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保鏢憤恨的罵了一句,放下手中其他的帶子,開始四下去追那些滾落的水果,這是屋里的大人物特殊吩咐的,不吃水果對皮膚不好。
劉敬業趁機掏出手機,飛快的撕掉了屏幕上的手機貼膜,那薄薄的膜防塵防土防磨損,他飛快的從藏身地竄了出去,來到對面別墅的鐵門前,將貼膜貼在了那點子密碼鎖上,隨后又快速的藏起了身形。
那黑衣保鏢折騰半天,總算將掉落的桃子和蘋果都撿了起來,不過帶子破了,他只能胡亂的塞進別的帶子里,慢慢騰騰,還有一些裝不進去他只能拿在手中,現在這個季節,水蜜桃已經熟透了,很爛,他手里拿著東西又多,為了防止掉落,會下意識的用力捏著,手上一定會沾上桃毛和汁液。
劉敬業看著他狼狽的按下了電子鎖的密碼,鐵柵欄門打開了,由于拿著東西太多,他根本就沒發現密碼鎖上貼了一層膜。
看著保鏢走進別墅之后,劉敬業悄悄走出來,飛快的從密碼器上撕掉了貼膜,然后大搖大擺的走了。
別墅門前只有一個可視的對講機,并沒有攝像頭,其他拐角地方的攝像頭也都是對著外側,監控的是左右通往別墅的必經之路,所以劉敬業并不擔心自己被發現,反而輕松的走過更能掩人耳目。
他坐在花園的長椅上,此時艷陽高照,他舉起貼膜,除了自己留下的痕跡外,能清晰的識別出剛才那保鏢留下的手印,因為上面果不其然的粘著桃毛。
通過痕跡的深淺,很上面粘上的桃毛多少,劉敬業分辨除了先后順序,順利的破解了密碼。
隨后,他就躲在隔壁的別墅中,那里正在裝修,別墅很大,工人們更干各的,有泥瓦匠,有水電工,彼此都不認識,劉敬業就站在門口,當了一天的搬運工。
“躺了兩個月,正好活動一下筋骨。”劉敬業暗道,抬著偌大的地磚和水泥沙土,兩個月來僵化的身體在劇烈運動中慢慢恢復了活力。
而且,東家中午還管飯,下午收工的時候還發了三百塊的薪水。
天黑下來之后,整個別墅區陷入了一片沉寂,遠離繁華與喧囂,確實有種與眾不同,高高在上的感覺,同時也要承受遠離人群的寂寞與冷清。
十八號別墅始終黑漆漆的,再沒有人進出過,所以劉敬業推斷,里面的人肯定不多,譚亦風也不敢多帶人來,人多眼雜,反而容易暴露,只帶著一兩個心腹平時跑跑腿就夠了。
只是他沒想到,胖子即便險些被炸碎,但仍然在第一時間就鎖定了他的藏身之處,只不過胖子身邊沒有能夠對付他的人。
胖子不敢冒險,若,若是失敗,無異于打草驚蛇,他能掌控這個藏身所已經是極大的成功了,決不能讓這個機會也白白喪失。
而后面要做的,就要靠劉敬業了。
天完全黑了下來,整片別墅區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劉敬業悄聲無息的出現在別墅門口,飛快的輸入了密碼,大門應聲而開。
劉敬業在第一時間閃身進門,在偌大的院子中飛快的游走,不斷的變換著方位,尋找著掩體。
直到靠近別墅大門也沒有遇到任何陷阱或機關,更沒有人被任何人發現,只能說明這里并不像胖子的別墅,機關重重,早就當做避難所來準備了。
而這里就是一處豪宅而已。
盡管如此,劉敬業手里仍然緊緊握著手槍,有這老伙計在,他有能力應付任何突發事件。
借著月光,他仔細看了看門把手,確認沒有機關,輕輕的打開了房門。
奢華的大門一點點打開,里面黑漆漆的,沒有一絲光亮。
劉敬業輕手輕腳的走進大門,雙腳剛一站定,忽然覺得腳下一軟,頭頂上的燈忽然自動亮了起來。
‘咔嚓’一聲脆響,身后的大門自動關閉了,同時關閉的還有四周的窗戶,房間瞬間被封閉起來了。
“原來機關在房間里!”劉敬業微微有些吃驚,他緊握手中搶,飛快的環視四周,卻并沒有發現有人埋伏。
劉敬業冷笑道:“他們把我關在這里,到底是請君入甕,還是讓我盡情發揮呢?”
這也正合他的心意,關起門來打狗,拼一拼硬實力。
就在劉敬業全神貫注,時刻準備應對突發事件的時候,忽然他敏銳的聽到了‘呲呲’的古怪聲響,很輕微,但他絕不會聽錯。
就在這時,他還聞到了一股刺鼻難聞的味道,令人作嘔!
