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我真要去會一會他了。言情首發”西門寅道,幽深的目光透過窗子,落在陰沉的天際。
東南心思跟著輕輕一動,他自然知道“他”是誰,那是他們的一大底牌,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去與“他”正面相對的。
“我絕不能讓他們翻出不利的證據,或者徒手制造出什么證據打亂京城的格局,壞了我們的路。”西門寅接著道,“在這件事上,我們不能處于被動……至于那個驕傲得意的烏梅……我會讓她后悔今日的態度,還從未有人敢冷冰冰的拒絕我!”
“主上的意思,是打算在京外攔人么?”東南明白西門靖軒的話。
“是,按照路程,太子不需幾日就回京了,你帶人迅速準備應對,盡最大可能將太子跟那支人馬攔在距離京城最遠的地方。”西門寅下命。
絕不能讓他們靠近京城,與西門靖軒的人有絲毫呼應的機會。
“五千精兵不簡單,要攔截他們的話需要出不少的人力,我們暗散在各處的人是不少,以什么名義起兵?”東南問。
這個時候總不能打著三皇子的旗號。
“以西門靖昱的名義。”西門寅道。
“逍遙侯?他那批人不是已經被西門靖軒率領朝廷的力量鏟除干凈了?短短幾個月也不可能聚集一批強有力的人,怕是不容易令人信服。”東南道。
“只要有西門亥在,逍遙侯的勢力就不算鏟除干凈。西門亥就是令人信服的證據,有這位心懷仇恨的皇族流落在外,就沒有什么不可能。”西門寅道。
“屬下明白了。”東南道。
自古不缺“忠心護主”,想要成就一番功業的人,西門亥作為逍遙侯的一脈僥幸逃脫,就可以看成是他們還存著最后一支護主的力量,這支力量便是沒有滅盡的星火,令死灰復燃。
其實,這支星火到底是護著哪個主子,暗中燃燒了多久,外人都是不知道真相的。
“我也想通過這件事,看看我們的人囤積了多大的力量。西門亥也是個很合適替我拋頭露面的人,他不是也早按捺不住?想必他也很樂意去做這件事,我倒要看看潛心練功這么久的小侯爺有了多大的進步。”
西門寅說著,目光瞟向了屏風處,那邊的桌子上還擺放著兩副牌位,只是已經許久沒有供奉了。
“四皇叔,你怕是從來沒有想過,你的寶貝兒子也會有英勇陷陣的一天,如果他贏了,你可別忘了謝我。如果他輸了……”西門寅的眸中劃過一道陰暗,“你們一家也正好可以團聚了,陰陽兩隔的滋味很不好受,對不對?不過,我倒是真的很希望他贏。”
這才是利用西門亥出頭的第一步,以后用的機會還很多。
畢竟他這個受人愛戴的三皇子是不適合拋頭露面領兵作戰的,體恤百姓疾苦,向往和平才是他的希望,戰事不可以從他的手中生起,而是要從他的手中遏止。
所以,他應該是最后為了天下蒼生與太平不得不站出來收拾殘局的人。
“屬下這就去安排。”東南道。
他知道,西門寅將這件事當成了一場實戰演習,只有做到真正的游刃有余,身經百戰,確保萬無一失的時候他才會站出來。
而東南及他家族的使命就是誓死保護他們認定的主子。
東南離開后,西門寅也沒有閑著,披上一身斗篷,再次悄悄的離開翠竹閣,朝御花園的方向而去。
這次,西門寅披的是白色的斗篷,跟地上殘留的積雪相映,不像暗色的斗篷那般顯眼,加上絕佳的輕功,經過的地方就像刮著不著痕跡的風。
緊隨著這陣風的是西門痕,這是他第二次跟隨著西門寅的身影尋到御花園,但是當他后腳踏入御花園之后,卻不見了西門寅的身影。
西門痕在御花園里四下查看,依舊沒有他尋找的蹤跡,就連地上的積雪,都沒有留下什么可疑的腳印。
當西門痕還在御花園里轉悠的時候,西門寅已經出現在了西門靖烈的病榻前。
西門靖烈依舊住在昭和殿的那間偏殿里,除了小桂子照顧之外,西門靖軒禁止任何人不經他的允許看望皇上,關于西門靖烈的病況大多數都是通過前來診病的御醫跟小桂子公布出去的,當然這也要經過軒王的許可。
西門靖烈的病況是有所好轉,眼睛睜開了,能夠吞咽流食,只是還不能言,基本都是通過微弱的手勢示意。
此時偏殿里只有西門靖烈一人,不知是熟睡還是昏迷,反正是閉著眼睛。
大多的時候,西門靖烈都是這個樣子,所以小桂子見皇上沒有什么特別的需求狀況,便在外面守候。
現在的昭和殿算是一分為二,一半靠里側有小桂子跟皇上,另一半,靠大殿門口的前面位置則是西門靖軒在處理朝務,商議事情。
當然,小桂子沒有機會,也不敢去偷聽軒王的談話。
明明是他一直狐假虎威的地方,現在搞得他跟個外人似得,身在昭和殿,不敢妄動。
自從冷宮失火后,據說那個老太監家里有事,也請假離宮了。
認識那個老太監那么多年,小桂子對他的情況知之甚少,也不曾聽他提及過什么家人,突然離宮,令小桂子很是捉急,但又無可奈何。
此時小桂子守在偏殿外打盹兒,軒王不在,不管昭和殿外把守著多少人,昭和殿內卻是安靜的很,靜的讓人犯困。
西門寅站在偏殿內的病榻前,凝視著西門靖烈的眼睛是冷邃邪佞的。
這個時候,西門靖烈還好好的躺在這里,身體一天天的好轉,可見西門靖軒并不想讓這個皇帝死去,如果換做是他,早就借病將人除掉,趁著太子不在,把持朝政的機會先下手為強,力奪皇位了。
以此看來,西門靖軒并不像是真的如同眾臣評議的那般存心謀位,更像是在替人守著一個位置。
是在替那個對他有養育之恩的女人的兒子去守嗎?想要以皇位告慰那個女人的在天之靈?
西門寅的目光漸漸冷凝,浮現出冰寒的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