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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成?老子可一早就聽說刑部獄卒是個好差使,否則老子堂堂的九品城門衛不做,跑來做這無品無階的獄坐做甚?恪靖候可是老子的二叔,不就是個美貌女囚,老子為啥碰不得,剛才那個不也挑個漂亮的去玩?”
大長公主冷哼一聲,若在過恪靖候陸平安算個什么東西?
沒想竟有人借了恪靖候的名頭來欺人。
“本宮倒要瞧瞧,有誰敢碰本宮!就是刑部,沒有皇上的旨意,也不敢訂了本宮母女的罪,就憑你們也該宵想本宮的女兒?”
這獄卒,原姓馬,是恪靖候世子陸康平妻馬氏的兄長,前些日子聽說刑部大牢的獄卒是肥差,托了陸康的門子又走了關系進來的。這幾日倒有獄卒陸續想方設法染指各官員家中的姬妾,倒不敢打太太、奶奶們的主意,尤其是未定罪的。前幾日,便有兩名姨娘被他們帶了出去,至今也不見回來。
聽說在刑部大牢里,離開五六日后回來的女囚,被獄卒們糟蹋得只剩半條命的姨娘比比皆是,有的為了銀錢還送到暗娼館供人玩樂賺錢。其他人獄卒對此也是充耳不聞,見而不怪。
一邊的獄卒道:“這說話的是大長公主,那個年輕貌美的是她女兒,這兩個可是皇家人,碰不得,要是碰了,可是殺頭的大罪。”
馬副尉罵了一句,“這個不能碰。那個不能碰,老子來刑部大牢做甚?好歹也弄一個漂亮的去玩玩。”
因是九門守城衛,來到大牢,也是九品獄卒副尉,手底下能管十名無品獄卒。雖是個匈,可在這里,在獄卒校尉不在時。他就是天王老子。
立有獄卒甲道:“馬副尉,要選的,你得選姨娘身份的,或是丫頭也行,帶了出去玩,玩得膩了,就把人送回來!可刑部下了文,三月十五,這些個姨娘、丫頭、婆子都得于西城菜市口叫賣……”
馬副尉道:“老子可得多挑一個。待我玩過,就給你們享用。”
有個帶頭的,后面的人就不怕,要是上面追查起來,也是帶頭罪大。
馬副尉進了牢門,看看這個。瞅瞅那個,先是瞧見了崔太太,搖頭道:“這也太老了。不要!不要!”再看崔大奶奶,也覺老了,終是挑了兩名年輕的姨娘,將人拖了出去,在姨娘們的哭喊叫罵著走遠。
見到這些,崔瑤與崔璃早已經嚇得簌簌發抖,渾身如風中的落葉。其他幾位女眷,更是滿目驚恐,生怕下一次就輪到她們。
崔家倒,連她們也失了依仗義。便是小小的獄卒都可以任意欺凌。
崔珊拍打著牢欄,就算她是女子如何,既然崔瑤喊她救命。她便不能視若無睹:“來人!來人!”
叫了許久,終于來了兩個女獄卒,冷眼盯著,仿佛在看不認識的人。
女獄卒甲厲喝:“吼什么吼?你當是叫魂呢?”張嘴便有一股子酒味,神色嚴厲,似要吃人一般。
女獄卒乙笑道:“石嫂子不必與他們計較,呵呵,前幾日來的白芷姑娘不是給了我們好處么,讓我們善待這兩位。”
女獄卒甲一聽這事兒,臉上的表情果然和暖了許多。
女獄卒乙賠著笑臉,“不知道郡主有什么吩咐?”
“她們……把我兩個妹妹與我們關在一處,聽到沒有?”
女獄卒乙望了一眼,道:“開門的鑰匙不在我們倆這里,男人們快活去了,讓我們倆過來盯著。”
崔珊很想殺人,可這是刑部大牢。
就算新皇真不殺她們母女,但她們未來的命運如何,尚且難定。
女獄卒乙道:“郡主不必憂心,一早就有人來打聽了,只待到了明日,就替你兩個妹妹贖身。”
崔二奶奶渾身一震,兒子沒了,在他跟前就剩崔瑤了,扒在欄桿上,“大嫂說的是真的?有人替我女兒贖身,難不成是唐公子?”
她聽崔瑤說過,唐公子一早就屬意崔瑤,只是崔家遭難,這才改娶了胡氏女。
女獄卒乙道:“是什么人,明兒就知道了,反正我知道,一早就與刑部說好的,只待到了三月十二就替兩個姑娘贖身。早前被帶走的丫頭也是她們買走的……”
崔珊猜不出贖崔瑤、崔璃的是什么人?
大長公主卻聽兩名女獄卒談話中提到一個名字,朗聲問:“可是白芷姑娘?”
崔珊立時回過神來,白芷,這不是素妍身邊的貼身侍女么,她扭頭看著大長公主,“娘是說是素妍在幫我們?”
女獄卒乙笑道:“兩位姑娘也是命好了,小的聽說,平王府的聞妃便是得左肩王妃相助才有了今日的風光,你們亦得她相助,可不遇上貴人了么?”
就算沒了娘家可依,只要小心些,照樣可以衣食無憂地活下去。
崔瑤不無失望地輕嘆:“不是唐公子?”
