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敬業心中怒火升騰,要知道,孩子是一個國家,一個民族的未來與希望,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給孩子創造更好的條件,讓他們健康的成長。
可現在竟然有人劫持校車,給孩子們帶去危險和恐懼,這樣的人,罪不可赦。
他看了看身邊小強胸口掛著的學生證,立刻給袁笑盈打電話道:“光明路小學三年級的校車被可疑人物挾持了,車上有四十五名小學生,嫌疑人身份暫不確定,但明顯化了妝,可能與黃星有關,另外,校車司機是同伙。”
“真的假的?”袁笑盈傻呵呵的問。
“別廢話,趕快出警。”劉敬業嚴肅道:“校車正開往市郊,通往動物園的路上,馬上想辦法,但最好不要驚動劫匪,不然孩子們可能會有危險。”
“好,我馬上通知領導。”袁笑盈不敢怠慢,立刻掛斷了電話。
隨后,劉敬業立刻從小強的學生卡上找到了學校的電話,打了過去。
接電話的是學校教務科的科長,劉敬業直接問道:“科長你好,我是錢小強的家長,剛才送孩子上學,看到你們的校車司機換人了?”
“沒有啊!?”科長詫異的說:“我們都是一車一人,選項負責的。”
“可我看見的并不是昨天那位司機,請您確認一下吧。”劉敬業堅持著說道。
“好。”科長掛斷電話,很快又打了過來,道:“剛才我打了司機的電話,卻是一名警察接的,說我們的司機被人發現暈倒在路邊,此時正在醫院救治,警察說是被人打暈的,到底怎么回事兒?喂……”
劉敬業沒等他說完就掛斷了電話,對小強說道。
“好了小強,你現在先回家去,不要再亂跑了,警察叔叔會去幫助你的同學們。”劉敬業微笑著說道:“你做得很好,是個男子漢,記住以后不論發生什么事兒都不要哭,還有,回去換條褲子,不然小花會笑話你的。”
“是,我知道了。”小強有些扭捏,忽然,朝劉敬業敬了個標準的少年隊禮,鄭重道:“謝謝叔叔,你要把壞人統統消滅哦!”
說完,小強跑了,劉敬業的心卻頓時激蕩起來,心潮澎湃,戰意濤天。
他參加過無數大大小小的戰斗,說是為了保家衛國,但其實就是心中的信仰與戰士的職責。
而最近幾次,他為了魏曉柔,袁笑盈而戰,關于愛情,為了李躍而戰,是濃濃的戰友情,現在為了小強等一種孩子而戰,讓他真正體會到了那種被需要的感覺,戰斗之后的滿足感。
他飛快的朝家里跑去,在床底下翻出了那個小提琴的盒子,里面是他攪和的殺手的狙擊步槍,雖然他愿意相信警方的能力,但他也想出一份力,有備無患,而且這是他對小強的承諾。
動物園在市郊,馬路也在外環線,從這里過去很方便,但路途較遠,劉敬業騎著自己的小摩托,可剛出村口就熄火了,怎么踹也踹不著。
就在這時,一輛黑色的小轎車停在身前,車窗搖下,一個戴著黑墨鏡的女司機說道:“先生,坐車走吧?”
“嗯?黑出租車?”劉敬業一怔,來的也太巧了吧。
墨鏡女點點頭,道:“是啊,價格公道,使命必達,照顧照顧生意吧。”
“好!”劉敬業跳上車,道:“真是想什么來什么呀,你不會一直在跟蹤我吧?”
墨鏡女微微一愣,露出一口潔白整齊的貝齒,道:“大哥真會開玩笑。”
劉敬業微微一笑沒有說話,掃了一眼車內的情況,這一看就是一個女人的香車,前面擺放著香水和搖頭娃娃,還有一包紙巾,后面掛著一排貼在玻璃上的玩偶,后座上還放著一套女式套裙。
車子價值十幾萬,后面的套裙也是幾千塊的名牌,雖然女人帶著眼鏡,但仍然能看到她皮膚白皙光潔,秀發絲絲晶瑩,身上的運動裝也是品牌貨,怎么看也不像個黑車司機呀。
但她身上并沒有殺氣和敵意,劉敬業還是問道:“用這么貴的車做黑出租,有點大材小用吧。”
女人不知是真是假的說道:“生活壓力太大,收支不平衡,偶爾賺點外快,總比被包養強。”
劉敬業豎起大拇指,道:“有骨氣。”
“你要去哪啊?”女人問道,劉敬業說出了目的地,女人側頭看了他一眼,小提琴盒子放在他腿上,女人好奇的問:“你是小提琴演奏家嗎?”
劉敬業訕訕一笑,道:“演奏家不敢當,會彈兩手曲子而已。”
“太好了。”女人忽然激動的說:“我是資深的小提琴愛好者,只是沒這方面的天賦,對了,我最近在練習《門德爾松E小調協奏曲》,其中一個部分從A小調過度到F小調,有幾個和旋外音,延留音和倚音我總是掌握不好,能請您指點指點嗎?”
