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敬業大驚失色,果然,剛才看張濤只是一個試探,在探他們的底,現在才是真正的行動。
他連忙對著手機大喊道:“快,快躲起來,我馬上就趕過去!”
林勝男也是江湖人,雖吃未亂,冷靜道:“你不用過來,大牛,你去告訴所有人抄家伙,和他們硬拼一場,但是,一定要速戰速決,決不能超過十分鐘,因為警方十分鐘后會趕來。
劉敬業你別過來,警察來了你反倒麻煩,更不用擔心我,我的辦公室很安全,薛老板還設計了安全屋,尋常人發現不了,更攻不進來,而且,我們現在也確實需要好好打一架,驗驗我手下的成色,同時也江湖同道打個樣!”
劉敬業有些吃驚,林勝男這一刻展現出的冷靜與霸氣是他前所未見的。
人嘛,總是隨著自己的地位和身邊的環境而不斷變化的,以前林勝男只不過是個街頭小混混,靠賣盜版光盤混日子,現在她有了自己的實體產業,日進斗金,手下兄弟幾十號,儼然已經有了稱霸一方的實力了。
她有野心,有抱負,有頭腦,想要繼續向上爬,而在江湖上,血戰是最簡單易行的方法,不但可以消滅敵人,還能威懾八方。另外一個要素就是與警方的關系,不近不遠,把我尺度,不要成為警方的目標,反而要利用警方為己所用。
很明顯,這些道理林勝男比他更明白,而且正在合理使用,也許,劉敬業真的不用太過擔心。
劉敬業囑咐林勝男要時刻和他保持聯系,林勝男道:“你放心吧,我能保護自己,手里還有你給我的那把鋼珠槍。”
掛斷電話,劉敬業還是有些不放心,但他不能管他們一輩子,有些事情還是讓他們放手去做吧。
這時,昏迷中的張濤被從急救室推了出來,要去做手術,馬永甄跟著走出來,擔憂的看著他道:“這人你認識?”
劉敬業聳聳肩道:“喝過一頓酒而已,不算熟悉。”
馬永甄道:“他的右臂被砍斷了,左腳的腳筋也被砍斷了,頭上有多處刀傷,失血過多,內臟也有出血,不知道能不能挺過去,就算救活了也會落下終身殘疾。”
劉敬業無聲的點點頭,混江湖就是這樣,不是你砍人,就是人砍你,很公平。一只腳在監獄,一只腳在棺材。
馬永甄忽然拉住他的手,道:“我有些害怕了,這讓我想起了兩個月之前的你,也是滿身是血,也是昏迷不醒,我真怕會再發生在你身上。”
劉敬業淡然一笑,道:“這種事情最少發生在我身上幾十次了,每次幾乎都比他嚴重,可你看我不是仍然活蹦亂跳嘛。”
“我知道你和他不同,你不是江湖上的小混混,上次你殺的是越南潛伏的雇傭兵,是敵人,其中還有一個是世界級的職業殺手,你是在與恐怖組織作戰,你是英雄。”馬永甄道:“可在那之前,你是一個人,是我馬永甄的男人,我是醫生見慣了鮮血,但我不想在看到你的血。”
馬永甄真情流露,緊緊抓著劉敬業的手,劉敬業也很感動,深吸一口氣,故作輕松道:“放心吧,上次的事情不會經常有的,恐怖組織又不是專門為我一個人成立的,就算再有類似的事情,我也不會再孤軍奮戰了,現在的我不同以往,因為有人在牽掛。”
馬永甄點點頭,道:“不過你這種游走在生死邊緣的人,時刻都讓人擔心,真怕有一天你突然消失,所以,我覺得,你應該抓緊一切時間,及時行樂!”
