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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荷嘟著嘴,還是她娘呢,幫著外人也不幫她,小嘴巴蠕動了一下。青嬤嬤一個犀厲的目光,她立時垂首,繼續做自己的針線活兒。
素妍看著聲聲央求的紫鵲,“你可想過回汝州?”
紫鵲怔忡,腦子一片混沌。
白鶯父母雙亡,被狠心的族人賣給了人牙子,幾輕輾轉又進了文忠候府。
白燕則更艱難,她雖有家人,可她叔父是個不中用的又懼內得緊,巴不得將白燕多賣幾個錢。不可能替白燕贖身,當時賣入文忠候府時,寫的又是死契。
“紫鵲,你與白燕、白鶯她們不同,她們倆原是孤女。”素妍看了眼紫鵲,“你在我身邊這么久,素日的打賞與每月的月例亦攢了不少。你家遠在汝州,家中亦有親人,湊出五兩銀子為你贖身不算太難?難道你還想一輩子做下人、丫頭?”
紫鵲眨著眼睛,仿佛看到了新的希望。原來她不嫁侍衛,還可以回家與親人團聚。當年進入江家時,她哥哥就說過,將來有了錢就來贖她。
可如今,過去多少年了,她從忻娘長成了水靈的大姑娘,她哥哥卻再沒有來皇城。倒是她,手頭一有了銀子,就想方設法的捎回去。這幾年,前前后后捎回去的銀子只怕也有一百多兩。
素妍的想法,總是她做丫頭的不能猜到。
不是要趕她走,而是給了她一直想走。卻不能選擇的路。
江家買她的時候,念她是豫地來的難民之女,特意出了個好價,給了五兩銀子。而今離開,還只要五兩銀子。紫鵲驚道:“王妃,你說真的?奴婢可以贖身,只要五兩銀子?”
青嬤嬤一進來,聽到的就是紫鵲這句話。
素妍肯定地點頭。
青嬤嬤道:“王妃,這可使不得!昔日買她,原就出了好價錢,十歲左右的女娃能服侍人么?她家里人只求她給她口飽飯,讓她有條活路。養她這么多年,白米飯吃著、好緞子穿著。這又得花多少銀子?各家都有規矩,便是江家也是如此。買進來時五兩,家里人贖回去最少也得十五兩銀子,這還是主子恩賞才有的。”
紫鵲咬著唇,憤憤地瞪著青嬤嬤:這婆子最討厭!怎又管起王妃的事來。討厭死了!心里暗暗罵了好幾回。
素妍云淡風輕地。“紫鵲,就當本妃給你的恩賞,只要五兩銀子,就還你賣身契,你就能回家與家人團聚,可好?”
紫鵲一聽,到底是王妃。青嬤嬤反對成那般,可還是給她恩賞。“撲通”一下,重重俯身,磕在地上:“奴婢謝王妃恩賞!王妃就是大活菩薩,奴婢謝過王妃!”
侍衛有什么好的?也就是服侍人的下人,她才不要做丫頭。也不要再做下人,她要回頭與家人過日子,再尋個大戶人家的少爺嫁了。她會識字,還會女紅、廚藝,這可是汝州鄉下多少女兒家不會的。她們村里魯秀才的女兒就因會識字。知書達理,就嫁了大戶人家的庶出少爺為妻。
對,雖是庶出少爺,人家好歹也是主子!
素妍微微一笑,“你起來,去湊銀子吧!提前與你家里寫封信,把這好消息告訴他們。”
紫鵲連連應“是”,又磕了個響應,起身出了花廳,迎面碰到白鶯,得意地揚了揚頭:“王妃恩賞,允我贖身!”她是自由身了,可不比這些丫頭要體面。
白鶯先是微愣,提著裙子跪了下來,萬千感動都不足以言表,只化成三個響頭,“奴婢一定用心服侍王妃!”按理像她這樣犯有過錯的丫頭,是不會再升為大丫頭,更別想回素妍身邊服侍,但素妍原諒了她,這份原諒對白鶯來說難能可貴,這就是信任,是重用。想想看,要不是特別信得過的,誰會把犯過的丫頭擱在自己身邊。
青嬤嬤不高興,覺得素妍此舉壞了規矩。
素妍笑看著青嬤嬤,“今兒是什么日子,怎么一個個都喜歡上磕頭了。快起來,我又不是高高在上的菩薩,要你們磕頭做什么!”
青嬤嬤厲聲道:“往后用心服侍。”
白鶯低低應“是”,一臉恭敬,微垂著頭。
青嬤嬤輕嘆一聲,“萬事都有個規矩,王妃怎么只要五兩銀子就讓她贖身?”這也太少了,買的時候五兩,贖身還只五兩,哪家也沒有這樣的規矩,這些年給她吃的飯,為她添的衣都不花錢的么?