這都什么亂七八糟的?劉敬業一陣頭大,他能憑借槍聲聽出對方使用什么槍支,可對音樂卻是一竅不通。
他感覺,這女人好像是故意在問自己,目的就是為了揭穿自己,他尷尬的撓撓頭,道:“音樂演奏只靠說是沒用的,我建議你還是多加練習,既然喜歡,就別出來開黑車了,多找點時間勤加練習肯定會有效果。”
劉敬業同樣話里有話的說道,她不信劉敬業是彈小提琴的,劉敬業同樣不相信她是開黑車的。
兩人皆是一笑,心照不宣。
女人開車的速度很快,沿著外環線拐了個彎,就到了他們要去的主干道上,期間她接到一個電話,不過人家電話質量好,一點外音都聽不到。
但女人卻臉色驟變,驚呼道:“什么?消息準確嗎?在哪?哦,我就在這條路上,馬上趕過去!”
掛斷電話,本來就飛馳的汽車,好像真的要飛起來似地,為劉敬業明顯感到,那女人好像一團火似地燃燒起來了,不知道什么事兒讓她如此興奮。
很快,他們就被紅色的警戒線攔住了,還有一排警燈閃爍的警車,組成了一堵前,攔住了馬路。
女人剎住車,飛快的沖了下去,不知道她和警戒的警察說了什么,但她被擋了回來,女人回來后直接打電話,怒斥道:“我進不去現場,你們快點給我想辦法……”
“前面怎么了?”劉敬業隱約猜到了什么,但還是低聲問道。
“一輛校車被匪徒劫持了,上面還有四十多個小學生……”女人焦急的說:“你……”
她本想說什么,忽然又閉口不言,但在劉敬業眼中,無疑已經暴露了她并非黑車司機的事實。
“那我就在這兒下車吧。”劉敬業扔下一張五十塊的鈔票,轉身下了車。
女人伸手,貌似做挽留狀。但又不知道說什么好,看著劉敬業下車后往回走,她很好奇,可就在這時電話又響了,那頭人告訴他:“你去直接找他們現場指揮的領導,我已經和他們商量好了,允許我們獨家現場報道。”
“好嘞!”女人頓時反興奮起來,身后掀開后座的坐墊,下面竟然隱藏著一臺小型攝像機。
她下車就要往警戒線里沖,忽然想起了劉敬業,轉頭一看,只有一望無際的公路,以及兩邊茂密的路邊叢林,哪里還有劉敬業的身影。
“他去哪了?”女人納悶的自語道:“他肯定是沖著這起校車劫持事件來的,那小提琴箱里裝的應該是一把槍,哎呀,多好的暗訪機會,讓他溜走了,沒關系,來日方長,劉敬業!”
而此時的劉敬業已經鉆進了路邊的森林中,到處都是高聳參天的大樹,枝繁葉茂,空氣新鮮。
劉敬業找準了方位,來到了不遠處校車被截停的地方,不用看都知道當前的形式,這兩校車開到了這里,明顯是要出城去,警方無法用最簡單的方式制服上面的歹毒,只能設置路障將他們攔下。
這一下,反倒逼得車上的歹徒狗急跳墻,用車上四十多個孩子們做人質,與警方展開了談判。
劉敬業動作麻利的爬上了一棵大樹,透過龐雜的枝干,可以看到公路上的情況,一輛校車被十幾輛警車團團圍住,無數警察手持槍支躲在車門后,瞄準校車。
劉敬業飛快的組裝好了狙擊槍,用瞄準器看得更清晰,只見車內一個大胡子男人,站在車廂中間的位置,車上的孩子們也都被要挾著站在兩側窗口前。
“這王八蛋還挺精明,知道用孩子做擋箭牌,防止突襲和攻擊。”劉敬業狠狠的咒罵道。
而且,這男人敞開了外套,身上掛著十幾個手雷,臉上帶著猙獰的笑。
車外有個中年警察拿著大喇叭在與之對話,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奉勸他千萬不要傷害孩子,同時也在趁機安撫那些孩子們。
就這樣雙方僵持著,很快,又有警察來增援了,特警和防暴警察全部到場,同時還有大批記者趕到了,不過他們雖然被允許穿越警戒線,卻仍然處在事件中心的十米開外。
“我靠,事態如此嚴謹,領導竟然還有工夫接受采訪。”劉敬業無語的低語道。
但可以肯定的是,警方現在占據絕對優勢,特警中也有狙擊手趕到了。
車上的歹徒也意識到了事情對自己很不利,若是狙擊手都做好準備,他就有頃刻斃命的風險,所以,他加速了與警方談判,并且開槍打傷了一個孩子的小腿,并將孩子扔出了車外。
他并沒有下殺手,并不能說明他還有人性,而是他不想徹底將警方激怒。
而此時,劉敬業已經達到了暴怒的頂點,沒想到這王八蛋竟然會對無辜的孩子出手。
“王八蛋,若不是車窗被孩子們擋住了,老子一定讓你腦袋開花!”劉敬業惡狠狠的說道。
有些強勢威脅,又在大批記者的注視下,警方不得不做出妥協,包圍圈向外擴散了十幾米,就在這時,歹徒又提出了另外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