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元丹丹方,最終競拍價十七萬金幣,獲得者二層十七房客人。”
又一輪拍賣完成,拍賣師大聲喊出了最終的拍賣信息。
那立元丹,是種能提高元氣境后期武者凝聚元丹成功率的丹藥,一旦掌握煉制方法,利益非常大。
所以這一輪的拍賣也十分激烈,一萬的底價被生生叫到了十七萬。
除了這份丹方,前面也已然售賣出不少的好東西,都是與煉丹、煉器、制符、布陣有關。
整個過程中,蘇勤并沒參與任何一次競價,一來是不曾遇到什么急需之物,二來也是金錢緊張。
那兩件兵器,雖然余露說可以按照十五至二十萬金幣的價格去折算,但蘇勤本人更傾向于不要售賣掉,畢竟拿回蘇家去可以當做是兩件鎮族之寶,無論給長輩們還是堂兄弟,都比換成金幣劃算得多。
他不參與競價,坐在一旁的余露倒也不強迫什么,只是耐心地幫著解釋一件件拍賣品的價值,所說內容比拍賣師的介紹要詳盡得多,甚至連每一件拍賣品最終的價格到底合不合適,都一并說了出來。
蘇勤也從中了解到了此女的性格,屬于非常直來直去的類型,卻又有著商人子女的精明,唯一的缺陷就是身材相貌不太討喜。
“蘇勤兄弟,怎么看了這半天,你一件東西都沒中意?”
余露也是說得累了,大口喝下一碗茶水,喉嚨中傳出一聲清晰的“咕嚕”聲,隨即說道。
“倒也不是,只是覺得都沒必要花那么多錢罷了,而且也的確沒什么十分需要的。”蘇勤笑了笑,對于余露仿佛粗豪大漢的行為仿佛很受用。
“嘿嘿,你也別笑話我,平時習慣了。”余露多少也有點不好意思,咧開嘴笑了笑,放下茶碗的動作雖然依舊豪放,但已經明顯收斂了許多。
“無妨,余小姐的性子很和我胃口,如果你不是個女子,我都想和你跪地結拜了。”蘇勤老實說道。
“我也希望自己是個男的,可惜改變不了。”余露的語氣中不無遺憾之意。
緊接著她又搖了搖頭,道:“算了,不說這些,等一下如果你真有什么看中的東西,跟我說一聲,我替你叫價,如果價錢被炒得太高,會白白浪費你的錢財,我也會及時停止,再幫你另想辦法,怎樣?”
“也好,有勞了。”蘇勤也不推辭。
他其實也知道自己還不太熟悉拍賣場中的規矩,現在也算是一直在觀察情況,試圖摸清楚該如何叫價。
但就算他再如何聰明,這種東西也很難做到一學就會,更不用提實際經歷體驗。
余露也正是隱約猜測出這一點,才主動提出幫忙的。
“唉,夏千萍到底看中了我什么呢?非要把一個又一個大人情送到我面前來,將來可不太好還啊。算了,且顧眼前吧,看看有沒有什么機會先把這位大小姐的情分給還掉。”眼睜睜看著余露非同一般的熱情,蘇勤心中發出陣陣感慨。
就在他思索之間,拍賣師叫出的一件拍賣品立即使他豎起了耳朵。
“心月草,新近采摘自烏山山脈,保存完好,今天買下后立即煉制丹藥,絕對能將效果保留到十成十。”
拍賣師將盛放在錦盒中的一株細小草藥高高舉起,先四面八方各展示一圈,任由各位在座的魂修觀察判斷。
頓時,在一層就坐的人中,有七八個的臉上都露出感興趣的神色,魂力放出,齊齊向草藥掃射過去。
這也是身為魂修獨有的觀察手段,靈魂力量的判斷,永遠比目視更準確。
“居然真是新采摘的,根莖處還很飽滿。”
“這可真不容易,烏山距離柳城也不算近,能把這株藥保存得這么好,那采摘之人也真費心了。”
“哼,也算不了什么,只要有儲物法寶,往里面一丟,輕易不會腐壞的,放十年二十年都沒問題。”
“你這可說錯了,心月草被摘下后,不但要小心保存,同時也絕對不能受到碰撞,否則藥效流失非常的快。”
那幾人紛紛議論,顯然都有購買下來的意思。
而二層中也有三四道魂力延伸出去,在草藥周圍徘徊了一陣后才緩緩收回。
蘇勤也不例外,同樣放出魂力觀察。
他可是一直心心念念要幫父親治療傷勢的,這心月草又是他最早得到消息的一種主材料,此刻怎么會不上心。
“原來心月草的采摘有這么多門道,幸好我當初進山尋找的時候,并沒有找到,否則貿然摘下,必定將大半藥效浪費掉,怎么會保持得這樣完好。不過現在想得到它也有難度啊,這么多人有競價之意,真不知道要用多少錢才能買下來。”
他用魂力觀察的同時,也順便“聽”到一些人的對話,了解了心月草的特殊之處。
余露雖然沒有修煉過魂力,對于他的觀察舉動并不知曉,但察言觀色下,她也感覺出了蘇勤的意動,立即說道:“蘇勤兄弟,你很想要這草藥么?那我可幫你競價了。”
“好,多謝了。不過盡力就是,拍不下來也不算什么。”
蘇勤知道,雖然人情已不得不欠,但必要的客氣還是應該有。
這時候,拍賣師也已經報出了心月草的底價,五千金幣。
“一萬!”
