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豪順利的支走了王老頭,隨后走進大廳來。
“這里可真他娘的冷,仿佛有陰風從地獄里吹來。”張子豪一進門,開口就罵,與平時的形象大相徑庭,這說明,他的內心極度放松,毫無顧忌,這也正是劉敬業期待的效果。
“喲,這怎么還有個倒霉鬼呀?”張子豪發現了劉敬業,走過來掀開被單,也被滿臉的紅藥水嚇了一跳:“靠,這是上輩子做了多少孽,這輩子報應這么慘啊?”
劉敬業心里冷笑,暗想道:“這話恰恰相反,我上輩子一定吃了很多苦,瘦了很多罪,這輩子才讓我殺了那么多人,且自己安然無恙。”
這時,張子豪開始移動,走向另一邊,而他并沒有蓋上劉敬業的被單,讓他可以名正言順的偷看。
只見張子豪手里拿著一個小小的醫療箱,就放在地上打開,里面竟然全都是手術器械。
“他要干什么?不會是要做解刨吧?”劉敬業暗自吃驚。
張子豪此時無比的放松,還哼哼著不知名的小調,走到旁邊那具尸體邊,對著尸體說道:“小伙子,你得感謝我呀,讓你的人生減少了幾十年,你家那么窮,這幾十年你得辛苦呀,我直接幫你解脫了。”
“果然是他害死了這個無辜的年輕人!”劉敬業大驚,恨不得跳起來,直接把他活生生的塞進冷柜里,這披著羊皮的餓狼,簡直沒有人性,簡直是對醫生這個職業的最大褻瀆。
就在這時,劉敬業看到,他正在為年輕人解刨,那年輕人剛剛經歷過手術不久,直接切開了縫合線,盡管劉敬業見過各式各樣的死亡,但開膛破肚仍然讓他覺得別扭。
就在這時,張子豪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原本以為他不會接聽,沒想到他第一時間就掏出了手機,用那染血的雙手接通電話,簡直就像個瘋狂的劊子手,毫無人性。
“喂,首領你好。”張子豪說道:“對,我已經進行了多次試驗,其中有大部分效果都不理想,但一號和四號的效果很好,一號可以刺激人的神經系統,能夠快速的使人產生癲癇的癥狀,若不及時救治會有生命危險。
另外四號的效果更好,能夠使人的血糖急速降低,快速死亡。”
對方不知道說了什么,張子豪顯得很興奮卻有謙虛的說道:“感謝您的夸獎,能為您和偉大的組織服務,是我的榮幸。
對,真的萬分抱歉,那個計劃失敗了,我原本想要上那個電視節目,在節目中,將細菌注入女主播體內,讓她的直播的過程中出現羊癲瘋的癥狀,然后我在現場施以急救,通過電視讓人們看到整個過程。
然后在展開行動,讓更多的人出現羊癲瘋癥狀來找我醫治……
不過可惜,我沒能參與到這個節目之中,但是我親愛的首領,我們的生意進展的很順利,我已經成功的與譚亦風取得了聯系,他愿意出一千萬美金雇傭我們,讓我們幫忙鏟除他的目標,他不想殺死對方,最好是讓對方變成殘廢,這點我覺得用七號和八號效果最好。”
對方又說了些什么,張子豪很客氣的道謝,隨后就掛斷了電話。
張子豪顯得很輕松,但劉敬業卻震驚無比,通過他們的對他,讓他記起了一個非常可怕的組織,以前他就聽說過,可以說是如雷貫耳。
這根本就不是什么‘無國界醫生’的偉大組織,恰恰相反,他們應該叫‘無國界暴徒’組織。
他不知道這個組織的名字,但卻聽說過這個組織的所作所為,他們專門開發一些生化武器,在全世界范圍內肆意的使用,殘害無辜。
他們先是制造病毒,傷害人類,然后再加以救治,一下子就把他們變成了白衣天使,樹立了正面又光輝的形象。
隨后,他們開始打量的使用病毒,造成大規模的疫情,然后借此來要挾當地衙門甚至朝廷,勒索巨額錢財,同時他們還接受一切暗殺的委托,并且每次都能順利完成任務,殺人于無形。
沒有人知道這個組織的任何成員,他們都是頂著圣潔光環的白衣天使,今天若不是親眼所見,劉敬業也不相信張子豪會如此可怕。
聽說他們的成員都是醫學以及相關領域的頂尖人才,也只有他們才能制造出可怕的病毒,同時也只有他們才如此變態,日子過的太安逸了,享受著人們的尊重,卻視人命如草芥。
“真沒想到,這個可怕的組織竟然來到了這里。”劉敬業暗自心驚:“而且,剛才張子豪與首領有國語對話,難道首領也是我朝的人?他們到底是早就選定了這里,還是因為譚亦風的邀請,順便把這里當做目標呢?