她曾期望會是他,他不是說喜歡她么?
崔瑤一直把這當成最后的救命稻草,但現在聽說是素妍在幫她們,隱隱又燃起了活的希望。
崔二奶奶用手擰了一把,“都什么時候了,你還念著唐公子,難道你還上趕著給他做妾不成。”
二月二十二的婚期,二十一日就出了事,這許是她與唐公子無緣。
而今的他,已經另娶嬌妻。
崔瑤沒有說話,只抬頭望著外面,大牢的屋頂只一個圓形的洞,約有巴掌大小,能瞧見外面的陽光,詔獄里又暗又潮。“我能出去,可娘……該怎么辦呢?”
崔二奶奶想著:她怎么辦?
她的兒子都死了,就剩下這個女兒,如今有貴人相助。雖不能榮華富貴,但能保住命就不錯了。
崔二奶奶道:“瑤兒,只要你能活下去,這就夠了!答應娘,好好活下去。”
崔瑤茫然無語。
崔二奶奶又重復了一遍。
崔瑤在痛苦中,微微點頭,經歷了這一遭。她們還有家嗎?還能活下去么?
她不知道。她不知道聞雅霧后來是怎么堅持下來,又是怎樣才重新站了起來,聞雅霧好歹有個親姐姐幫襯。而她……她有一個堂姐,高高在上的珊瑚郡主。從小到大,她和崔珊都不是特別的親近,因為崔珊是大公主的女兒,是先帝賜封的郡主。
崔璃還抱著咽氣的崔三奶奶,在一邊低低地抽泣著。
崔太太如塊木頭,不說話。不哭泣,只抬頭望天,猜測著時辰。
午時三刻,就要在菜市口斬首。
夫君死了,兒子死了,孫兒也沒了。
留下來的。都是一些女眷,手無縛雞之力。
崔家沒有根,沒有明天。留下來的只是幾個孫女,大的是崔珊,小的才幾個月大。
女子又有何用,罪臣之后,再無明天。
被拉走姨娘的女兒正呼天搶地哇哇大哭,這些天孩子原就吃不飽,這會兒躺在地上,揮舞著胳膊。
崔二奶奶瞧著不忍,從地上抱起孩子,許是餓了。巴掌大的臉振得通紅。
崔太太冷斥:“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放下她,不如給她個痛快吧!”
崔二奶奶看看孩子,再看看崔瑤。她下不了手,只輕輕的抖搖著。
崔太太幾步奔了過來,奪了孩子,闔上雙眸,“哇”半聲的哭泣嘎然而止,孩子已經化成了一灘血肉,再也哭不出聲來。
崔瑤滿是陌生,她從未見這樣的崔太太,冷酷的,殘忍的,只一下就把幾月大的孩子給摔死了。
崔太太厲聲道:“她活得了嗎?沒奶吃,就算活了,他日也是官婢、官妓,倒不如死了干凈!免得受罪!”
直至午后,被抓的兩名姨娘才被獄卒拖了回來,衣衫不整地拋在地上,任兩人失魂落魄地哭喊著。
在牢中,是侍妾們不堪受辱的下場,他日出去后呢?
夜月,冷傲如霜,透過頭頂巴掌大的洞口,崔珊能看到明月。
她的祖父沒了、父兄也沒了,甚至連個收尸的人都沒有。
如若,她的祖父肯聽她的勸,提前將府邸搜查一番,也許是另一番景象。
崔玉臻躲在大遼行館里,素妍猜到了他不會干好事,可她實在不便將素妍的猜測說出來,要是她說得更清楚些,也許就避過一劫。
為什么崔叢善不肯信她的話,連大公主都將府里搜查了一番,偏崔叢善不搜。
一步錯,崔家遭來滅門之災。
素妍又助了她一次,不,應是接連助她,只是崔家不信,咎由自取,這回素妍要替崔瑤、崔璃姐妹倆贖身。
三月十二,白芷與青嬤嬤都起了大早。
耀東如今住在靜苑,自有凌薇照料著,每日凌薇也會遣奶娘過來兩趟,讓素妍陪孩子玩會兒,大致是每時辰時,這個時候各房的人要找凌薇稟報各房的事務,請她定托。未時,又有事要處理,到了這當口,凌薇就讓奶娘帶耀東去琴瑟堂里玩。
每日都能見著兒子,素妍倒沒那么執著,打消與凌薇爭搶耀東的心思。將心思擱在打理田莊、店鋪的事上,有更多的心思放在習字練畫上。
白芷與青嬤嬤再去了刑部,出銀子買下崔瑤、崔璃姐妹二人。到了王府的二進別苑,令二人沐渣衣,又吃了稀粥。
崔瑤原想著,或許素妍要帶她們姐妹去王府,沒想竟是住在這二進別苑里,院子里只得兩處院子,已經住了翠嬤嬤等人,又有幾個小廝、男子住在另一處。
白芷吐了口氣,“你們都收拾一下,王妃說讓你們住在城里著實太惹眼了,令我將你們送到大柳鎮一處莊子上。那座莊子大,又有許多空屋子,那里是珊瑚郡主的地方,你們要住多久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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