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剛還在西方山頂上的一彎明月,現在已經斜掛在黑壓壓的森林上空。成儒幾人的頭頂上也已是繁星密布,皎潔的月光中,起伏的山間像是被撒了一片淡銀色的粉末,周圍的起伏的山地和不遠處那片黑壓壓的密林,好像在突然之間就變得清晰了起來。
成儒抬頭望著不遠處那一片黑漆漆的密林,跟著說道:“對,坤沙這小子雖然罪大惡極,可他能在這時候能坦然承認他就是坤沙,這說明他也還是條漢子,況且他和黑田的山口保安只是生意上的往來,他確實沒必要欺騙我們。”
他說著抬手指著側面山間繼續說道:“從剛才我和豹頭跟那個隱藏的殺手交戰的情況看,那小子是隱蔽在遠離坤沙他們的這片側面山間,這說明他根本就沒考慮接應坤沙這群人,他的目標就是豹頭!”
他跟著簡潔地將剛才與那小子短暫接觸的情況說了一遍,跟著說道:“這小子的身手確實不錯,動作和反應極快。當時我和豹頭的狙擊步槍已經鎖定了他所在的位置,可這小子在我們剛鎖定的瞬間就立即甩出了,然后借著濃煙迅速從我們的鎖定中逃了出去。這小子當時要是反應稍微慢一點,大力和宇文風的子彈就會覆蓋他隱身的方位,那時他根本就沒有逃出去的可能了。”
他說著抬頭望了一眼前面不遠處那片黑壓壓的森林,眼神中透出了一股擔憂的神色,他隨即看著張娃和風刀問道:“被擊斃的這些人的身份確定沒有?”
張娃和風刀立即從口袋中取出幾本護照,風刀抬手指著倒在坤沙前面的小子說道:“從這小子背包中搜出的護照看,他應該是坤沙保鏢。”
張娃跟著說道:“周圍兩個小子的背包中也有幾本華夏護照,應該是那個禿哥他們,其中兩本護照上寫的名字叫李雄和王前,應該是大毒販禿哥和那個二老板王前!幾人全部被擊斃,他們的背包中都攜帶著大量外幣。”
成儒聽完點了點頭,跟著取出衛星電話迅速撥了出去,他舉起電話說道:“王大隊,我是成儒!剛才我們在追上坤沙一群人的時候,山間突然出現一個隱蔽在暗處的狙擊手,目前此人被我們擊退逃進森林,豹頭帶著小花獨自追上去了!”
“現在,我奉豹頭命令臨時接替現場指揮,我們剛將坤沙和禿哥一群人全部殲滅,正準備進入森林向邊境方向馳援豹頭,請你派人過來清掃戰場善后,并通知邊境部隊加強邊境巡邏力度,配合豹頭將那個殺手堵住對方的退路。我們現在的方位是……”
說著,他將手中的衛星電話舉到了張娃的嘴邊。這時張娃已經取出定位裝置看了一眼,他對著電話說道:“王大隊,我們現在位置是:北緯,東經。”成儒跟著將電話又舉到耳邊說道:“王大隊,我們現在立即進入森林,有情況我隨時向您報告。”
成儒報告完畢,又迅速調出萬林的號碼撥了出去,跟著就急促的說道:“豹頭,我們已經全殲坤沙一群人,情況已經向王大隊報告完畢,你現在在什么位置?我們立即跟上去。”萬林低沉的聲音跟著響起:“好!我現在的位置是北緯、東經,對手正向邊境方向逃去,我和小花正在他的身后追擊!”成儒立即回答道:“明白,我們立即跟上去!”
成儒收起電話,立即對著風刀和張娃說道:“現在豹頭和小花正循著對方的氣味向正西方向追擊。張娃,你帶著包崖擔任斥候,我和風刀的二組和三組分布在你們側后兩翼,出發!”
“是!”張娃和風刀低聲回答道,張娃跟著對身邊的包崖一揮手,兩人抬腳就向前面黑壓壓的密林中跑去。成儒和風刀也帶著自己的隊員分散在張娃兩人身后,飛快地向西面的密林中沖去。
昏暗的密林中,一條黑影正飛快地從林間空地上沖過,跟著就出現在一棵一人多粗的樹干側面。黑影在粗粗的樹干兩側忽然左右晃動了一下,隨即又猛地向側前方一棵粗粗的樹干下面撲去,轉眼之間,黑影消失在昏暗的密林中。
當黑影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是在數十米外一棵粗粗的樹干后面。此時,黑影單膝跪在一棵粗粗的樹干旁舉槍向前瞄去,透過昏暗的樹影,一條小黑影正在百米外的林地上忽左忽右的向前飛奔,兩個忽隱忽現的藍色光點不時在黑暗中向后望來。
黑影正是沖過濃霧追進森林的萬林,他前面不時出現的藍色光點,正是循著黑蛇逃跑的軌跡追蹤的小花。
剛才,萬林沖進森林后就發現,林邊的樹木稀稀拉拉的生長在起伏的山地上,長滿了雜草的林間空地上灑著一片片淡淡的星光,小花在前面的林間跑得飛快,直接穿過林間空地上的草叢向樹林深處鉆去。
萬林看到小花奔跑的姿態,立即判斷出對方已經遠離了這片稀疏的林邊。他立即加快速度追了上去。他跟著小花向森林深處跑了四五公里后突然發現,小花奔跑的速度忽然慢了下來,跟著就沖到前面一棵粗粗的樹干下,低著腦袋仔細嗅著樹根下的草叢。
他看到小花的動作,趕緊沖到側面一棵樹后舉槍向前瞄去。前面的樹林忽然變得昏暗了許多,原本從空中射進林間空地的大片星光,好像是在忽然間就消失了,一棵棵濃密的樹干黑壓壓的矗立在前面的黑暗中,林地上只有星星點點從濃密的枝葉間透進的光影,前面昏暗的密林透著一股陰森森的氣息。
萬林舉槍瞄了一眼遠處的林間,壓低槍口向已經跑到前面林中的小花瞄去。此時,小花正在密林中忽左忽右的慢慢跑動著,它一會兒跑到漆黑的樹根下低著小腦袋嗅著地面,一會兒又跑到林間昏暗的草叢中小心地探出腦袋向周圍瞭望,眼中那兩抹忽隱忽現的藍光已經消失,神態上顯得十分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