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包子里面暗紅色的豆餡兒,黑袍人大囧,恨不得把銀針吞下去。[
朱靜怡也紅了臉,搞這么大的排場,卻在這種常識性問題上出了丑,真想找個地縫鉆進去。
那邊的服務員和保安員們也都松了口氣,隨后拼命忍著笑。
劉敬業三兩口吃掉了豆沙包,低聲嘟囔道:“沒吃飽就撐著了,搞這些鬼名堂干什么,又不是皇帝,還找個太監試毒。”
朱靜怡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也沒心思吃飯了,郁悶得轉身就走,尷尬得黑袍人緊隨其后。
朱靜怡想坐電梯去客房,剛走到電梯門口,發現少了點什么,轉頭一看,原來劉敬業沒跟上來,這家伙正坐在自己剛才的位置上,一手拿著包子,一邊喝著粥,好不暢快。
發現朱靜怡在瞪他,劉敬業咧嘴一笑,道:“食物不能浪費,又沒有毒!”
朱靜怡頭也不回的走了,不然真想給劉敬業的飯菜里下毒了。
劉敬業飛快的吃完,重新調整了保安隊的保全工作,當然還是繼續巡邏,配合黑衣人的工作,而他自己則被朱靜怡叫了上去,豪華酒店的總統套房,五十七層高,足以俯看整個城市。
這還是劉敬業第一次登高眺望自己的家鄉,北面山巒疊嶂,青山環抱,南邊碧波萬頃,浪花朵朵,腳下高樓大廈,繁花似錦,四季分明,是絕佳的居住環境。
豪華的總統套房中,朱靜怡正坐在沙發上正在自己親手泡面,旁邊還有些膨化食品,劉敬業苦笑道:“這些東西才是真正有毒的食物。”
朱靜怡橫了他一眼,道:“你是保安不是私人醫生好嗎?我們是雇主與雇員的關系,而且我和你非但不熟,反而還有仇,所以請你閉嘴別說話好嗎?”
“好,那請問雇主小姐,現在你需要我做什么?”劉敬業問道。
朱靜怡算是把劉敬業吃透了,他是一個純粹的,帶著巨大能量活動的自由俠,無拘無束,做任何事兒都是憑借自己的喜好和觀念,有種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感覺,難以掌控,不按常理出牌。
所以,朱靜怡特意制造了一個條框和正式性的環境,用工作的公事公辦方法綁定了他,反而對劉敬業極其有效。
朱靜怡瞥了他一眼,指了指墻角,上面掛著一臺空調,道:“你就站在那里,等我的吩咐,而且那里還涼快!”
劉敬業白眼一翻沒說話,默默的走了過去,這分明是讓他哪涼快哪呆著去嘛。
劉敬業默默走到墻角,站在那里宛如人偶,雙眼直勾勾的不知道在看哪里,有些滲人,朱靜怡沒搭理他,只有那個黑袍人始終默默關注著他,對他有很深的戒備。
朱靜怡泡好了面,吃著膨化食品,太陽般熾烈的氣質收斂了不少,如同所有年輕姑娘一樣,吃著垃圾食品,坐在家里看電視。
她一連調換了幾個頻道,顯然都沒有和心意的節目,最后節目定格在最近熱播的電視劇‘女皇傳奇’上了,我朝史上唯一的女皇,十幾歲入宮,伺候君王,一步步走向巔峰,其中的艱難坎坷,勾心斗角,步步殺機,根本不是影視作品能夠演繹出來的。
對劉敬業來說,這類的影視劇最是看美女,看開放的唐朝風氣,以及當時領先世界潮流的低胸裝的,只不過被相關部門河蟹了,只能看臉,其他地方禁播。
朱靜怡倒是看得津津有味,原本以她的身份和涵養,吃飯是要非常斯文的,而現在由于看得太入神,吃面條禿嚕禿嚕的,湯汁飛濺,還直接伸手抹嘴,吃相讓人不敢恭維。
劇中女主角已經到了事業騰飛的階段,計謀百出,步步為營,用無與倫比的大智慧和各種手段,斗敗了皇后和寵妃,獲得了皇帝的信任,一點點網羅黨羽,獲取權利,雖然無法演繹出真實的情景,卻能將人帶入那緊張又凝重的黃圖霸業中。
尤其是朱靜怡更是看得聚精會神,在一段讓人拍案叫絕的高朝劇情后果,女主角已經基本掌控了實權,手下死忠黨羽也已經形成了規模,只差一步就要登上絕巔,成就亙古未有的霸業。
朱靜怡忍不住也為之拍手叫好,仿佛感同身受。
她甚至轉過身,莫名其妙的問劉敬業:“你覺得怎么樣?”
“什么怎么樣?”劉敬業吹著冷氣,無精打采,連胸都看不到的電視節目有什么意思。
朱靜怡指著電視,道:“剛才這段劇情,她對人心的把握,對權利的掌控,所運用的權謀之術,駕馭之術,你怎么看?”
