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千名點了點頭表示明白,又和魔神聊了一些無關痛癢的話后,便起身從深坑中飛了出去。
來到上空,看見下方恢復正常的兵甲們無事后,楊千名這才朝長天大陸東方急掠而去。
如今他要做的,便是找到帶著章若雪逃走的天倫二人。
但已經過去了兩天,楊千名又怎能知道天倫帶著章若雪會走到了哪里。
前往翔龍疆域的東北方向,距離云海帝國疆域的阜康城有兩天路途的一座村鎮中。
下了兩天兩夜的雨水終于是停止了,烏云重新披上了潔白的新衣,炙熱的太陽重新開始了照耀著,那承載了萬物生靈的長天大陸。
原本冷清的街道上,人們又開始了新的一天,各種商鋪的叫賣聲絡繹不絕,整盔帶甲的士兵也每排幾人的巡邏著。
一家客棧中,上等的房間內,天倫細心的為眼前這位睡美人喂著流食。
坐在床沿邊兒上的天倫,用那原本拿著利刃的茁手,此刻握著湯勺從瓷碗中盛著被磨成細細的米粥,繼而小心翼翼的放在嘴邊吹了幾下。
當感覺湯勺中的米粥熱度沒那么高后,天倫這才敢向朱唇緊閉的美人口中喂去。
這躺在床上的女子,便是家破人亡的富家小姐章若雪,自從替楊千名擋住殺手的骨技攻擊后,章若雪便一直昏迷不醒。
而天倫受楊千名的命令,一路帶著章若雪奔逃至此,就連獨孤暗香去了哪里,天倫都不知道。
“已經等了兩天了,但仍然沒有少門主與暗香的消息。唉,接下來,我該怎么辦才好?”天倫一邊用紙巾擦拭著章若雪的朱唇,一邊嘆氣說道。
才是武圣初期的天倫,已經做好了隨時回到修羅門總部的準備。他準備在等待一天,如若還沒有楊千名二人的消息,他也只能攜帶章若雪一起回到修羅門了。
同時,遠水城內,城主府邸中。
納多從座椅上起身,一臉不敢相信的質問道:“任務失敗?怎么可能,煉獄門可是殺手組織中與最強的修羅門相提并論的,對付一個小小的武圣都對付不了嗎?”
那名跪拜在地的信使點了點頭說:“大人,以我們探子看見的結果,的確是這樣的。”
比昂這時幾步上前,看向納多沉聲道:“城主大人,既然這樣,為何不通知阜康城城主榮威,將這小子擒住,重新遣送至這里。”
“大人,阜康城也發生了變故,榮威城主與副城主都失蹤了,據說云海帝國帝皇準備重新派一位城主前往阜康城上任呢。”那名信使喋喋不休的說道。
得知真相后的納多與比昂對視一眼,
“我們必須趕快讓這事告終,不然傳到皇帝那里,你我性命均無!”納多接著說道:“看來,只有讓我孫兒親自出手了。”
“你指的是如今在審判庭服役的納天銘?”比昂雙目中也閃現出了一抹興奮之色。
聽到了比昂的提問,來回踱步的納多直言道:“如今之際,不讓我孫兒出馬,恐怕就拿不下楊千名了。”
“只是天銘他身在審判庭,對楊千名動手方便么?”比昂有些擔心的問。
納多擺了擺手,皎潔的笑道:“哎,你看見我們了么?那審判庭也不比我們強到哪里,說實在的,大家都是一丘之貉。”頓了頓,納多接著說:“我這就書信一封,差人給我孫兒送去。”
“那就趕快吧,楊千名晚一天被誅,我這心就多一天忐忑。”比昂近日來幾乎是在惶恐之中度過的,楊千名這塊大石頭實在壓的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半天的路程,終于是讓楊千名找到了一個村鎮。看著城墻上寫著“譯碼鎮”的鎮門口,楊千名慢步朝鎮中走去。
剛走到了鎮中央,一個渾身漆黑短發少年直奔楊千名跑來。
躲閃不及之下,楊千名讓其撞了個滿懷,期間一對柔軟的東西貼在了楊千名的胸口,讓其至心底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覺。
“啊!臭男人,你瞎嗎?沒看見本姑,啊,本少爺過來嗎,你還不給我讓開?”這位少年雖然臉色盡是灰塵淤泥,但還是有些藏不住那帥氣精致的五官。
駐足看著眼前這個少年,楊千名微怒道:“明明是你先撞過來的好吧?”
