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小寶雖然偶爾會神經質的做出一些驚天動地的大事,但是,石小寶是一個沒有主見的人,在C市三大杰出青年里面,唯有石小寶沒有主心骨。
文靜是三人里面思維最清晰的人,且有著自己獨立的想法。
而王蠢,則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本著平安是福的概念為人處世,面對危險的時候,多是龜縮逃避,譬如這次被王家在C市滿城搜索追殺,他就躲在出租屋里面折騰符箓丹藥,其性情可見一斑。
但不得不說,王蠢這種性格,雖然有些怯弱,但是,正是這種逃避性格,讓他少了很多危險,極少節外生枝,置身險境之中。
王蠢和石小寶的沖動不一樣的是,王蠢他什么事情都會向好的一方面想,哪怕是王漢博成為了植物人,他依然努力的修補與王家的關系,希望不打破自己現在的安逸生活。
簡單的說,王蠢在沒有殺身之禍的時候,或者是還有一線生機的時候,他是缺乏冒險精神的。
當然,到了絕境之中的王蠢,絕不會成為一頭待宰的羔羊,他猙獰的一面,就會肆無忌憚的露出來……
無論怎么樣,王蠢慎小事微的性格讓他平安的度過了整整一個星期,石小寶也無驚無險的康復,哪怕是強大的王家把整個C市都翻了天,都找不到他們絲毫的蛛絲馬跡。
王家的人,不,準確的說,應該是王兆有的家人,這幾天就像梳子一樣不停的梳理著C市。
正如石小寶說的,沒有人會吃飽了撐的得罪王杰,畢竟,王杰是王家掌舵者。真正下大力氣尋找王蠢的只有王兆有的人,特別是王漢朝。
王漢朝所掌握的情報并不有李若晴,而王蠢和石小寶所居住的出租屋乃是李若晴租的,他們躲在出租屋里面極為安全。
“蠢哥,我們浪費了一個星期啊,文土豪萬一……”石小寶覺得說出來有點不吉利,立刻停住。
“文靜在國外,他已經被困了很久,早幾天遲幾天沒有什么意義,再說,你身負重傷,一路逃亡恐怕是兇多吉少,還是留下來避避風頭再走的好。另外,我還有一樣東西在出租屋里面,需要去拿回來。”
“不是都拿走了嗎?”石小寶記得,王蠢那狗窩里面,可是連一卷紙巾都拿出來了。
“還有一株植物。”王蠢依然惦記著他種的靈草。
“……”石小寶無語。
“天快黑了,等會就去取我的植物,你待在家里,回來之后,我們啟程上路。”
“沒事。”王蠢開始整裝待發。
“對了,我們走了,李若晴怎么辦?”石小寶問道。
“她現在跟隨著我們很危險,還是等一段時間再說吧。”
“可是……”
“現在帶著她,不是愛她,是害她!”王蠢背起行囊,大步走到門口,通過貓眼觀察外面的情況。
“害她……”石小寶一臉茫然。
“呯!”
門關上了。
夜色已經降臨,華燈初上的C市并不冷清,反而顯得格外的繁華。
天已經轉寒了。
但是,寒冷的天氣絲毫不影響燈紅酒綠紙醉金迷的夜晚,馬路上一輛接一輛的汽車疾馳而過,偶爾伴隨著刺耳放縱的尖叫聲。
趁著夜色,王蠢直奔出租屋。
很快,王蠢就趕到了出租屋的外面。
出租屋籠罩在夜色之中,遠遠看去,就像一頭巨大的猛獸潛伏在黑暗之中。看燈光,朝天椒和柳笑笑似乎還沒有回來。
莫名的,王蠢有一絲不安。
這種不安,來之于修真者的本能。
難道有埋伏?
為什么會有這種感覺?
