過來,“哥哥,什么事啊?”
田壯實神秘兮兮地道:“辦你的差,少管旁人的事。”一溜煙就出了左肩王府的偏門。
素妍此刻想到的人是江傳達。
這一年多的磨礪下來,江傳達還真是一個做生意的好手,而且腦子靈光,一點就破,這事兒還得找他說方好。
素妍自己在小書房、內室里轉了一圈,拿了二十萬兩銀子出來,只等著江傳達上門來見。
天色,一點點暗了。
用過了晚膳,也沒見到人。
捧了一本書,翻看了幾頁,就聽內儀門那邊傳來說話聲。
田荷見田壯實領著一個披著斗篷的少年進來,細細一瞧,正是江傳達,笑盈盈的行禮:“五爺安好!”
江傳達應了一聲,“幾日不見,田荷嘴巴倒更甜了。”
田荷訕訕地笑了。
白芷通稟了一聲。
素妍讓他們進去。
江傳達審視著內院,“呵呵,這琴瑟堂好,名好,風水也不錯。”
“你什么時候會看風水了?”素妍笑著,指了一下旁邊的太師椅。
江傳達道:“到了冬天,這幾日拍賣行的生意不大好,送來東西是越來越多,都快堆成小山了。來拍賣行買東西的人卻越來越少,這賣東西的竟比買東西的還多。前兒拍賣東西,居然還有幾件落拍了,可不是新鮮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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