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劉敬業剛提出要朱靜怡擦背的要求,黑袍男立刻跳了起來,指著劉敬業鼻尖怒吼:“你放肆!”
劉敬業無辜的攤開手,道:“是她問我有什么要求的,只要能做到都能滿足。”
“你,你該當何罪!”黑袍男怒吼,眼看就要撲上來,仿佛劉敬業十惡不赦一般。
朱靜怡也是臉色微紅,面帶慍色,她瞪了劉敬業一眼,道:“這個要求我做不到。搓澡擦背也是一門技術工種,要求有很強的業務水準,輕重、手法都很重要,我沒學過,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圍。”
劉敬業斜睨著他,一臉的無奈,豎起大拇指道:“算你有理,那請你幫我放一缸洗澡水可以嗎?這個必須要技術吧?”
“你……”黑袍男仍然不依不饒。
朱靜怡卻咬咬牙,一擺手,道:“好,我去幫你放洗澡水,放好之后,今天的事兒我們兩清。”
“請吧。”劉敬業爽快的說。
朱靜怡深吸一口氣,咬著牙關走進了豪華浴室,黑袍人想上前阻攔,最后還是忍住了,他知道自己根本攔不住朱靜怡,只能惡狠狠的瞪著劉敬業。
劉敬業卻微笑的看著他,道:“你也別愣著,去給我找身衣服。”
“哼!”黑袍人冷哼一聲,不為所動。
劉敬業也不生氣,無所謂的說:“哎,反正這身衣服是不能穿了,一會洗完澡只能光著出來了……”
黑袍男的思想很單純,完全都是從朱靜怡的角度出發,想想,劉敬業光著出來被朱靜怡看到,后果不堪設想啊。
他狠狠瞪了劉敬業一眼,咬碎了后槽牙去給他準備衣服了。
他前腳走,朱靜怡就出來了,浴缸里已經放好了水,她沒說話,也不知道說什么好。
劉敬業迫不及待的走了進去,門都沒關就開始扒衣服,被面粉糊著太難受了,還是朱靜怡眼疾手快連忙關上了門。
關上門朱靜怡剛松了口氣,門又被推開了,劉敬業從里面把亂糟糟的衣服都扔了出來,四角褲差點砸到朱靜怡身上,她連忙跳到一旁,怒瞪了一眼,又急忙別過頭,隱約好像看到了什么。
黑袍男很快準備好了新衣服回來了,看朱靜怡在發呆,他放下衣服,真誠的說道:“奴才無能,讓主上受委屈了。”
朱靜怡還真的從來沒經歷過這樣的事兒,連她自己的洗澡水都是別人放的,不過他心胸豁達,淡淡一笑,道:“這不算什么……”
朱靜怡話音未落,就聽浴室里傳來一聲狼嚎:“哎呀我去,燙死爹了!”
雖然是粗口,但朱靜怡還是笑了起來,黑袍男也忍不住笑了,沒想到高高在上,一絲不茍的朱靜怡竟然也會惡作劇。
不過很快浴室內就傳來了劉敬業愜意的歌聲,顯然泡澡泡得很舒服,用五音不全又嘶啞的嗓音唱著:“久久那個艷陽天來喲,十歲的哥哥呀泡在浴缸……”
朱靜怡沒好氣的哼了一聲,這人真是沒有一點老實勁,即便剛剛經歷了生死,非但沒有一點后怕,反而像是什么都沒發生過。
恐怕也只有這樣經歷過生死的人,才知道生命的可貴,才懂得抓緊時間享受生命,所以,朱靜怡堅信,劉敬業肯定不會主動與自己為敵的。
就在這時,黑袍男本來想要將劉敬業脫下來的臟衣服扔出去,而他卻從衣服里發現了劉敬業的手機,手機已經泡水自動關機了,劉敬業也沒在意,直接扔了出來。
黑袍男卻無比重視,他請示似地看了朱靜怡一眼,朱靜怡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黑袍男手腳很麻利,打開后蓋取出電池,用嘴吹了吹,好心老神仙在吹仙氣,然后又用一些小設備聯通,取來數據線連接在筆記本電腦上,手機在沒有電池的情況下就打開了,摁了幾個按鈕之后,劉敬業手機上的數據全都顯示在電腦上了。
朱靜怡打開了通話記錄,眼睛如雷達一般掃描過后,伸手指著一個號碼,黑袍男立刻記下來,拿出一個不起眼的小筆記本,不斷的翻看,隨后說道:“這是譚老三的號碼。”
朱靜怡點點頭,隨后又打開了劉敬業的短信息,全部都是垃圾短信,多大數百條,他一條都沒刪過,好像顯得自己很忙,很受歡迎似地。
之后是他的通訊錄,上面的認命記得亂七糟,什么張三李四王二麻子,什么移動聯通小靈通,就是不知道誰是誰。
