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因為潮濕有些腐朽氣味的小屋中,散發著令人陶醉的香氣,床鋪被疊得整整齊齊,樓上樓下都被打掃得干干凈凈,就連堆積在水槽中的碗筷也被浣洗一心,煙灰缸明亮照人,院子里還掛著自己的衣服,還有四角褲,就快要晾干了。
衛生間的水池中,還有幾雙泡在水中的襪子……
劉敬業的心狠狠抽動了一下,隱約好像看到了魏曉柔在這房間中忙碌的身影。
“這就是家的感覺嗎?”劉敬業躺在床上,嗅著枕頭上的馨香,愜意的喃喃自語道。
本以為和魏曉柔只是流星的交匯,只是短暫的瞬間,但現在看來并非如此。
也不知道她是否順利的離開了這座城市,以后是不是還會回來,她看似什么也沒有帶走,什么也沒留下。
實則,她卻帶走了劉敬業的第一次心動的感情,在他心中留下了牽掛。
“有女人才能算是家呀。”
睡醒了的劉敬業叼著煙,看著空蕩蕩的房間,第一次感到了寂寞,心中有一團火燃燒了起來,讓他也有了期待。
就像李躍說的,他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盡管魏曉柔沒有過多表示,但那純潔的第一次卻是不爭的事實,讓劉敬業念念不忘。
“劉敬業,你給我滾出來!”
就在這時,一聲女人的怒吼打斷了他的思緒,房門被用力的撞開了。
一個高挑的人影出現了,穿著一套水藍色的連衣紗裙,裙擺及膝輕輕柔柔,絲襪玉腿高跟鞋,齊耳短發顯得精神干練,身材婀娜有致,精致的俏臉上滿是怒容。
“袁笑盈,她怎么又來了?”劉敬業翻身而起。
袁笑盈已經到了近前,瞪著杏眼,道:“好啊,原來你在這里裝死,說,這幾天為什么沒找我?”
劉敬業撓頭道:“大姐,我不是已經和你結婚了嘛,還找你干什么?”
這話說完劉敬業都覺得別扭,袁笑盈更是咬牙切齒:“你以為辦了婚禮就沒事兒嗎?我家那些親戚朋友還都在呢,你撇下我一個人傻呵呵的,他們不停的問我新郎去哪了,你讓我怎么回答?”
“這已經超出我的服務范圍了吧?”劉敬業真心不想和她扯上關系了,假結婚已經夠荒唐了。
袁笑盈怒不可遏,道:“演戲就要有始有終,現在算什么,剛結婚新郎就失蹤了,我總不能告訴他們,你剛結婚就忍不住去嫖娼,然后被警察抓了吧?”
劉敬業滿頭冷汗,沒想到還真被袁笑盈猜對了,他還真的是去洗浴了,而且還帶了個女人回家。
就在這時,袁笑盈忽然神情一變,從剛才的河東獅的嘴臉,變成了一副楚楚可憐,泫然欲泣的閨中怨婦的摸樣,弱弱的問:“你就那么不愿意見我嗎?一點都沒想過要假戲真做嗎?”
劉敬業一怔,這話聽起來,好像她要加戲真做似地,但是,這娘們的變臉技術他可是領教過,一會天使一會魔鬼的,千萬不能上當。
“大姐,連結婚這么大的事兒我都幫你了,你還想我說什么?”劉敬業苦笑道。
“既然結婚了,當然是過夫妻一樣的生活了。”袁笑盈說道。
“夫妻生活?”劉敬業直奔主題道。
袁笑盈的臉瞬間就紅了,瞥了他一眼,道:“最起碼,最近幾天也要在親戚朋友面前露露臉,秀秀恩愛,然后你也可以約我去逛街吃飯看電影啊。”
劉敬業目光灼灼的看著嬌羞不已的袁笑盈,真的分不清她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了。
看起來還是讓他去演戲,但又像是一個嬌羞的少女在暗示男生去約會。
劉敬業一本正經的說道:“說實話,其實,如果你長得難看一些,丑一些的話,我還是很愿意和你出去逛街看電影的。”
“這是什么話?”袁笑盈不解的問:“難道我長得漂亮你就不能約我了嗎?”
“是啊。”劉敬業認真道:“你長得這么漂亮,我就只想著和你過夫妻生活了!”
“呸,流氓!”袁笑盈嘴上罵著,心里卻美滋滋的,為自己的魅力洋洋得意。
劉敬業攤開手,一臉的無辜。
“走吧,和我約會去吧。”袁笑盈大方的說道:“我們現在可是處在蜜月期的新婚夫婦。”
說著,袁笑盈伸出手,拉著他的手臂將他拽了起來,絮絮叨叨的說著:“快走吧,你一個大男人別唧唧歪歪的,在這茫茫人海中,我們兩個能相遇,并且在親友的見證下結為夫妻,這是多大的緣分,上一世千百次的擦肩而過,才換來這一世情緣。”
劉敬業最煩就是老娘們絮絮叨叨,聽得他一陣頭大,無精打采的說道:“這輩子能相遇,一定是你上輩子在我身上留下了牙印,才能讓你這輩子找到我。”
袁笑盈眼前一亮,溫柔的說:“是啊,是啊,多溫馨,多浪漫啊。”
劉敬業哼了一聲,道:“我上輩子是呂洞賓!”
