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和其他兩人誰都沒有想到,現在站在他們面前與他們侃侃而談的年輕人竟然是鹿鳴市的市長柳擎宇。
或許,在之前他們忽視了柳擎宇的相貌,但是現在,當他們仔細觀察的時候,自然發現了柳擎宇的與眾不同,雖然柳擎宇身上穿著一身休閑裝,剛才和他們談及股票的時候也是侃侃而談,似乎是資深股民,但是現在,眾人卻發現,柳擎宇的身上卻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尤其是昨天的新聞上,柳擎宇雖然出現在電視上的畫面十分短暫,但是,畢竟也是作為重點人物進行報道的,所以,看了新聞的人如今在仔細觀察柳擎宇的話,自然會發現電視上的柳擎宇與站在他們面前的柳擎宇唯一不同的就是穿的衣服不同罷了。
如此一來,現在這三人可就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本來,三人走進柳擎宇是打算像柳擎宇請教一下征戰股市的策略的,但是現在,他們卻進退兩難,進的話,他們也不敢再跟柳擎宇請教了,退的話,他們也不敢退,所以,現在三人的身體就好像中了魔法一般,想動卻不敢動,不能動。
柳擎宇掛斷了電話,笑著看了三人一眼說道:“哎呦,我說三位,你們剛才不是討論的挺熱烈的嘛,怎么現在不說話了。”
三人臉上浮現尷尬之色,卻誰也不敢再吭聲了。
柳擎宇并沒有責怪三人,而是淡淡的說道:“今天我過來呢,本來就是想要實際走訪調研一下,看看你們市旅游局的出勤情況以及你們的工作狀態的,但是今天這么一看,我發現了很多意想不到的東西。”
說道此處,柳擎宇看向老孫說道:“你是老孫吧,我問你一個問題,希望你能如實回答。”
老孫連忙聲音顫抖著說道:“柳市長您盡管我,我知無不言。”
柳擎宇輕輕點點頭問道:“你們市旅游局像你們三人這樣每天都會重點關注股市或者炒股的人有多少人。”
老孫聞言身體一顫,不過最后還是略一沉吟便回答道:“柳市長,根據我所熟悉的情況,我們局里差不多有一半的人在炒股。”
“那么在這次股市危機中,成功出逃的人多嗎,是被套牢的人多還是出逃的人多。”柳擎宇的問題讓老孫有些摸不著頭腦了,他想不明白,柳擎宇這個堂堂的大市長問這個問題做什么。
心中雖然有所疑惑,老孫還是苦笑著回答道:“基本上大部分人全都被套牢了,除了我們辦公室的小陶之外,其他辦公室的人能夠在股災之前出逃的寥寥無幾,而且他們這些人很多都是在牛市的時候被忽悠進來的。”
老孫這次的確是有問必答了,他知道,以他這個小小的辦公人員,在柳擎宇的面前,他就算一只小的不能再小的蒼蠅,柳擎宇想怎么處理就怎么處理,與其胡攪蠻纏的狡辯,還不如如實回答的好。
柳擎宇聽完老孫的話之后,臉色變得凝重起來,一股領導的氣息自然而然的便散發出來,三人此刻更是噤若寒蟬。
柳擎宇沉默了一會,突然問道:“你們旅游局的局長艾長庭同志炒股嗎。”
聽到柳擎宇問道這個敏感的話題,老孫三人誰也不敢說話了,因為他們三人是市旅游局辦公室的工作人員,涉及到直接領導的私人話題,他們還真的不敢透露。
柳擎宇看到三人的表情,便隱隱猜到恐怕艾長庭也炒股,但是看三人的樣子充滿了忌憚,便笑著說道:“這樣吧,我換一個問法,如果你們艾局長炒股,你們什么都不用說,如果他不炒股,你們只需要告訴我他不炒股就成了,好了,你們艾局長到底是炒股不炒股呢。”
三人繼續保持著沉默,這個時候,他們是絕對不敢撒謊說他們局長不炒股的。
看到眼前這種情況,柳擎宇不由得嘆息一聲,轉身向外走去。
這時,看到柳擎宇要走了,已經被深深套牢的老孫有些著急了,連忙出聲說道:“柳市長,能否向您請教一個問題。”
柳擎宇停住身體,轉頭問道:“什么問題。”
“柳市長,我想問您,您看如今股市的行情到底如何,我們這些被套牢的人應該如何解套,如今的股災到底是如何發生的,到底是國際勢力做空我們華夏股市,還是國內勢力在興風作浪。”