朱靜怡也沒在意,隨后又打開了他的內存卡,什么音樂鈴聲圖片都沒有,只有幾個視頻,朱靜怡立刻點擊打開,還沒看到畫面,就聽到了日本女人的叫喊聲。
朱靜怡一把將鼠標電腦一起劃拉到一邊,重重摔在地上,紅著臉,恨不得朝浴室里仍手雷。
黑袍男很了解主上的心思,立刻手機連電腦一起扔了出去。
“主上,他和譚老三確實有聯系。”黑袍男說道:“上次我們調查他的時候就發現了,上次譚家內斗,譚老三除掉譚亦風的時候,劉敬業就曾介入過,并且還親自槍擊并活捉了譚亦風,但那是因為譚亦風曾經派人對他動過手。”
朱靜怡點點頭,道:“這件事情我知道,這一點上不得不佩服譚老三,他從一開始就發現了劉敬業的能力和價值,所以他始終與劉敬業保持著良好的關系,是真心實意的與他交朋友,沒有一點虛假。
譚老三這個人心機深重,平時就喜歡裝瘋賣傻,大大咧咧,再加上一身肥肉,確實讓人感覺憨傻又富有親和力,而他對劉敬業也是真心實意,至于中間還發生過什么我不知道,但他確實已經獲得了劉敬業的信任。”
“那劉敬業會站在他們一邊嗎?”黑袍男擔憂的問,若是主上給出肯定的回答,他就算不要這條命,也要沖進浴室和劉敬業拼了,趁早消除隱患。
朱靜怡沉思片刻,道:“應該不會,經歷了這么多事兒,他仍然努力讓自己置身事外,說明他不想卷入麻煩,他是軍人出身,習慣了聽從命令去作戰,越是戰斗狂人越渴望平靜自由的生活,他們漠視生死,更知道生命的可貴。”
朱靜怡冷靜透徹的分析了劉敬業的心理狀態,幾乎是絲毫不差,黑袍男更是不會有絲毫懷疑,朱靜怡到:“你就不用擔心他了,繼續去追查剛才的事情,看看是否是譚老三指使的,另外,國寶展覽會的會場要提升安保規格,我們的計劃肯定已經被看穿了,一定要注意。”
“是!”黑袍男領命,剛要走,又有些為難的說:“主上,奴才不在,就剩您和他……”
朱靜怡沒有回答,只是淡淡的擺了擺手。
黑袍男沒在廢話,直接退了出去。
朱靜怡冷笑的看著浴室的們,通過今天的接觸朱靜怡看出來了,劉敬業就是一個絲男,別看嘴上花花,其實就是個有色心沒色膽的可憐蟲,她完全不懂女人。
朱靜怡分析的沒錯,即便今時今日,劉敬業人在花叢,但卻從未主動過,基本都是那些鮮花主動讓牛糞來插的。
幸好最近有個‘殤’逼著和他玩搞對象的游戲,也是對劉敬業的情商的一次惡補,不然朱靜怡更得鄙視她了。
聽著浴室里劉敬業鬼哭狼嚎一般得歌聲,朱靜怡也徹底從剛才的生死經歷中放松下來,在這方面,她甚至比劉敬業還要豁達。
她走進房間,換了身簡單的居家服,盤起了頭發,在鏡子前照了照,這是她的習慣,平時都沒覺得什么,鏡中人年輕漂亮,氣質高貴,宛如天邊的彩云,絢爛多姿卻只可仰望。
她有些小小的自戀,也可以說是孤芳自賞,也只有在這一刻,她才能感覺到自己的存在。
而今天,她的感覺有些變化,鏡中人沒變,只是外面多了一個正在洗澡的男人,她感覺自己好像從那個美麗高貴的少女,一下子變成了美麗成熟的少婦。
這可能就是男人對女人的作用吧,最大的作用就是讓少女變少婦,身體和精神上都如此。
朱靜怡臉蛋微紅,走出房間坐在客廳里,打開了電視機,找了一個某地方臺最近正火的選秀節目。
沒多久,劉敬業從浴室走了出來,身上穿著寬大的浴袍,一邊擦著頭發一邊朝這邊走來,毫不客氣的坐在朱靜怡身邊,順手拿起桌上的水杯,看都沒看就喝了一口,朱靜怡想阻止都來不及,那是她剛喝過的。
冰涼的水,洗完熱水澡后來一杯,全身無比的暢快,劉敬業呼出一口涼氣,躺在沙發上,就像回到家一樣,身邊坐著的女人是自己的媳婦,熟悉的都不想說話。
而朱靜怡非但沒怪他,甚至也有相同的感覺,心中沒有氣,只有些嗔怪,就像所有妻子一樣,想的是:“這死鬼,回來就往沙發上一躺,也不幫我干干家務,這月工資要是比上個月少,看我怎么收拾你……”
神奇的感覺,人類果然是環境生活,很容易被環境氣氛影響情緒,連朱靜怡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