白鶯靜默侍立在側,視線落在素妍身上,一會兒遞拭嘴的帕子,一會兒又遞湯碗,反弄得素妍有些不耐煩:“你且擱著,我自己來。”她喝了大半碗湯,“我吃好了,都收了吧。”
白鶯伸手收拾碗碟等物。
素妍道:“嬤嬤,你就不奇怪,外院的侍衛們為什么一個個都不愿娶紫鵲?”
青嬤嬤還真沒想過這問題,“要說相貌,她比白燕還標致一些,怎的就不成呢。”
“紫鵲的性子太刁鉆,嘴不饒人,她就是個不省心的。留她在身邊,只怕早晚要惹出事來,她原是有家人的,何不放她回去與家人團聚。”素妍用帕子優雅地拭著嘴。
白鶯將收拾好的碗送到了小廚房,調頭又回來拭膳案。
素妍與青嬤嬤已進了偏廳,“白燕和紫鵲打架的事……”
青嬤嬤忙道:“這事老奴查清楚了,有下人瞧見孫嬤嬤挑唆紫鵲,一早紫鵲原是打算和白燕問個明白的,經孫嬤嬤一挑唆,就變成打架了。”
素妍輕聲道,“白燕也不是個省事的。只怕一早就相中了竇侍衛,也知道紫鵲對竇侍衛有意,這才故意說‘紫鵲許是要做管事娘子’的話來。她們兩個。倒拿本妃當傻子耍,既是這樣,本妃也懶得操那許多心,索性一并打發出琴瑟堂。”
青嬤嬤緊握著拳頭。一臉憤怒,“王妃就這么算了?這兩個丫頭就該好好教訓教訓!”
“不過就是兩個丫頭,我何苦與她們計較,打發出去就是。她們各人是什么樣的,嬤嬤心里有桿秤,我心里也有數。”
白鶯拿著抹布,有一下沒一下的擦著,聽著偏廳的話,即便王妃知道白燕、紫鵲背里做的事,依舊沒有為難。反而給了她們一條路走。王妃的確是寬厚的,只是白燕、紫鵲這回也做得太過分了,竟當王妃是傻的,王妃是什么人,她有玲瓏心竊。豈是旁人能算計的。
想到這兒,白鶯又猜:只怕白燕往后的日子也不會有多好過。
青嬤嬤道:“兩個都有錯,原該重罰的。白燕許了竇侍衛,紫鵲又能贖身回家與家人團聚,這等恩賞,算是少有的。”
素妍微微一笑,“竇侍衛有城府。紫鵲回到汝州鄉下。未必有她想的那么好。是我的恩賞還是在罰她們,現下定論為時尚早。嬤嬤以為我是寬厚的?我卻是在罰她們用一生作賭?敢在本妃面前玩花樣,拿我當泥捏的呢?”
是恩賞么?
她不這么認為!
竇勇在權衡娶紫鵲還是白燕時,素妍就瞧出來了,竇勇的人品遠不及童英、韋雄,他更勢利。這原也不是壞處。只是要是婚后發現白燕沒有帶來他預期想要的東西,定不會善待白燕。
白燕遠不如白菲善良、沉穩和單純,更不如白菲那樣肯用心。
青嬤嬤早前想過要把田荷許給竇侍衛,此刻聽素妍一說,“竇侍衛他……”
“童英是從六品侍衛。韋雄是正七品侍衛,竇侍衛是從七品侍衛,他們三個原是同時來的王府,怎會有這么大的差別?嬤嬤當細想這其間的道理。老王爺、王爺都是聰敏的,這些個侍衛各人是什么樣的人,可比你、我都要清楚。”
青嬤嬤捧了點心過來,素妍搖頭“飽著呢,吃不下。”
素妍又道:“童英、韋雄二人上過戰場,又幫老王爺修渠建碼頭,等幾樁事下來,他們倆武能打仗,文亦是大半個監工行家。就憑這點,就比竇侍衛強了不是一星半點兒。早前,我讓他們隨白菲、紫鳶去衛州打理田莊、鋪子,他們兩個倒也管理得不錯,這也算是本事。”
青嬤嬤如夢初醒,她一個活了幾十歲的人,竟不如素妍看事通透,“聽王妃一說,竇侍衛人雖不錯,與他們相比可就差了。童、韋兩位侍衛亦學得一身本事。”
素妍莞爾一笑,起身移著蓮步,站在窗前瞧外面:白燕在收拾自己的東西,紫鵲已跑得沒影。“看起來,童英、韋雄未能去徐州平叛,失了一個建立軍功的機會。可太平天下,需要的更是有其他本事的人,能真正為百姓謀福之人。竇勇早前,亦有去衛州修渠的機會,可他在王爺面前耍聰明,說只想與王爺在一起,卻不知失了多好的機會!”
白鶯聽著對話,心頭一陣激蕩,王妃句句道來一針見血。王妃看似埋心書法丹青,卻對眾人之事了然于心。白鶯隱隱覺得,王妃似在有意培養童英、韋雄,就憑王妃與皇后、太后的情分,要是讓童、韋做個更大的官,定不在話下。
她可不能在王妃面前耍心眼,哪里有王妃的見識,她連王妃一個手指頭都比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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