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未來多少風雨,多少坎坷,只要有她,苦也好,樂也罷,那都是美好的。就如現在,家里因為有了她,他愿意回府,愿意乖乖地呆在她的身邊,哪怕她在小書房里練習字畫,他也不忍打擾。
宇文琰低頭輕吻,同榻共枕以來,她也深曉他的一切。就似現下,他的輕吻,只是在強自抑制自己,不讓自己泄得太快,而是強憋著。瞧不清她的容貌,是一種朦朧的美,卻感覺到屬于她身上的氣息。
“是蓮花?”
“是雪蓮花制的雪膏,娘親手給我制的。”
薄衫盡去,他擁著她,困她在懷中,懷中的她,擁有傾世容顏,是他心中最美的女子。這一刻,他只愿與她廝守下去。所有的煩心事已一驅而散,只有他和她,每一晚人雖在宮中當值,可他心心念著的還是新婚嬌妻。
她妖嬈的身軀猶如一根纏樹蔓蘿,緊緊纏繞著他的身體,緊得無法分開,他的撫摸而下,她漸漸情迷意動,雪白的背如白玉雕琢,彈指可破,細膩如雪綢,撫在其上,光滑似水,美好的腰肢……他一一拂過,他啃著她的肩,令她渾身輕顫,她睜開眼嬌嗔地橫了他一眼。
她每一個地方,有他的大手游歷過,也被他貪婪地索要過。
他總是喜歡這般細密地親覆著,卻又在她最渴望時,突地停下,令她不停討要。
“千一……”她察覺著他的蓄勢待發,不由探出右手,從身上碰觸到他的腿內。他的眼眸如星子般熠熠有神,濃重的在帳中漫延開來,越來越濃,濃到深處,不容小窺。她的身影映在眼底,揮之不去。
又換了個姿式,與他赤身相對,感受到他的心跳。
她一定早早刻到他腦海了吧。今生今世都不得忘懷。
在他耳邊呵氣,陡然的悸動躥過心底,他忽地以動,已經深深埋入她身體的深處。
她輕呼一聲,眉眼揚起一抹歡縱的笑意。血液似已沸騰難阻,他在她耳邊輕嘆一聲,像是歡呼。
他含著她的唇,親著她微涼的鎖骨,淺嘗腹部,一直蜿蜒而下。探尋著她所有的隱秘。一步步闖向她的魂靈深處。
冬夜漫漫。這一夜,似廣闊的世間有些不一樣,似這座皇城也有了不同。其實在這之前,一切都在悄然地發生改變。當她選擇了他,不僅是身體的彼此淪陷,而是他真心付予。
她與他,在這樣的夜里,心與身都融合一處,貼合無隔。
他再一次大汗淋漓,側臥在她的身側,含情脈脈地凝視著她。
她突地轉身,捧著他的臉。問:“真想拒絕你,可面對你的真心,我真的無法拒絕。”她用唇輕點著他的臉,“只要你心里有我,就算老王妃刁難、訓斥。我都可以忍受。”
她張開雙臂,腦海里掠過自己在天龍寺外瞧見的外面:宇文琰扶著懷有重孕的崔珊,看似恩愛,彼此的眼里卻是冰涼如霜劍。
她不知道崔珊也是驕傲的女子,怎么能忍受得了種有實有名,卻又沒了感情的婚姻。
宇文琰扭頭親吻著她的額際,“別為我娘的事煩心,父王替你報仇的。”
“報仇……”
能怎么報?
老王妃也是老王爺鐘愛一生的女人,只是這老王妃也太不講理了一些。
宇文琰賊賊地笑道:“父王和我娘成親之初,兩個人就約定好了,要是父王犯了錯,任由我娘處罰。要是我娘犯了錯,自然也任我父王處罰。”
素妍一臉好奇。
她就知道自己的爹娘,貌似虞氏就沒犯過錯,雖有小錯,也偏說自己有理,撒起潑來能把江舜誠嚇得四處躲閃,拿她連半分法子都沒有。
江舜誠犯了錯,虞氏也撒潑大罵。
反正,錯的是虞氏,她自己撒潑強辯。錯的江舜誠,那就只能是挨一場罵。
宇文琰繼續道:“父王犯錯,我娘不讓他上床。我娘犯錯,我父王就變著花樣的折騰……”
素妍依是迷糊著,“挨罵?訓斥?或者罰她給你父王洗腳……”
宇文琰忍不住笑了起來,“你都在想什么?”
她能想到的就是這些,因為她在江家,知道虞氏永遠是對的,就算錯了,那也是對的。
不一樣啊!
宇文琰低聲道:“父王的懲罰就是你那書上畫的。我娘最怕這招,讓她看到那書,她還不恨得半死。要不要我幫你一起報仇,回頭我把那本書借給父王看……”
素妍抬了一下,“壞死了!”
