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是拉關系,趨炎附勢,另一種是做跳梁小丑,嘩眾取寵。前一種人往往被人敬仰,認為是符合社會的“形勢”,后一種人雖然某種程度上被人鄙視,但往往也能撈來很多資本。如果我們把古今的情況比較一下,我們不禁為這兩種人感到深深的悲哀。
其實,我想古今的“文人”是可以相通的,如果你可以秉承古代的人文精神。而且即使古代,真正想隱遁山林的人也極少,大部分“文人”都是懷抱政治理想的。
華夏文化博大精深,什么是人文精神的核心呢?有兩句話是植根于古代知識分子骨子里的,即“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和“貧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古代很多作品,包括文學、書畫、等等,尤其是儒家思想影響下的,都體現了這種思想。
那么無論是貧還是達,作為現代的“文人”都不應該太看重,當然淡泊名利在當今社會中很難做到,即使做到也會不認為“無競爭力”。但這確實是我們為人處世的基礎。如果你不想改變你的性格、人生觀和價值觀,不想融入“主流”,那么在現代這個嘈雜的社會中,我想這是安身立命,得到人生價值和幸福感的前提,也是做學問的前提。
所以,作為一個“文人”和“古人”,我們覺得自己很有大丈夫氣概!這種氣概和“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的氣概是一樣的!
但是,眼前的幾位并不是剛剛所說的那兩種人,他們有他們的文人之道,她們有他們的追求的理想。
就像是歐陽麗娜所猜想的那樣,這三個人原本就是張君輝請過來的客人。迂腐之人在這個社會上很難立足,作為文人他們也有他們處理事情的手法,面對著張君輝的大年三十的邀請,她們深感不安的,還沒有辦法拒絕的事情,畢竟張君輝的背后站著的可是一個龐大的張家,這是他們不能抗拒的。
雖然他們不附炎趨勢,面子上還是要給足人家的,所以他們出現在這里,也剛才也是跟隨著張君輝過來的。
不過,包廂里面的事情他們原本是不想著摻和的,但卻聽見楊子威敢放出那樣的厥詞來,這讓他們便不由不想著站出來瞧瞧,想著看看是不是是個人都敢站出來說懂書法。這樣的一幕也是張君輝樂意見到的,我是沒辦法,不敢和你歐陽麗娜對著干,但你總不能欺負這些書法家吧?真的要是將他們給逼急了,誰知道會發生什么樣的事情。
“百川先生!”歐陽麗娜對眼前為首的那位是相當的客氣,笑著說道。
“歐陽小姐,沒有想到在這里竟然能夠見到你。”百川是個老頭,眉宇間流露出一種桀驁不馴的傲氣,瞧著歐陽麗娜,沒有絲毫示弱的意思道。
“望海先生,風雅先生,沒有想到兩位也在小店中。”歐陽麗娜依然保持著微笑,不置可否道。
“歐陽小姐,我們是受邀而來。”望海點點頭說道。
“是啊,原本是不想著進來的,但聽到這位小娃如此自傲,還真的是讓我們好奇。”風雅掃向楊子威,骨子里面的那種文人的高傲使他無形中流露出一種優越感。
“我倒是很想見識下,這位小娃到底有什么樣的自信,能夠說出來,能夠寫出不弱于百川先生的字來。”
百川擅長草書,風雅擅長隸書,望海擅長楷書,這三人的書法在書法界真的是很有名頭。每幅字都能夠賣出一個好價錢,所以這三人由此骨子里面都有著一種傲然之氣,這是很正常的。
“到底行不行啊?”劉飛翼低聲問道。
“我哪里知道,我是真的不知道!”陶雨潔也是一臉的擔心,搖頭道。
說話間,她們兩位把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了秦夢露的身上,此刻秦夢露同樣是有些著急。看著她們倆投來的目光急忙說道:“別看我,我也不知道楊哥會不會書法?”
要知道今天這事全都是因為秦夢露而起,如果說要是讓楊子威在這里出丑,那秦夢露就真的該著覺得內疚了。她不禁在心中暗暗的說道,楊哥啊,你說你好端端的說要寫什么字,真是的,你真的懂書法嗎?
不怪秦夢露如此著急,實在是因為秦夢露不知道楊子威會不會書法。但假如說秦夢露要是知道楊子威是經過華夏書法大師指點的,如果她知道,在如今南岸大學學生會辦公室里面的那幅‘滾滾長江東逝水’是出自楊子威之手的話,她便絕對不會像是現在這般著急。要知道那幅‘滾滾長江東逝水’,可謂是學生會的最強牌,不知道有著多少文人墨客慕名前來,只是為了鑒賞一番。
對于這三位華夏書法界的名流的到來,楊子威感到也有些不可思議,確實這一幕很為意外!