余露中氣十足,一開口就抬高了一倍的價格。
但蘇勤明白,她并非在坑自己,而是要從氣勢上給其他試圖競價之人以壓力,表明有十足的信心要拍下這株草藥,讓那些沒有多少富余錢財可以揮霍的人直接退出競爭。
果然,這一下一層的幾個意動之人都紛紛表現出肉痛的表情,仿佛覺得花一萬金幣只買一株草藥很是不值。
拍賣師聽到自家小姐的聲音,起初愣怔了一下,隨即醒悟過來,趕忙道:“二層三號房的客人已經出到一萬金幣了,如果沒有其他客人參與競價,這株心月草便歸三號房客人所有。”
他居然心領神會,要直接一錘定音,把草藥就此售賣出去。
雖然對于一株保存如此完好的心月草來說,一萬金幣的價格實在太便宜,但既然能有大小姐親自幫忙叫價,他所幸就幫忙成就這份人情。
可是他想的雖好,其他客人們卻不那么配合,立刻有人喊出了一萬一千金幣,將價格繼續抬高。
“只加一千金幣,這是探底來了。”余露哼了一聲,鼻孔中噴出兩道粗氣,隨即用比剛才更大的音量喊道,“一萬五!”
“三號房的客人已經加到一萬五了!”
拍賣師是個精明人,知道既然大小姐敢這樣喊,除了要送人情以外,多半那房中的真正客人也是有點金錢實力的,不然不會默不作聲。
“一萬六!”
先前的聲音再次出現,依舊只加一千金幣。
蘇勤在第一次的時候沒有注意,這次卻已經聽出,那道聲音是來自斜對面的一個房間內,房間號碼估計在八到十之間。
方才余露抽空給他介紹過,這二層中的房間也是分出一定等級的,一到三號是一個等級,客人身份最高,僅次于能夠進入頂級房間的,而四到十號又是一個等級,代表著客人最少手持白金卡片,至于后面的房間就都相差不大,金卡客人便能進入,只是要交納一定的費用。
“二萬!”
余露依舊底氣十足。
“二萬一!”
那人似乎和她杠上了。
但還不等余露繼續叫價,另一個房間中搶先傳出一個聲音:“二萬五!”
“哪個不開眼的,敢搶我的價?”
余露是個直性子,騰地一下就站了起來。
其實兩三萬金幣對她來說還不算什么,但她是主動幫蘇勤叫價,卻被人接二連三地阻撓,面子上哪過得去。
這也是她平日在柳城中橫行慣了,仗著有父親以及九夏商會的招牌撐腰,倒是沒多少人惹她,甚至連隨意指摘評判她的相貌都是不敢,自然讓她養出了不小的脾氣,平和相處的時候還好,一旦被招惹到,立刻會像落上了火星的熱油。
“三萬五!”
她這一次直接提高了一萬,喊得蘇勤一陣肉痛,畢竟這錢最后可是他出。
但這一來,那兩個房間中的人也都安靜下去,仿佛看出了余露務必要將心月草拍賣到手的決心。
“三萬五一次,三萬五兩次,還有沒有叫價的了?三萬五三……”
拍賣師見機會合適,趕緊就要落錘。
但他還沒講“三萬五三次”喊完,一個聲音忽然從二層悠悠傳下:“我出四萬!”
余露本來要坐回到椅子中去了,但這一下變化讓她又猛地跳了起來,兩步來到窗前,目光緊盯著那聲音傳出的房間。
這里的房間,向內的窗戶上都鑲嵌了一種特殊材料,里面可以隨意看到外面,但從外向里看卻永遠是一片漆黑。
這也是為身份較高的客人提供的一種隱私保護。
但余露的目光似乎能夠看穿那層材料一樣,也不繼續開口叫價,只是緊盯著那邊。
“那是一號房?”蘇勤也不傻,察覺到情況有異,趕緊將目光投射過去,因為那房間和這里相距不遠,他也很快就判斷出對方的號碼。
他頓時明白情況的不同了,能進入一號房的人,必然也身份不低,而且還有意無意地趕在拍賣師即將落錘的時候抬價,明顯有找茬的嫌疑。
他可不相信,能進入一號房的人,會完全不認得余露的聲音。
果然,沉默了半晌后,余露忽然沉聲道:“姓宋的,宋麒,你這是要存心和我搗亂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