“是我壞還是你壞,你從哪兒得來的那本書,要不是被我娘翻出來,我都不知道你還藏有那種好東西。我從宮里得來的那本,只得三十二樣,你那本上竟有三十六樣……”
素妍將頭埋在他懷里,“是我出嫁時,我娘給我的,擔心我……不會侍候,讓我學著些,我還想沒看呢,就被翻出來了,我還想著過兩日就送回去呢。”
“送回去干嘛,怕是給你的嫁妝,那么多東西里,就這樣最合我心。你不要,我得留著呀。”宇文琰面露得意,“我們先歇會兒,回頭一起看那書。”
這一夜,琴瑟堂的內室里人影疊疊,帳影綾亂,一室的淺唱低吟。
小安子竟似習慣了一般,躺在值夜的耳房里,繼續睡他的覺,恍若未聞,實則左手拳頭卻緊緊地握著,右手伸了一根指頭。
天色微明起,宇文琰讓人抬了香湯進去。
素妍軟躺在床上,一動不動,肩上、脖子上都是或紅、或紫的桑椹般印痕。“千一,我渾身又酸又痛,動不了啦!”
宇文琰滿足一笑,低頭道:“我幫你洗?”
她搖了搖頭。
“我抱你進去洗。”
只著了肚兜和中衣的她,這樣的誘人。
宇文琰將她托在手里,看著似睡非睡的她,不由得吞咽了一口唾沫,小安子連奔了五個來回,才將大浴桶里的水提滿了,丟了兩大把月季花瓣進去,自己就先出來了。
素妍任由宇文琰將自己放在浴桶里,不滿地說了句:“水有些燙。”
他伸手摸了一把,腦子里靈光一閃,聽說在浴桶里也可以……
素妍將頭倚在桶沿,沿上放了一只小枕頭,微微睨著一絲余光,“在想什么呢?”
他笑,魅惑人心。“我服侍你洗!”
素妍懶懶地躺著,嘴里低罵:“真是頭禽獸,這一宿快被你折騰得丟了半條命。”
“誰讓你說要去天龍寺靜修的,想到以后好幾日都吃不上,我這才急了。”
“哪有你這樣的,我是要陪你一輩子的人,你疼惜著是應該的。”
宇文琰面露歉意,“下次我會注意的。”
這是她自己送上床的啊,她說了要睡書房的,結果又自己去給他蓋被子,一聽他念著她的名,她就不知東南西北了。
她想:下一次,絕不會這樣心軟,反把自己弄得疲憊不堪,而他自己像個沒事人。
真是不公平啊!
宇文琰將手伸入水里,給她解了肚兜,她整個人躺在水里不動,任由他拿著帕子拭過肌膚,又用香胰子給她身上涂抹起來。
“弱水”他的聲音前所未有的溫柔深情。
他想,他是中了她的毒,一輩子都解不了。
她低低地回應,如同夢囈。
宇文琰蹲下身子,將臉靠著她的臉,“你能不能……替我父王配快活油。”
素妍突地睜大眼睛,她懂醫術,自然明白這快活油是做什么的。女子過了四十,每遇房事,便會干澀難受,太醫們會給皇帝配些快活油用。當今新皇不過二十多歲,后宮的嬪妃年紀都是如花妙齡,自然用不上。
宇文琰道:“父王本想找太醫配,可新皇下了口諭,便是我從內務府里給你做衣袍,都得付錢,占不了他半分便宜。而且早前給先帝配快活油的太醫因年邁告老還鄉了……”
要是讓她給老王妃配藥,她才不干呢。
素妍立時想到的是她的父母,還有她大嫂,配點藥送給大嫂、二嫂和她娘,說不準還能討喜呢。“看在父王當女兒般疼我的份上,我應了。不過,這方子繁瑣一些,還得先熬汁、再提煉,這工具……”
“工具我來找,你幫忙配藥就行。”他親了一口,“辛苦娘子了!”
“知道我辛苦,還使勁地折騰!”下次不能再這樣由著他,她這心是不是太軟了,被他磨著要,居然就從了,一晚上六次啊,她還要不要命了,至今又腿都酸麻著,還不知道能不能下地走路呢。
“千一,把我的換洗衣服取來……”她一說完,立時就啞然了,“丫頭們碰了你的毒藥箱子,有好幾個都中了毒,不會讓我的衣服也染上毒藥了吧?”
宇文琰覺得這問題很嚴重!
立時調頭打開素妍的衣廚,深色是不能穿了,瞧不出有沒有藥粉,那些個丫頭真是夠死,能碰不能碰居然都敢碰,還把素妍的肚兜和頭飾都順跑了。
為防萬一,他只得挑了素妍以前穿的素雅衣袍捧來。
素妍指了指一邊的椅子,示意他放著,“真的沒沾毒藥?我看還是讓婆子們把衣服都再清洗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