而且瞧那架勢,歐陽麗娜對這三人都有著不小的敬意。當然這樣的敬意是因為什么,楊子威是知道的。但即便如此,他都沒有流露出任何驚詫惶恐的意思,說到別的他或許還有些難度,但說到這書法,要知道師從吳慶鵬,得到國家級大事的指點,當時,楊子威的書法造詣就連吳老都暗暗點頭說他已經能夠出師的。
自信!
楊子威有著絕對的自信,能夠應付眼前的場面!
更何況在楊子威的眼里,被自己弄掉的那幅字,還真的算不上多么經典,充其量只是一副上品,而并非是極品。因為在那幅字里面有著太多的市儈氣息,一個人如果心情不能平靜下來,不能夠心外無物,想要真正寫出來好的作品,是很為困難的一件事情。
“小娃娃,不瞞你說,這幅字確實是出自我手,既然你剛才說出那么囂張的話,那就寫給我們看看吧。”百川走上前,臉上露出一種不屑的味道。
“喂喂,兄弟,行嗎?如果不行想想辦”劉洪元眼瞅著眼前的情況,走上前低聲道。
他們幾位看到劉洪元上前的一幕,不禁暗暗的對楊子威更加的不屑,一個小毛娃子能有多大能耐,居然膽敢挑戰我們幾位,看來你要是不弄個灰頭灰臉的樣子是不知道自己的渺小。
今天就讓你長長記性,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吧!
“不行也得行啊,湊合著來吧。”楊子威甚是平靜,他聽著劉洪元的話以后,便打斷了劉洪元下面要說的話,很為隨意的說道。
歐陽麗娜聽著楊子威和劉洪元的對話,不禁暗暗的為楊子威捏了一把汗,楊子威你在經濟學術界的威名雖然厲害,你不一定在書法界有啥造詣不是?在這里逞能可不是地方。你把話說到這里,我就是想為你開脫,都沒有可能了啊!
這樣的回答確實讓歐陽麗娜沒轍了,揮揮手身邊的人便趕緊清理出來一塊桌子,文房四寶在最短的時間內準備好。
華安俱樂部是京都內數一數二的高檔會所,在這里歐陽麗娜也知道時不時會有些名人過來,所以像是琴棋書畫、文房四寶這樣的東西,她都會備下,為的便是應付不時之需。
唉!不是我不想著給你擺平這事,實在是因為你太過自傲,你說你非要寫什么字,真是的!歐陽麗娜瞧著站在桌子前面的楊子威,心底再次無奈的說道。
實際上歐陽麗娜也是知道楊子威另外身份的,知道他是黃紀山的孫子,知道他是吳慶鵬的關門弟子,也知道是京都梅家的三代女婿,更知道他那兩篇轟動內參的文章,正因為知道,所以才不想著為難他,而且還想著為他開脫。
畢竟別管是梅家,還是黃紀山乃至吳慶鵬,得罪了任何一個,對歐陽麗娜都是一場不合算的賬目,更進一步說是災難。為此她甚至都不惜讓張君輝他們離開,誰想到楊子威會說出那樣的話來。
楊子威,你當真要自取其辱嗎?
就在這時,多雙眼睛全都聚焦在了站在桌子前面的楊子威身上,頓時,九如廂里面的氣氛也壓抑了很多,給人一種詭異的氣氛。
楊子威深吸一口氣,將狀態調整到最后之后,抬起頭沖著百川先生一笑,說道:“這位老先生,您應該擅長的是草書對吧?那我就獻丑了,先寫一幅草書吧!”
你說你射擊比我厲害,那我就射出連環十環,讓你知道誰才是射擊之王!你說你喝酒比我厲害,那我就喝他個天昏地暗,讓你知道誰才是酒中仙!你說你書法比我厲害,那我就以彼之道還施彼身,讓你知道誰才是第一世界上任何比拼,再沒有什么比在同一個領域中擊敗對方還為有效的方式,這樣的方式是最為有效的,最能夠一擊致命的,最能讓你知道什么是失敗!而現在楊子威在做的便是這樣的事情!
楊子威在很多時間都是很低調的人,根本不在乎什么虛名,他在乎的只是被人蔑視的那種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