老孫問出這個問題之后,其他兩人立刻全都把目光鎖定在柳擎宇的身上,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很顯然,他們對柳擎宇的觀點也是十分關注的。
柳擎宇聽到老孫問出這個問題,看著三人的神態,不由得心中一聲長嘆,難道這就是鹿鳴市旅游局工作人員的工作態度嗎,他自己的位置都快保不住了,卻還在關心著股市的漲停,而且還是自己這個市長面前,這說明這些人在心中根本就沒有把他們的本職工作放在重要位置上,以他們這樣的心態,能夠做好旅游局的工作嗎,他們能夠有心情把精力放在解決鹿鳴市旅游市場所面臨的艱難形勢嗎,他們甚至鹿鳴市旅游市場危急來臨都沒有意識到啊,他們到現在關心的還是他們自己那些私人利益的得與失啊。
悲哀,實在是太悲哀了。
鹿鳴市旅游局用的到底是一批什么素質的公務人員啊,鹿鳴市旅游局的領導層到底是一批什么樣的人啊,何以整個鹿鳴市旅游局的工作氛圍會變成這種樣子。
柳擎宇看了三人一眼,最終還是決定敲打并警告他們一下,反問道:“你們真的很想從股市里解套嗎。”
三人全都使勁的點點頭。
柳擎宇淡淡的說道:“如果你們真的想要解套的話,那就等著吧,如果什么時候,你們能夠真真正正的把心放在工作上,如果你們能夠把鹿鳴市旅游局的工作真真正正的做好的時候,也許你們解套的時機也就到了,否則的話,你們是沒有指望了。”
聽到柳擎宇這樣說,三人一下子全都糊涂了起來,他們想不明白柳擎宇這番話到底是什么含義。
這時,老孫還是有些賊心不死的問道:“柳市長,您還沒有回答我剛才那個問題呢,如今的股災到底是如何發生的,到底是國際勢力做空我們華夏股市,還是國內勢力在興風作浪。”
柳擎宇聞言,心中徹底給這個老孫身上打了個大大的X號,這哥們對股市都已經執著到如此程度了,他還能夠有心情去關心鹿鳴市旅游市場的好壞嗎。
不過柳擎宇還是給了他一個不是答案的答案:“我說老孫啊,看來你還是沒有聽明白我的意思啊,哎,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說道這里,柳擎宇沒有在繼續說下去,但是意思卻已經十分明確的表達出來了。
老孫他們三人雖然對柳擎宇的真實意圖還沒有摸透,但是他們也知道,柳擎宇能夠說道這種程度也的確已經很給他們面子了。
離開了這個辦公室,柳擎宇徑直走到剛才剛剛路過的局長辦公室,直接推開了房門走了進去。
此刻,在局長辦公室內,鹿鳴市旅游局局長艾長庭正坐在大屏幕電腦面前,眼睛緊緊地盯著面前的電腦,一邊不停的揉搓著自己的頭發罵罵咧咧的咬牙切齒,一邊一根接著一根的抽著煙,整個房間內烏煙瘴氣的。
柳擎宇走進來的時候,艾長庭甚至連正眼都沒有抬起來,只是冷冷的說道:“我不是說過不要打擾我了嗎,有什么事情去找唐萬剛去。”
柳擎宇卻是突然說道:“艾局長,股市馬上就要漲停了。”
“什么,要漲停了,你胡說八道什么,現在的股市明明一片跌停,簡直胡說八道。”艾長庭突然情緒失控拍著桌子站起身來,怒視著柳擎宇吼道。
柳擎宇站定身體,就那樣默默的站在艾長庭的面前,臉上帶著一絲淡淡的冷笑。
艾長庭看到柳擎宇的時候,當時就是一愣,雖然昨天柳擎宇剛剛上任的時候,他也在迎接會上見到了柳擎宇,但是由于他級別的原因,他距離柳擎宇稍微有些遠,再加上他整天盯著電腦眼神也不太好,所以并沒有看清楚柳擎宇的長相,但是卻依稀能夠覺察到眼前的這個人似乎很熟悉,似乎在哪里見過。
柳擎宇邁步走到艾長庭的面前,看了一下電腦屏幕,隨即嘆息一聲說道:“艾局長啊,看來你也被深深的套牢了,資金損失不少啊。”
艾長庭看到柳擎宇竟然窺視了一下自己的電腦屏幕,連忙直接關閉了顯示器,隨即冷冷的怒斥道:“你是誰啊,誰讓你到我辦公室來的。”
柳擎宇淡淡的說道:“哦,我忘了自我介紹一下了,艾局長,我是柳擎宇,是一個剛剛到鹿鳴市的新人,今后還得艾局長你多多關照啊,艾局長,你先忙吧,我就先回單位去了。”
說完,柳擎宇轉身向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