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的時光轉瞬即過,還剩下僅僅一天的時間,九夏商會的繼承人選拔之日就要到來。
在這段時日里,蘇勤始終居住在自己的房間內,幾乎不曾外出過,倒是借此機會靜下心來,將在山脈中修行所獲得的經驗好好在心中回味了一遍,一身武功越發融會貫通,雖然修為沒有明顯增長,但實力上卻又有小幅度的提升。
“天罡境,下一步就是要踏入這個大境界了,忙其他事情的時候,倒是不能把這個最根本的給忘掉。可惜之前已經試過很多次,似乎在沒有真正吸收過天罡之氣前,是根本不能直接用混沌之氣將其演化出來的,因此還是需要尋找到一個能夠吸收到正常罡氣的地方才行,大約罡氣之種一成,情況就好辦多了。”
一大清早,蘇勤在小樓下的院子里將淬體拳翻來覆去地打了足足有二十余趟,卻連一丁點力氣的消耗都沒有,反而精神越發健旺。
他這么做,卻并非是要通過拳法來修煉力量,而是想從中找出一些招式,頓悟出類似排山倒海這樣的可以大半通過自悟而練成的絕世武技,增加自己的戰斗手段。
只可惜,看樣子這拳法所包含的三十六們絕學,大部分都更像是血殺刀經那種類型,淬體拳中的三招,只是一個起始,更多的招式卻要另外修行方可。
“唉,雖然排山倒海和血殺刀經這兩門武技都越用越是嫻熟,對敵之時也是無往而不利,但畢竟只有兩門武技還是太單調了,終究會有被人尋找到破解方法的一天,即便這兩門武技不易破解,但以我現在的修為程度,還發揮不出這兩門武技的最高精髓,容易被針對。”
蘇勤現如今已經把兩門武技練到了足夠媲美一品武技的程度,但他明白,這并還并沒有達到巔峰。
在武技之上,更有武學的存在,超脫了“技”的范疇,達到一個更高深的地步。
可惜那等境地他暫時還觸摸不到,只能夠尋求橫向的發展,開拓出更多的武技來學習使用。
“勤哥哥,這么早就出來練功?難怪你修煉的速度這么快。”
就在蘇勤正反復琢磨著某一套武學雛形的時候,一道清脆的聲音忽然傳了過來。
他如今居住的地方,沒有他本人的命令,就是那幾個侍候他的奴仆也是不敢隨意走動的,也只有夏千萍才敢隨隨便便就直闖進來,還如此高聲得說話。
“夏小姐,今天上午難道沒什么事?居然到我這里來。”
蘇勤收起拳腳,目光看向正在走來的那道身影。
自從那一場夜談過后,夏千萍似乎就一直沒什么時間了,半個月以來只跟他見過一次面,把新的儲物法寶交給他以后便匆匆離開,看樣子除了忙商會的日常事務,另外還在處理著各分舵的經營匯報,以及即將到來的繼承人選拔之事。
“怎么沒事,趕在今天過來,就是有重要的事情。”
夏千萍一邊搖著頭,一邊伸手拉住了蘇勤的胳膊,轉身向外就走。
“誒,你干什么。”
蘇勤還是受不了她這種過于直接而大膽的言行,下意識就要抽回手來,問個清楚。
但夏千萍卻頭也不回地甩下一句:“走啦,是我爹要見你。”
“你爹見我?”
蘇勤的眼角跳了跳,腦海中一瞬間就冒出了一種準女婿見岳丈的感覺,莫名地有點背后發涼。
不過他很快就把這種念頭排除開來,知道這一定是和明天的事情有關。
“你爹不會是臨時反悔,不想用我了吧?”
他立即想到了某種可能性。
“唔,你說的還真就差不多,是我爹在之前就已經物色到的一個人,聽說爹因為你而放棄了他之后,心有不服,一定要提前跟你比試一場。”
夏千萍拉著蘇勤走了一段路后,也就放開手來,與后者并肩而行,聽到了問題后平靜地回答道。
“原來你爹早已經物色過人選了啊,是什么人?如果他的身份、條件都合適,也不需要硬拉著我來趟渾水吧,大不了那些藥材的價格我想辦法支付就是了。”
蘇勤現在的身家其實還真就豐厚得很,只不過錢能省就省,多留一點給家族,總比隨手花銷在外面的好,畢竟夏千萍要幫忙尋找的那些藥材也都價值不菲。
“哼,他的身份、條件是否符合先不去說,這個人我卻是有些討厭的,爹要不是沒辦法,也不會找他,所以勤哥哥你最好別打退堂鼓,今天先把他擊敗再說。”
夏千萍也不知道和那個人有什么深仇大恨,說話的時候氣沖沖的。
“哦?那人叫什么名字,怎么招惹你了?難不成和大王子辰煥一樣,是你的追求者?”