“我……”袁笑盈還以為他能說出什么浪漫的話,原來憋著使壞呢,頓時大怒道:“滾,你才是狗呢!”
袁笑盈沒好氣的拽著劉敬業就往外走,劉敬業連忙問道:“大姐,咱們到底干什么去呀?”
“我不是說了,逛街吃飯看電影嘛!”袁笑盈道:“你到底在擔心什么,我人都嫁給你了,難道還會害你嗎,人與人之間這點信任都沒有嗎?”
劉敬業無語了,心中暗想,你害的老子還少嗎?
兩人快步走到門口,今天天氣仍然不好,陰沉沉的還在刮著風。
這里又靠近山脈,一陣強勁猛烈的山峰吹來,直接把袁笑盈的紗裙蕩了起來,瞬間春光大泄。
袁笑盈驚叫一聲,連忙雙手壓下了裙擺,紅著臉,撇了劉敬業一眼。
劉敬業無所謂的點上根煙,學著她剛才的口吻道:“咱倆都結婚成為夫妻了,你卻還穿著打底褲,我又不會偷看你,人與人之間這點信任都沒有嗎?”
袁笑盈氣得咬牙切齒,直接把他塞進了門口的汽車上。
劉敬業坐上車,吃驚道:“大姐,你開警車出來約會呀,公車私用是違反禁令的。”
“我又不是私用,我可是在執行任務喲。”袁笑盈神秘兮兮的說道。
“執行任務?”劉敬業大驚:“你不會又想利用我幫你忙吧?”
“利用你?”袁笑盈不屑道:“你也就是個男人,冒充新郎有先天條件,其他的你行嗎?這可是警察在執行任務,你是能抓得住小偷,還是打得過劫匪呀?”
劉敬業無所謂的笑道:“我覺得,要是掃黃啊,抓個女流氓啥的,我還能勝任。”
“美得你!”袁笑盈道:“我現在可是在執行絕密任務,是領導特意委派我的,只有我一個人知道。”
袁笑盈得意洋洋的說,好像她能力出眾,非她莫屬,缺她不行似地。
劉敬業沒搭理她,而是看著方向盤一陣手癢,請求道:“能不能讓我開一圈?”
汽車,手槍和女人,是男人的最愛。
不過,劉敬業是汽車白癡,是天生的馬路殺手,而且怎么學都學不會。
袁笑盈并不知道這隱藏的危險,還嘲笑道:“怎么,小男人,是不是從小也有當警察的夢想,想要開著警車去警惡懲奸,保護世界和平啊?”
“是啊,是啊。”為了能開車,劉敬業一臉憨笑的承認。
袁笑盈不屑一笑下了車,劉敬業頓時無比興奮的坐上了駕駛位,捂著方向盤,心情無比的激動。
這是一輛自動擋大排量的轎車,劉敬業雖然沒開過,卻也知道基本操作,打火,掛擋,踩油門。
看著坐在副駕駛正準備系安全帶的袁笑盈,劉敬業笑道:“開車,就是這么簡單!”
說完,他猛的踩下油門,汽車就像炮彈一般飛了出去,袁笑盈也險些被甩出車外,精神尖叫道:“慢點,慢點,你到底會不會開車呀!”
速度太快,加上她的喊叫,劉敬業也有些慌了,特別是眨眼間他們就到了交叉路口,前面是外環快速線,車來車往的。
袁笑盈嚇屁了,連忙大喊道:“停車,停車!”
劉敬業也慌了,連忙抬起腳,但車的慣性仍然很快,袁笑盈也快出來了,此時他根本就分不清哪個是油門,哪個是剎車了。
關鍵時刻她急中生智大喊一聲:“快踩油門。”
“吱……”尖銳的剎車聲響起,汽車艱難的停下來,險些撞上一輛油罐車。
“馬路殺手的通病,油門當剎車,剎車當油門啊。”袁笑盈甩掉額頭冷汗,心有余悸的看了看眼前,道:“幸好車速不算特別快,不然要是安全氣囊彈出來可就壞了。”
“怎么?你怕撞壞你的硅膠制品啊?”劉敬業沒心沒肺的還敢調侃袁笑盈。
袁笑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口,怒道:“這是貨真價實的!”
劉敬業笑了:“看出來了,墊了硅膠要還是這規模,那就是欺騙消費者。”
“滾!”窮胸是袁笑盈最大的硬傷,從十六歲之后她們就停止生長了,成為了她的一大心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