“煤氣!”劉敬業大驚失色,連忙捂住口鼻。
味道越來越弄,刺鼻的問道讓劉敬業的太陽穴砰砰直跳,眼睛都不自禁的流出了眼淚,心臟在緊縮,異常的難受。
就在這時,對面樓梯的黑暗處傳來了兩個腳步聲,一個步履沉重,一個是高跟鞋清脆的聲響,兩個人影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一個身材高挑,長發披肩的女人緩步而來,紅色的干跟鞋裹著一雙絲襪玉足,筆直的小腿珠圓玉潤。
火紅色的連衣裙顯得分外妖嬈。
另外一個是男人,穿著西裝,歪著腦袋,兩人都帶著防毒面具,當然并不是真正的防毒面具,只不過是那種用于打砂噴漆工人用的工具,防止吸入粉塵顆粒用的,不過在這樣的環境下,短時間也能起到防毒的作用。
盡管帶著面具,劉敬業仍然能從那傲慢又目空一切的眼神中看出,那個男人就是譚亦風。而在他們身后,還有一個黑衣人,正是那個出門買東西的保鏢。
劉敬業一手捂著鼻子,另一手抬起,槍口立刻對準了他們。
“別動!”譚亦風忽然厲聲喝道,他的手中拿著一支打火機:“劉敬業,我知道你厲害,一個人干掉了雇傭兵一個排,彪悍宛如死神,我真后悔沒有在第一時間干掉你,讓你現在成為了死胖子的利刃。”
此時劉敬業也很痛苦,感覺身邊的空氣好像都被抽空了,刺鼻的味道不斷涌入鼻腔,他根本不敢放開手,輕輕的呼吸,卻要長時間閉氣,臉色已經漲紅起來,但他持槍的手沒有絲毫搖晃。
但他不敢開槍,槍火會點燃煤氣,然后將整棟別墅炸毀。
劉敬業凝視著他們,很明顯,那個女人就是細菌組織的首領,是個可怕的毒蟲,現在懂得利用煤氣,也在情理之中。
他們似乎從劉敬業眼中看出了含義,風公子冷聲道:“你是不是很詫異,為什么我們知道你會來?其實你一整天的行動都在我們的眼皮底下,你還真辛苦,竟然搬了一天瓷磚……其實,隔壁那棟別墅也是我買下的,裝修只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若有緊急情況,我們可以扮成裝修工人逃走。”
劉敬業恍然大悟,狡兔三窟,很淺顯的道理。
此時煤氣的味道越來越濃,劉敬業感覺好像吸入了無數根鋼針,全部刺在肺葉上,胸前好像著了火。
這時,那女人緩緩走下來,手里拿著一把小梳子,一點點梳理著自己柔順烏黑的長發,好像女鬼在梳妝。
“上次你追我不是追的很過癮嘛,還險些開槍打爆我的油箱,既然你槍法這么準,現在怎么不敢開槍了?”紅衣女子說道。
劉敬業早就猜到了,上次去醫院化裝成性感美女護士探望張子豪的女人,和他展開了公路追逐戰,全身是毒的女人,果然就是細菌組織的首領。
“是你害得我成為了光桿司令,今天終于輪到我報仇了。”女人冷冷的說,站在樓梯邊,緩緩的梳理著長發。
風公子冷笑道:“為了那個死胖子你值得嗎,現在反倒要搭上自己的性命……”
“現在我們就在這兒,親眼看著你毒發身亡,我們帶著面具,肯定比你堅持的時間長。”毒女冷冷的說:“中毒死亡的過程非常痛苦,你慢慢體會吧。”
兩人就像可怕的惡魔,想要親眼看著劉敬業一點點的死亡。
而就在這時,他們身后的黑衣人一點點走下樓梯,緩緩越過了二人,劉敬業此時已經搖搖欲墜,看起來根本無暇顧及這個小小的變故。
忽然間,那個黑衣人伸手入懷,好像要掏什么東西。
只見劉敬業眼神一冷,手腕微動,一聲巨大的槍響傳來,黑衣人眉心中彈,身體連晃都沒晃,直挺挺的倒了下去,眉心一個血洞,天靈蓋都被掀開了,鮮血混著腦漿流淌,刺目又惡心。
紅衣女人嚇得直接跳了下來,隨后癱軟在地,譚亦風吃驚的險些咬到舌頭,兩人異口同聲道:“你,你怎么敢開槍,這里可是充滿了煤氣,你不怕爆炸嗎?”
“哼……”劉敬業冷哼一聲,刺鼻的味道仍然在彌漫,胸腔很難受,但卻沒有絲毫中毒的跡象,他放開了捂著口鼻的手,道:“你們不用虛張聲勢了,我知道這里根本就沒有毒氣,是你們可以制造出來的,并且一唱一和的演雙簧,讓我信以為真。
準備在我絕望的時候,讓剛才那個黑衣人突然發難朝我開槍,趁機將我擊斃。”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女人吃驚的問。
劉敬業冷冷一笑道:“是你告訴我的……”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