蘇勤笑問道。
“追求者?他也配,只不過這人曾經被我爹看中過,收了他做記名弟子,傳授了一些經營之道。可惜這個人不知天高地厚,以為就此具備了擔當繼承人的資格,私下里跟我言語挑釁了幾次,結果被我一怒之下約他賭斗經營之術,最終完敗,于是灰溜溜滾回他原來所在的分舵了,再沒在我爹面前出現過。至于他的名字,叫做唐清越,你喜歡記下來也行,隨便忘記了也罷,總之不要太當回事就好。”
夏千萍三言兩語間把恩怨解釋了個清楚。
“能被你爹收做記名弟子,看來也有兩下子啊。要說經營之術,雖然他敗給了你,但總要強過我吧?畢竟我是一點都沒接觸過呢。”
蘇勤原以為夏千萍父女是實在找不到合適的人選了,才想讓自己來暫時占據住這個繼承人的位置,但是忽然冒出個什么記名弟子唐清越,情況可好像有些復雜了。
“我不是都說了,這個人心術不正,萬一讓他當了繼承人,那絕不會僅僅是暫時性的,他必然要死死把住這個位置,直到有朝一日真的當上了商會會長為止,他可是慣會在我爹面前演戲作假的,到現在還能占著個記名弟子的身份,就是證明證。但勤哥哥你就不一樣,恐怕這會長的位置就算硬派到你頭上,你也未必愿意的,所以繼承人讓你來暫代,至少于我而言是最好的選擇。”
夏千萍說話的時候已經轉過頭來,居然不知道何時已經變得有些淚眼汪汪,目光凄迷地看著蘇勤,好像后者不答應的話,她就要哭出來了。
雖然蘇勤心知這必然是假象,但是想要拒絕還真開不了口。
“算了,就當你說的都是真話,是不是你還希望我能在你爹面前揭掉他的面具,讓你爹看清他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把那所謂的記名弟子的身份也給去除掉?”
他稍微一想,便明白了夏千萍沒有說出來的另一層目的。
“是,最好能做到這一點,不過只要你用武功擊敗了他,目的也算達到。”
夏千萍點點頭,腳步漸漸加快,似乎迫不及待想要看見蘇勤擊敗那唐清越的一幕。
兩人大約走了一炷香的時間,已經來到了一棟巨大的廳堂式建筑前。
“師妹,你來了。”
廳前正站立著一個年輕人,膚色有些蒼白,一見到夏千萍便板著臉招呼道,正是她先前跟蘇勤簡單介紹過的唐清越。
“姓唐的,跟你說過了,不要叫我師妹,你就是我爹的一個記名弟子而已,還是僅僅跟他學習經商之道的,根本算不上有什么師承關系。”
夏千萍沒有好臉色地回了一句,隨即轉向蘇勤道:“勤哥哥,就是這家伙了,跟他打吧。”
“哦?這就是你找的人?師父也真是的,居然就這么相信了師妹你,他的修為才地煞境后期而已,連罡氣之種都沒凝聚,能濟得了什么事?”
那唐清越斜著眼睛瞟了蘇勤一眼,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一抹不屑之色,用居高臨下的姿態說道。
“天罡境初期巔峰?只差一步就到天罡境中期了。”
就在他觀察蘇勤的修為時,后者也在對他做著同樣的事。
“只要不是真的天罡境中期,動起手來就不會太費力,雷火鍛體秘術應該都不需要開啟,單憑武技和元煞戰甲就能解決。”
蘇勤在心中盤算了一陣,忽然將夏千萍輕輕推到一邊,阻止了后者即將說出的話,朝唐清越說道:“濟不濟事,不是嘴上說了算的,咱們手底下見個真章。”
說著話,他已經揮掌攻了上去,排山倒海的二十八重陰陽勁力,加上元煞戰鎧的增幅,在空氣中衍生出一陣奇異的波紋。
“怎么這么強?武曲天象印!”
唐清越尚未被擊中,便已經產生了一種呼吸不暢的感覺,后方的廳堂建筑也傳出一種不堪重負的聲音,心知自己是小瞧了蘇勤,雙手立即結成印訣,從斜下方轟擊出來,勢頭刁鉆,竟有種要以邪克正的味道。
“雕蟲小技,三十重勁!”
蘇勤在心底大喝一聲,掌力再加兩重,生出的波動越發真的有排山倒海之勢,壓迫得那武曲天象印頓時黯淡,勢要將唐清越一掌擊潰。
但就在兩人的招式即將相撞的一剎那,一道身影卻忽然闖入到二者中間,雙手各自攻出一招,硬上了他們的攻擊。
砰!砰!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