少年撇著嘴,一副痞子相的說:“得得得,少爺今天心情好,不跟你一般見識,下次記得走路給我小心點。”
不明不白的楊千名半天沒緩過勁來,待他反應過來時,少年早已不見蹤影。
無奈的楊千名,只能將這股無名之火壓了下去,心里開導著不與這樣的人一般見識。
在道旁找了一家客棧,楊千名口渴厲害,合計進去喝上兩杯。
在店小二的熱情招呼下,楊千名坐到了二樓靠窗的位置,順著木窗看出去,便能將這小鎮的大概輪廓盡收眼底。
章若雪,不知道你病的怎么樣了。楊千名雙眼發直,愣愣的望著窗外街道上匆匆而過的行人,一時間竟然有些思緒萬千。
還有蘭媚兒的病,楊千名深知前往龍宇城的路途中,可以路過落日森林,只要得到了蘭靈芝,楊千名便準備先送去煉獄門。
“客官,您要的醬牛肉,還有燒刀子。”店小二單手托著一攤子酒,另外一只手端著一盤肉香味四溢的醬牛肉,逐一整齊的在桌子上擺放起來。
目光從外面收了回來,楊千名對著店小二點了點頭,隨即拿起筷子便準備開動了。
不得不說這家客棧做的醬牛肉還是十分地道的,入口筋道咀嚼起來絲毫不用費力,并且吞咽下去后,那地道的醬肉香味在口腔里久久不散,并且還有生津止渴的奇特功效。
楊千名津津有味的吃了好幾塊后,才舍得放下筷子,緊接著拿起酒壇,搓了搓手指楊千名將泥蓋從壇口一下拍掉。
“嘩....”單手提著酒壇,楊千名將香味撲鼻的白酒往大口瓷碗中倒去。
曾經多少次手染鮮血之后,楊千名都選擇了用酒來麻醉。漸漸地,楊千名習慣了這種恍惚間的感覺,盡管他可以用體內的神力魔神力將酒氣排出體外。
但喜歡上這種感覺的楊千名,并沒有選擇這樣做,既然喝了,定然求醉。越喝越清醒,這酒喝的還有何意義?
作為一個殺手,楊千名的雙手之上不知道奪取了多少人的性命。雖然這些人均是罪惡深重之徒,但亡靈也終究是亡靈,殺氣仍然是深厚的。
如今,楊千名只是不斷的重復著倒酒,喝掉,繼續倒酒的動作。不過片刻,滿滿一壇的白酒便已去了大半,而香美的醬牛肉則還剩許多。
意識雖然清晰,但楊千名還是感覺到了酒醉的頭脹感,雙手扶住桌角,楊千名就那么安靜的發起呆來。
過夠了刀光血影的生活,如今這樣的寧靜是楊千名所奢求的。
“你這個小賊,快把銀子給我交出來!不然老子扒了你的皮!”突然一陣喧鬧聲,讓原本頭腦昏脹的楊千名立即清醒了許多。
回過頭去,楊千名向喧鬧的方向看去,只見三四個身穿華麗服飾的中年男人,將一個瘦小的身影圍在了中間,口中正在喋喋不休的聲討著。
“我沒有!你們為何不信我呢,我雖然人窮,但我志不窮!”瘦弱少年不斷的對著這些人解釋,可半天沒有一個人相信他,就連旁邊看熱鬧的人群,都在小聲議論著。
一聽瘦弱少年還不承認,其中一位中年男子不屑的說:“小賊,你還人窮志不窮,那你為何偷我銀兩?看我不打死你!”隨即男子憤怒的揚起手來,打向了瘦弱男子。
“住手!”一道冷喝聲突然傳出,緊接著只見一位身穿束身武服的男子走上前來,看向眾人質問道:“你們口口聲聲說他偷了你們錢財,可你們有證據嗎?”
其中一位中年男子聽到他的疑問后,立即憤怒出聲道:“哼!他如果沒有偷我們幾個的錢財,我們為何要與這個要飯花子一般見識?”
“對呀,莫非你覺得我們幾個閑的沒事了,成心要找這個要飯花子消遣不成”另外一位中年男子也不忿的說道。
聽到幾位中年人說自己的要飯花子,瘦小少年立即憤怒反駁道:“我不是要飯花子,請你們放尊重一點。”
一旁觀看的楊千名頓時產生了一股興致,眼前這個瘦小少年倒是挺有趣的,不過楊千名越看他是越覺得眼熟,但又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你看你這幅窮酸樣,不是要飯的是什么?少狡辯,趕緊把我們的錢還給我們!”中年男子繼續聲討道。
瘦小少年連續搖頭:“我沒有偷錢,你們為何不信?”
聽到瘦小少年的疑問后,其中一個中年男子點頭說道:“你說你沒有偷錢是吧,我們也不會冤枉你,這樣,你讓我們搜一搜你身上到底有沒有銀子。”
“是啊,如果在你身上搜不到,那我們立刻承認冤枉了你,并且給你賠禮道歉。”
“你要實在不行,我們給你賠錢也可以,你看怎么樣?敢不敢讓我們搜上一搜?”
五個中年男子你一句他一句的圍著瘦小少年質問道,一身武服的男子皺眉說道:“幾個大男人,這樣欺負個少年有些不合適吧?”
“你是干什么的,這有你什么事,哪涼快你給我上哪呆著去,你總是幫他說話,莫非你是他的同伙?”一名壯漢一邊展示著自己那健碩的身材,一邊質疑道。
二樓這里人越聚越多,店小二與老板不斷的疏散人群,并且和他們協商,讓他們趕快離開客棧,上外面去解決問題。
但卻被幾個中年人拒絕了,他們都是豪門子弟,店老板也不敢太過得罪,只好悻悻退下了。
“你是在跟我說話么?”武服男子將全身氣息瞬間外放而出,一股龐大的慧力波動震徹全場。
在一旁遠遠觀望的楊千名見了他的氣勢后,立即驚訝的喃喃道:“帝王中期!”
那位武服男子竟然是一位帝王中期的強者,在這間小客棧中卻出現了這樣的強者,這是楊千名萬萬沒有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