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詩雅見自己老爸一臉解脫的摸樣,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有找補了一句:“最起碼暫時沒有喜歡上他,不過他給我的感覺很不一樣。”
唐老頭微微一笑,道:“閨女,別迷信什么感覺,那只是開始時的陌生與神秘,讓人產生了好奇感而已,任何人都是如此,當你們彼此了解,熟悉了之后就會覺得其實也沒什么大不了。”
唐詩雅仔細想了想父親的話,卻是很自己現在的情形很相似,劉敬業太過神秘,她心中充滿了好奇想要去了解他,但這絕對不是喜歡。
“好了,好了,既然你不喜歡他就行。”唐老頭說道:“我坐了一夜火車很累了,給我找間房休息,不過在那之前,我們得先把他弄上床。”
“好吧!”唐詩雅站起身,剛要動手,忽聽她老爹說道:“我們還是先把桌子收拾一下吧,人家請我們吃飯,我們收拾收拾桌子也是應該的。”
說完,唐老頭直接端著幾個盤子朝廚房走去,唐詩雅苦笑一聲,開始收拾桌子。
廚房里的唐老頭偷偷朝這邊瞄了一眼,見劉敬業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唐詩雅聚精會神的在收拾,他放下手中的碗筷,偷偷將一把鋒利的水果刀藏進了袖中。
隨后他對唐詩雅說道:“閨女,你先收拾著,我去給他整理一下床鋪。”
唐詩雅好奇的看了他一眼,這老頭平時連自己的床鋪都不收拾,怎么對劉敬業如此熱情呢?
不過她也沒有多說,唐老頭走到劉敬業的床鋪旁邊,掀起了他的被子,然后偷偷將那把尖刀放在被子下面,鋒利的刀尖朝上,刀子支撐著被子,被子固定了刀子,一個簡單的殺人機關就這樣制作完成了。
唐詩雅絲毫沒有發現她老爹的舉動,而劉敬業仍然趴在桌子上,雙臂交叉放在桌子上,腦袋埋在其中,始終通過雙臂之間的縫隙觀察著唐老頭的一舉一動。
“這老家伙果然是來殺我的。”劉敬業心中冷笑,殺意頓生,可一想剛才席間,唐詩雅和老父親聊天時的真情流露,劉敬業又有些不忍心。
就在劉敬業第一次對待敵人產生猶豫的時候,唐老頭已經走了過來,并且搭起了他的手臂,架著他朝床鋪走去,唐詩雅想過來幫忙,被唐老頭制止了:“你就收拾桌子吧,我一個人能行。”
這話唐老頭是咬牙切齒說出來的,劉敬業一米八多的身高,一起六十多斤的體重,全身肌膚沒有一絲一毫的脂肪,全身如鋼似鐵的肌肉,讓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扛著,無比的吃力。
而且,劉敬業還故意裝作毫無知覺的樣子,宛如爛肉一堆,所有的重量重量都壓在他身上,唐老頭無比的吃力,幾乎是一步一步挪到床邊的。
看著被子下面尖刀凸起的痕跡,唐老頭的臉上露出了猙獰的冷笑,還有種解脫的暢快。
他咬咬牙,抓著劉敬業的手臂,猛的一發力,想要將他推到在床上。
可就在這一瞬間,劉敬業忽然一擰身,順著唐老頭的力量,輪圓了胳膊,整個人原地打了個轉,順勢一巴掌,反倒把唐老頭推了一個趔趄。
他也喝了不少酒,剛才扛著劉敬業,雖然只有幾步遠也已經讓他精疲力盡了,忽然被劉敬業輪了一巴掌,身體一歪,竟然搖搖晃晃的朝床鋪上到去。
“唉呀媽呀……”這么大歲數老頭,竟然嗷嗷叫喚起來,最終還是沒控制住身體,歪歪斜斜的倒了下去。
不過他自己設置的機關陷阱,他自己心里清楚,所以在關鍵時刻,他單手在床上撐了一把,刀子也沒有刺中要害,但仍然劃破了他的胳膊。
刀鋒刺穿了被子,切開了他的衣服與大臂上的皮肉,頓時鮮血橫流,手臂上的口子宛如一張人張開的嘴,老頭側躺在床上,不住聲的痛苦哀嚎。
“怎么了,怎么了?”唐詩雅連忙跑過來,看著老爸手臂血流如注,她也被嚇得不輕,。
劉敬業在一邊打著酒嗝,醉眼朦朧,搖搖晃晃的說:“來,唐叔,咱們接著喝!”
“還喝什么喝,我爸受傷了。”唐詩雅沒好氣的說。
唐老頭被扶起來,手臂血流如注,唐詩雅看到被子里的尖刀,道:“怎么回事兒,為什么被子里有把刀?”