劉敬業沒想到她會突然問自己,他只是個軍人,對權利政治幾乎一竅不通,只能無奈的搖頭。
朱靜怡不死心的問:“那你覺得這部電視劇怎么樣?”
劉敬業聳聳肩,道:“不知道,我很久沒看電視劇了,這是什么,還珠格格續集嗎?怎么金鎖都當皇上了?”
“呸!”涵養如此好的朱靜怡,時刻注重豐富,能輕易控制情緒的朱靜怡,都忍不住噴他了。
朱靜怡毫不猶豫的換臺了,正在播放《姑姑與獨臂徒弟的愛情故事》,最新版本喲,那小籠包造型亮瞎人的眼睛,劉敬業看了一眼,道:“喲,這是莫小貝演的白娘子啊?”
‘啪’。朱靜怡直接把電視關了,面條零食也不吃了,有這么個家伙在,真是敗興。
朱靜怡平時很忙,即便她還有個公開的身份是影視公司老板,但也很少有看電視節目的時間,但卻沒想到,劉敬業比她還不如,好像從石器時代剛穿越來。
就在這時,黑袍男人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朱靜怡,對方沒有反應,他走到一邊接通了電話,只聽他低聲道:“好,讓他們上來吧。”
劉敬業再次聽到了他古怪的說話聲音,含含糊糊很別扭,瞄了一眼才發現,這人竟少了一截舌頭,為此他還刻意盯著多看了幾眼。
那黑袍男人發現他的目光,頓時瞇起了三角眼朝他惡狠狠的瞪來,劉敬業心中齷齪的想,以為黑袍男人是要強吻某個女人,結果被人咬掉了舌頭,可他若是知道黑袍男是因為他才掉了半截舌頭,不知道該作何感想。
黑袍男人告訴朱靜怡,幾家媒體的記者和幾名設計師已經來了,這是安排好的程序,問她先見哪一方。
“叫設計師先上來。”朱靜怡果斷干脆的說道,隨后站起身,朝總統套房的會議室走去。
劉敬業自然也要跟上,不過仍然站在會議室的空調下面,哪涼快在哪帶著,這眼看就要中秋了,天氣還是非常炎熱,哪說理去。
很快,那些設計師出現了,一共四個人,有男有女,年紀不等,通過他們與朱靜怡的談話,劉敬業聽出來了,這幾位不是普通的設計師,而是設計展覽會現場的,一位是造型擺放設計,一位是燈光設計,剩下兩位是安全設計,也就是設計機關陷阱和安保設施的。
他們還拿著平板電腦,打開了一個設計圖給朱靜怡看,劉敬業也想看,不過被黑袍人有意無意的擋住了。
得到朱靜怡的肯定之后,他們立刻去開展工作了,隨后,一群記者出現了,有本市電視臺的,有來自全國各大主流網絡媒體的,還有報紙雜志的,看來朱靜怡是有心要把這件事情搞大。
記者們首先詢問了朱靜怡的身份,有人問道:“朱小姐您好,上次我參加了明皇公司與唐詩雅小姐的簽約發布會,我知道您是明皇娛樂公司的老板,怎么這次您又……”
朱靜怡微微一笑,道:“上次是簽約會,我是娛樂公司的老板,而這次是慈善拍賣會,是以我個人的名義,并不是什么娛樂公司的老板,我可不想被你們媒體說成是炒作,更不想被人說是沽名釣譽。
我是真心想借助這個機會,把幾件國寶拿出來,順便做一次慈善,籌集一些款項來幫助那些貧困地區上不起學,吃不上飯的孩子們。”
記者們恍然大悟,且肅然起敬,朱靜怡說的合情合理,有記者問:“朱小姐,我聽說您這次是以華僑的身份舉辦的慈善拍賣,請問您具體的國籍是哪里呢?”
朱靜怡道:“我首先是華夏人,只不過我的曾祖在戰亂年代為了避禍舉家搬遷,后來流落到南太平洋的一個小島上,幾乎鮮為人知,沒有多少國家與他們有外交關系,名叫帕巴西亞尼爾齊王國……”
一眾見多識廣的記者面面相覷,滿頭霧水,誰也沒聽過世界上這么一個國家,當然,世界這么多,國家眾多,特別是在大海中的小島國更是不計其數,不知道也不奇怪。
但劉敬業卻不這么認為,從朱靜怡的穿著打扮,舉手投足,說話的口音語調風格來看,她明顯就是在我朝出生長大的,甚至還有些復古范,沒有一絲一毫受過外國文化熏陶的樣子,至于她所說的這個國家,劉敬業也沒聽說過,沒準是她故意買下太平洋中的一個小島,自己胡謅出來的。
“請問朱小姐,這對外宣稱的國寶級夜明珠等文物,您又是從何獲得的呢?”記者問到。
朱靜怡坦然道:“我家祖上是富庶殷實的商人,在戰亂動蕩的年代,一些國寶因為各種原因流入世面,落入到一些特殊身份的人手中,當時他們有些人繼續錢財,就拿寶物出售,這些東西是我家先祖合理合法購買的,隨后因為避難一起帶到了海外。”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