如果真的因為譚亦風,那他可真的是引狼入室,千古罪人吶!”
就在這時,張子豪的解刨進行的也非常順利,他得意的嘀咕著:“小伙子,真的謝謝你,讓這些小可愛在你的身體里迅速繁殖,你的血型和身體條件最適合它們生長了。”
“我靠……”劉敬業恨得咬牙切齒:“原來他是看中了這個年輕人的特殊身體,利用太來繁殖細菌,就為了這個可怕的理由白白害死一條生命,這該死的屠夫。”
劉敬業氣瘋了,恨不得現在就跳起來虐死這狗雜種,但他深知,自己不能這么做,張子豪可能是引出這個可怕組織的唯一線索,若是現在起身打死他,或者將他爆揍一頓,說明自己裝死,并且聽到了他剛才所有對話。
這無疑會打草驚蛇,對于這樣一個嚴密的組織來說,稍有風吹草動就會立刻轉移,到時候再想找他們就會很困難。
“一定要牢牢抓住張子豪這條線,爭取將這個邪惡的組織一網打盡。”劉敬業暗想道:“但現在就這么便宜他,實在不甘心,怎么能整治他一番呢?”
劉敬業暗自思量,同時偷偷觀察著,見張子豪打開了尸體的腹腔,用一個大針管刺進去,不知道在哪個臟器官內,抽出了一貫帶著血絲的粘液,將在這里提取細菌。
“看他得意洋洋,冷血變態的摸樣,真想揍死他。”劉敬業氣得咬牙切齒:“那可是一條鮮活的生命,就這樣成了他的試驗品……”
就在劉敬業搜腸刮肚想辦法教訓他的時候,被開膛破肚的那個年輕人的尸體,忽然好像復活了一邊,手腳動了起來,好像手舞足蹈一般。
張子豪大驚,手中的針管險些脫落,而就在這時,那年輕人忽然做了起來,上半身直挺挺的,手腳還在亂動著。
“我靠……”張子豪嚇得大罵一聲,但卻不再害怕,冷笑道:“你用不用有這么大的怨念啊,你以為你能嚇到我呀,我知道這是因為肌肉還有活性,受到外界刺激后的條件反射,老子可不怕!”
張子豪見多識廣,以尸體為樂,自然不會怕這種情況,但是,若是連著兩具尸體都做起來,那就由不得他不害怕了。
劉敬業正在尋找教訓他的機會,忽然見到尸體坐了起來,他立刻想到了辦法。
張子豪不屑的想要將尸體搬到,而就在這時,身后忽然傳來了關節活動的嘎嘎響聲。
他立刻回頭,只見劉敬業一點點的也坐了起來,身上的白被單慢慢的滑落,露出了他滿臉鮮紅的猙獰的臉,他的頭機械式的左右扭動著,沒動一下,頸椎都會發出咯咯的響聲。
劉敬業忍著笑,表演著詐尸的好戲,他就像牽線木偶一樣,慢條斯理又生硬的抬起手臂,雙腿在打顫,好像要下去一樣。
“啊……”張子豪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慌張的連退幾步,身體重重的撞在了鐵柜子上。
他驚悚的看著劉敬業生硬的扭動著,忽然一翻身,整個人掉在地上,張子豪以為他也是肌肉的活性反應。
張子豪剛要上前,忽然驚愕的發現,劉敬業正在地上爬行,眼睛竟然也睜開了,滿臉的‘鮮血’,關節僵硬,如僵尸一般在朝他爬過來,喉嚨中發出嗚嗚的詭異聲響。
“我的媽呀!”張子豪發出一聲凄厲的嚎叫,甩手扔掉了手中的針管,發瘋似的跑了出去,在門口的時候還重重摔了個狗啃食。
劉敬業冷笑連連,像他這種篤信科學的人,凡是都會用科學的方式去解釋,一旦超出他的認知就會感到恐懼。
尤其是他,經常和死人打交道,正所謂,夜路走多了總會見鬼的。
張子豪鬼哭狼嚎的跑遠了,劉敬業站起身,活動一下筋骨,看著直挺挺坐著的尸體,他輕輕將他放到,認真的說:“兄弟,你放心吧,我一定會幫你報仇的。”
尸體好像聽到了他的話,全身緊繃的肌肉瞬間放松下來,臉上也出現了安詳的神色。
劉敬業蹲身撿起了張子豪扔下的針管,直接打開冷柜扔了進去,任何細菌長時間處在零下十幾度的環境中都會死亡。
劉敬業用馬永甄放在推車下面的礦泉水洗干凈了臉,看著陰森森的太平間,自語道:“事情大條了,我一個人可能應付不了,要請求支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