王蠢遠遠的觀察著,那一絲不安讓他不敢輕舉妄動。
理論上,王家的人應該不會盯在這里了,因為,所有的人都知道,他已經放棄這個地方做為居住地了。
躊躇再三,王蠢最終還是無法抵御那秦始皇留給他的靈草誘惑,決定還是進去。
對這出租屋,王蠢在熟悉不過了,他決定把風險降到最低——爬墻。
對于這棟出租屋的結構,王蠢再熟悉不過了。
出租屋臨一條并不寬闊的街道,兩邊都是房子,但是,這棟出租屋可能有些歷史了,在房子的兩端,都留有一米左右的距離,形成了一棟獨立的建筑物。
王蠢繞到了出租屋后面的小巷子。
小巷子其實不是巷子,是兩排建筑物中間留下的落水溝,半米左右寬,黑咕隆咚。
現在,王蠢最郁悶的就是朝天椒和柳笑笑在圍墻周圍裝置的監控系統,他無論從那個位置翻墻進入,都沒有辦法避過監控系統。
王蠢只能求神拜佛朝天椒和柳笑笑沒有在家里,因為,監控報警系統是裝在兩人的臥室,一旦她們在家,勢必驚動兩人,鬧出動靜……
柳笑笑和朝天椒不僅僅是在家,而她們的臥室,還有王漢朝。
當朝天椒告訴王漢朝,王蠢在出租屋非常重視一株植物后,王漢朝就肯定,王蠢會回來的。
朝天椒卻是沒有想到,她多說了一句話,卻是為她和柳笑笑招致了無妄之災。
朝天椒和柳笑笑,已經被軟禁了整整一個星期,也就是說,從石小寶暴起傷人的那天起,她們就已經被軟禁在了房間里面。
這七天,朝天椒和柳笑笑不得不找著各種各樣的借口向學校里面請假。
房間里面燈火通明,不過,窗簾已經加裝了一層厚厚的遮陽布,就連門縫也通過處理,王蠢從外面看,壓根就看不到燈光。
“他不會回來了。”朝天椒看了一眼平靜的監控視頻,心情郁悶到了極點。現在,朝天椒可是腸子都悔青了,她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的一句話,居然讓她和柳笑笑失去了自由。
“他會。”王漢朝死死盯著監控器,一雙眼睛血紅血紅,仿佛一頭困獸。
所有的事情,都脫離了王漢朝的掌控。
王漢朝沒有想到王蠢居然膽大包天刺殺王兆有。在王漢朝看來,石小寶暴起傷人都是王蠢指使的。
現在王兆有身負重傷,至今昏迷不醒,可謂是生死未卜,萬一王兆有有個三長兩短,他所有的努力都將前功盡棄。
沒有了王兆有,王漢朝在王家,等于是無根之樹,必將被邊緣化,遠離王家的核心圈子,這是他無法接受的。
當然,王漢朝還是有一線希望。
只要王兆有不死,那么,他將前途一片光明,而且,王蠢的刺殺行動無意之間證明了他的清白,受到重用也是必然的……
無論怎么樣的結局,殺死王蠢是勢在必行!
只有王蠢死了,王漢博成為植物人的事情,才不會影響到王漢朝的前途。對于王漢朝來說,王蠢就是卡在喉嚨的一根魚刺。
這段時間,王漢朝并沒有加入到王家對王蠢的搜索大軍之中,而是率領一群手下在這里守株待兔。
王漢朝并不知道那株植物是什么,但是,直覺告訴他,那株植物對王蠢肯定很重要。
當王蠢在酒店逃走時候使用雷符之后,王漢朝更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王漢朝現在所要做的很簡單,盯住那株嫩綠的植物,靜候王蠢出現。
“安靜。”王漢朝冷冷的看了一眼朝天椒。
看著那殺氣騰騰的目光,朝天椒有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心臟一陣瘋狂的跳動,連忙閉上了嘴巴。
“嘀嘀嘀……”
突然,想起一陣急促的警報聲。
朝天椒與柳笑笑的目光同時落在了監控屏幕上。
屏幕上,出現了一個蒙面的黑影,黑影是從后面翻進來,正騎在墻上,鬼鬼祟祟的四處張望。
“王蠢!”朝天椒與王蠢居住了一段時間,每天早晨都碰頭,對王蠢的體型再熟悉不過了,立刻失聲喊了出來。
“各狙擊手就位!”王漢朝精神一振,立刻對著耳麥下令。
“狙擊手!!!你要殺王蠢?”朝天椒頓時一臉色變。
“不要著急,等他下墻,務必一擊即中,不留活口!”王漢朝沒有看朝天椒,從身上抽出一把巨大的黑色手槍,慢慢裝上消聲器,示意朝天椒噤聲。
氣氛突然變得緊張起來。
騎在墻上的黑影觀望了一下,似乎已經覺得沒有危險了,順著圍墻溜了下來,動作輕盈無比。
“你為什么要殺他?!”朝天椒見王漢朝不理她,追問道。
“是他把王漢博變成植物人的。”王漢朝冷冷道。
“如果是他干的,你應該報警,而不是在這里殺人,你瘋了!”朝天椒試圖說服王漢朝。
“與你沒有關系,我會收拾這亂攤子,不會牽連到你們,你們放心就是……做好準備,目標已經靠近花壇!”
院子中的黑影手里捧著一個花缽,沿著墻壁一步一步朝花壇靠近。此時,至少有三支狙擊步槍瞄準了王蠢的胸膛。
“準備……”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坐在沙發上的朝天椒猛然站起,沖向房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打開了房門。
“王蠢快跑!”
“呯!”
“啊……”
一聲輕微的槍聲在房間里面響起,朝天椒倒在了血泊之中,發出一聲驚心動魄的慘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