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停下車,遲玄猛地打開車門,顫抖著身子看著不遠處的地上。
一堆碎片,一堆玻璃碎片。
那些碎片,他認得,是蘇遇暖天天抱在懷中寶貝著的裝著她奶奶骨灰的瓶子,現在卻摔得四分五裂。
雖然被雨沖刷得差不多了,但是遲玄還是可以看到地面上余了一些土灰,隱約還沾著雪跡。
突然就想起了雷龍手下那人說的話,他說那個女人流了好多血,如今這瓶子和這血跡都混和在一起。
那個笨女人真的出事了?
想到這里,遲玄握緊拳頭,額頭上青筋暴起。
章賀也呆呆地看著那地面上的碎片,他一直跟在遲玄身邊,這個瓶子他不是沒有見過,那是蘇小姐最寶貝的瓶子,因為里面裝了她奶奶的骨灰。
可是如今的情況看來她在被雷龍派的人追逃中摔壞了這個瓶子,一定是傷心欲裂。
事情怎么會成這個樣子,他一切都安排得好好的。
他雖然不想讓她留在他身邊,可是也不想她出事。他本想,先將她送到安全的地方去,等東方之珠拿下之后,他再將她送到其他地方去,不讓遲玄知道,可是卻不知道會引來這樣的禍端。
“玄少,蘇小姐的事情我會著手查的,可是眼下最重要的是您的安全,雷龍他已經和你在這里起了正面的沖突,不會就這樣善罷干休的,你現在又受了傷,還是趕緊上車回去吧。”
遲玄并沒有答話,卻是蹲下身一點一點地拾起那些碎片,然后從口袋里掏出手帕,將那些碎片一點一點地包了起來,還有一些余落的土灰,雖然少得可憐。
裝好之后他才回到了車子里,然后冷聲說:“開車。”
章賀跟著上了車,然后吩咐前面的人開機,車子迅速駛離了原地。
“玄少,我們什么時候回國?”車子開著,章賀一邊問著。
聽言,遲玄冷笑一聲,看向他的眼神是極冷的,“沒找到蘇遇暖之前,絕不回國。”
聽言,章賀心里咯噔一響。
“玄少!”
“回去之后馬上調派人手尋找蘇遇暖的下落,我要她安然無恙地出現在我面前,如果她少了一根汗毛,我唯你是問。”
另一邊
肖亞斯抱著渾身是血已經暈迷過去的蘇遇暖沖進自家城堡,頓時守在堡口的傭人都嚇瘋了。
“亞斯王子你這是怎么了?”
“天啊怎么這么多血?”
肖亞斯急得滿頭大汗,汗水沿著他的眼睛流下,他大吼一聲:“快點讓開趕緊去叫杜拉來我房間里。”
杜拉是肖亞斯的私人醫生,醫術也是極其高超。
說完這句話之后,肖亞斯便抱著她往自己的住處奔去。
傭人一跟跟著他跑,在他到達房間之前已經替他開好了門,讓他可以極速地奔進去。
肖亞斯將蘇遇暖輕輕地放置床上,完全沒有理會她身上的血是否會弄臟自己的被子。
“杜拉叫過來了沒有?”
“回亞斯王子的話,杜拉醫生已經在過來的路上了。”
“搞什么?還不快點!”
說著,肖亞斯用力地一拳擲在桌面上,急得團團亂轉。
“亞斯王子,您別急,杜拉醫生醫術很好,這位小姐一定會沒事的,只是亞斯王子怎么會突然抱回來一位中國的女孩兒?”
聽言,肖亞斯煩躁地瞪了那女傭一眼,“這沒你的事,你出去,去看看杜拉來了沒有?”
話音剛落,一個嬌柔的女聲便響了起來,“亞斯王子這么急地找我來做什么呀?難道是得了什么不得了的病?”
肖亞斯回過頭去,一個穿得性感迷人,披著一頭金黃色波浪卷發的碧眼女子走了進來,她扭著瘦細的腰肢,行走間似乎還對著肖亞斯有意無意地眨眼睛。
“不是我!是她,你快來看看,她流了好多血……”肖亞斯懶得跟她那么多廢話,直接過去她拽到蘇遇暖的面前,“快看看她。”
“哎呀你急什么呀?我的頭發都亂了……”杜拉有些嬌嗔地瞪了他一眼,伸手攏了攏自己的長發才將視線移到他所指的方向。
愣住,震驚之后杜拉抬起頭看著肖亞斯:“這個中國女孩是誰?”
“你管她是誰,你先看她,她還在流血。”
“亞斯王子?看你很緊張的樣子,她是你的心上人?”
聽言,肖亞斯狠狠地皺起眉頭:“現在是討論這個的時候嗎?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先救她,你沒看到她已經流了很多血了嗎?”
“亞斯王子,或許對你來說最重要的事情是先救她,可是對于我來說并不是,我只想知道,她是不是亞斯王子的心上人?”
“你想說什么?”
“如果她是亞斯王子的心上人,那么……我今天不會救她,因為我不會給自己留一個情敵在身邊……”她愛亞斯,一直都是明目張膽,從來沒有退縮過,也大膽地表白過,雖然他身邊的女人一直很多,可是她知道他從來沒用過真心,所以她也并不介意。
可是今天這個從來沒有見過面的中國女孩卻讓亞斯王子這么緊張,這么焦急,所以她一定要搞清楚,這個人到底是不是她的情敵。
“我真服了你了,她不是,她是我朋友的朋友,你趕緊救她吧。”
聽言,杜拉臉上恢復了嬌笑,“這才是我愛的亞斯王子,我這就給她看看。”
說完,杜拉坐下,然后伸手探了探蘇遇暖的氣息,一邊說:“怎么流了這么多血?”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探上她的脈搏,本來是一臉的漫不經心,卻在聽到她的脈搏之后變了臉色!
“亞斯王子!”她刷地一下子就站了起來,氣憤地看著他:“她真的不是你的心上人嗎?”
聽言,肖亞斯疑惑地看著她,剛才她的臉讓他的心沒由來得跟著一慌,這會兒又突然問這無厘頭的問題,為了讓她安心救她,他只好趕緊點頭:“我說過不是了,你還要問多少次?”
“真的不是?”
“不是!”
“那好,我告訴你,她已經有了身孕。”說完,杜拉又重新坐了下來,手繼續探上她的脈搏,一邊探一邊說:“不過氣息很不穩,現在又流了這么多血,有流產的征兆。”
“那你還愣著干什么?”
“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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