“啊?”劉敬業吃驚的張大了嘴,這么溫馨感人的場面,這妞竟然還沒忘了‘行樂’,果然不愧是小三中的戰斗機呀。
劉敬業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同一個問題,這幾個女人肯定會有不同的對待方式。
如果自己即將出征,九死一生,馬永甄會放開懷抱,瘋狂的行樂,以慰心懷。
袁笑盈肯定會給與他最大的支持與鼓勵,堅定的等著他凱旋歸來。
陳雨欣估計不會多說什么,用眼淚為他送行,在心里默默祈禱,如果有個三長兩短,她會堅定不移的守寡。
還有一位李妍大姐,劉敬業是能免則免的和她接觸,因為每次見面,那都不是人與人之間的見面,完全就是發情期的動物,她又不同于馬永甄,和馬永甄畢竟有交流,有兩個月的病榻廝守的感情基礎,而李妍大姐,完全就是寂寞難耐,把劉敬業當成震動棒了。
不過,這位姐姐最近正在自主研發一種熱紅外探測儀,可以在三十公分厚的墻壁外面根據熱源看到里面的目標人物,這對一個狙擊手來說,簡直是夢寐以求的,不過這等高科技武器都掌握在軍方最高層,也只有李妍這種瘋狂科學家才能在簡陋的條件下自主研發。
一旦研制成功,劉敬業無疑將如虎添翼,只不過,最近研究有些停滯,姐姐說是因為靈感不足,而劉敬業就是她的靈感源泉,只有在靈魂的碰撞,的摩擦中才能產生。
盡管馬永甄沒心沒肺的要及時行樂,但劉敬業始終有些擔心,如果這一切都是黃耀祖的主意,他為什么會搞突然襲擊呢?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劉敬業焦急的等待著,十分鐘,林勝男將戰斗的時間設定在十分鐘之內,因為十分鐘之后警察會趕到。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劉敬業看著漆黑的夜,這種感覺仿佛一下讓他回到了戰火紛飛的戰場,在等待著總攻的一刻。
在第七分鐘的時候,劉敬業聽到了嘹亮的警笛聲打破了夜的寧靜,兩分鐘后,醫院的救護車也出動了。
“該結束了吧。”劉敬業輕聲說道。
就在這時,急診室的電話鈴瘋狂的響了起來,馬永甄連忙接通電話,只聽對方急促的說:“祥和東路的娛樂街發生了大規模的斗毆事件,其中還有人開了槍,現場非常混亂,傷者很多,請把外科的值班大夫叫來支援,另外請準備手術室,通知外科的槍傷專家……”
聲音很大,劉敬業都聽得一清二楚,馬永甄更是驚呆了。
“怎么回事兒,為什么會有人開槍?”劉敬業緊皺著眉頭,暗想道:“林勝男這邊只有一把鋼珠槍,那根本就是我玩具,可是,如此大規模的械斗,已經足夠引起警方重視了,若是再開槍,那就不只是單純的黑社會性質了,定性成恐怖襲擊也不為過,黃耀祖這是要干什么?”
馬永甄立刻聯絡人準備前去支援,她自己也拿起了藥箱,劉敬業撥打著林勝男的電話,可一直處在無法接通的狀態。
醫院的救護車全部待命,準備傾巢而出,劉敬業跟著馬永甄一起跳上了救護車。
娛樂街門口已經拉起了警戒線,還不斷有大批警察趕來,事件已經超出了想象。
劉敬業剛跳下車,就聞到了可怕的血腥味,整條街道都染著血,甚至還有殘肢夾雜其中,地上還有很多砍刀和鋼管以及彈殼,還有衣服的碎片和鞋子,一片狼藉。
很多店鋪的玻璃都被砸碎了,不斷有傷者被抬上救護車,還有幾個躺在血泊中,醫生正在做心按壓,隨后,有兩個人被蒙上了白被單。
“死人了!”劉敬業大驚失色,這性質一下就變了,一下子變成了惡性襲擊,雙方都脫不了干系。
很快,一對荷槍實彈的特警趕到現場,控制了現場的局面,傷者不斷從ktv被抬出來,劉敬業無法分辨誰是誰,直到看到滿身是血的二牛,和在一旁緊張哀嚎的大牛,劉敬業的心頓時緊張起來。
隨后,胡明,石頭也都被醫生攙扶著走了出來,兩人也同樣滿頭滿臉都是血,唯獨沒有看到林勝男。
就在這時,忽然一個被警察反扣雙手的男人,忽然對著ktv高喊道:“媽的,你們還囂張啊,我告訴你們,這事兒沒完,沒完……”
這家伙明顯已經殺紅了眼睛,警察直接朝他腹部狠狠打了兩拳,叫罵聲戛然而止,隨后被塞進車里,其中一個警察說:“看好他,他是剛才開槍的嫌犯。”
警車和救護車停在街道兩旁,頂燈閃爍,不停的有人被抬上救護車,或者被塞進警車中,正應了那句話,混江湖,一腳在棺材,一腳在監獄,沒想到這么快就實現了。
這時有警察問道:“ktv的負責人是誰?”
已經走到救護車邊的胡明忽然喊道:“我是,我是經理。”
“你們老板呢?”警察問道。
“老板出差了,有什么事兒我負責。”胡明大包大攬的說道,這次事件他們是受害者,自然不用擔心,但事情最后會演變成什么樣沒人知道,所以還是盡可能的保全林勝男,有人在外面也可以想辦法活動。
警察對醫生說道:“請把他送去警察醫院治療。”
說是治療,其實是監視治療,顯然警方也非常重視這次事件,只可惜現在袁笑盈不在本市,劉敬業也沒辦法掌握第一手情況,不過他現在更擔心的還是林勝男。
還有,剛才那個家伙高喊‘這事兒沒完’是什么意思,難道還有下一輪的襲擊,想要趕盡殺絕,他為什么這么大膽,敢當著警察的面出言威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