唐老頭疼得呲牙咧嘴,臉色土灰,看了看劉敬業醉醺醺的樣子,他有種啞巴吃黃連的感覺。
唐詩雅連忙將刀子扔到一邊,一陣亂放之后找到了醫藥箱。
劉敬業歪倒在床上,仍然迷迷糊糊的嚷著要喝酒,但人好像醉的已經爬不起來似地。
他瞇著眼睛看唐家父女倆,尤其是唐詩雅,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真情流露,眼含熱淚,小心翼翼的為父親擦拭著傷口,消毒之后有輕手輕腳的包扎好,還和小女孩似地在傷口上吹了吹,這是真心的心疼父親。
“到底是父女連心啊。”劉敬業暗想道:“即便她老爸是個爛賭鬼,把她當做搖錢樹和避難所,但做兒女的沒有選擇父母的權利,而且,養育之恩大過天。”
“希望唐老頭能看在閨女如此擔心他的份上有所收斂,這只是一個小小的教訓,若他仍不知悔改,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劉敬業閉上了眼睛,假裝睡了過去,另一邊,唐詩雅做好了簡單的包扎,堅持要老頭去醫院,但卻被唐老頭拒絕了。
隨后,父女倆上樓去休息了,劉敬業放松心情迷了一會,不知道過了多久,由于喝多了酒的關系,他非常口渴,迷迷糊糊的起身去喝水。
剛走到廚房準備倒水,忽聽身后傳來了極其輕微的動靜,他拿起手邊一只不銹鋼的盤子當做鏡子反射,看到后面一個模糊的人影正輕手輕腳的靠近。
“老家伙,賊心不死啊!”劉敬業心中大罵,透過不銹鋼盤子,雖然看不清楚,卻也能看到他伸著雙手,好像要來掐自己的脖子。
劉敬業冷笑一聲,不動聲色的倒了一杯水,感覺對方已經來到身后,他猛的一轉身,一杯開水直接潑了出去。
“嗷……”唐老頭發出一聲慘叫,宛如小狗被踩了尾巴一般跳了起來。
劉敬業的生活很簡樸,家里用的還是老式的暖水瓶,雖然老舊,但特點就是保溫,開水倒進去,幾個小時仍然滾燙。
這一杯將近百度的開水潑出去,潑在唐老頭的臉上,手上,被燙的地方頓時紅腫起來,很快又起了一層燎泡,火辣辣的疼。
“怎么了,又怎么了?”唐詩雅聽到慘叫,穿著薄紗睡裙就從樓上跑了下來,由于跑得太快,裙擺都蕩了起來。
她做了一個瑪麗蓮夢露經典的壓裙擺的性感動作,火急火燎的沖下樓。
劉敬業也故作吃驚的說:“哎呀,唐叔,燙到你了吧,真不好意思,您老人家真是身輕如燕,走路一點聲音都沒有,突然就出現在我身后了。”
唐老頭掐死他的心都有了,身上被燙得火辣辣的疼,痛徹心扉。
“老爸,你又搞什么呀?”唐詩雅無奈道。
唐老頭這是打斷牙齒也要往肚子里吞吶,他哭喪著臉,道:“我就是喝了酒口渴,剛才迷迷糊糊的,可能敬業也沒注意。”
“哎呀老爸,你看看你,這才剛來,就弄得一身傷。”唐詩雅又心疼又無語:“走吧,你上樓去,我給你把水打上去。”
說完,她轉頭對劉敬業說:“你也是的,就不能多注意點?”
劉敬業撓頭傻笑,連連點頭。
“媳婦永遠都是向著娘家人的。”
劉敬業苦笑著暗想道,看著父女倆上樓,唐老頭比剛才憔悴了不少,受罪呀!
隨后,樓上沒了動靜,劉敬業暈暈乎乎的也又睡了過去,不知不覺天黑了,尤其是農村,天黑了就代表休息了,整個區域都安靜了下來。
極度輕微的聲音在有心人的耳中也極其敏感,尤其是劉敬業這樣的人。
很輕微的腳步聲他都聽得清清楚楚,他輕輕抓住了放在手邊的槍,心中暗道:“老家伙,給你做人的機會你不要,偏偏想要做鬼,既然你舍得死我就舍得埋!”
就在劉敬業準備以對待敵人的態度對付唐老頭的時候,忽然,一聲慘叫聲響了起來。
“啊……”
還是熟悉的聲音,還是熟悉的味道。
慘叫聲過后,只聽撲通一聲,一人黑影倒在了劉敬業的床頭位置。
“這次我沒有故意整他,他怎么又受傷了?”劉敬業苦笑著打開床頭燈。
抬頭一看,只見唐老頭雙手抱著左腳,滿地打滾,慘叫連連。
仔細一看,原來唐老頭的嘴角上,夾著一只捕鼠夾,那是劉敬業老爹自己制作的,咬合力巨大的捕鼠夾,農村嘛,幾乎家家戶戶都有這東西,通常都放在床頭床位以及廚房不顯眼的地方,就是怕誤傷人。
“老家伙點子真背。”劉敬業苦笑著站起身。
唐詩雅又一次從樓上沖了下來,已經麻木的說道:“爸,你又怎么了?你總偷偷摸摸找劉敬業干什么,莫不是你喜歡上他了吧?”
滿地打滾的唐老頭聞言,宛如憤怒的公牛一般,喘著粗氣吼叫道:“劉敬業,劉敬業……我要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