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現在的廟山鎮,光是從道上就能分辨出經濟發展的不同。
從水泥面道柏油面是個轉換,也許是昨天晚上全國大部分地區都下雨的緣故,青城縣也沒有幸免,所以這里的柏油面因為年久失修的緣故,坑洼不平,地上一汪汪的積水,本來是廟山鎮處于招商引資的建設階段,可是這個時候來往車輛也許因為道的原因,著實的是越來越稀少。
半個小時后。
梅老的車隊終于抵達了廟山鎮政府所在地,在剛剛進入集鎮的口,就遠遠的看著道的正上方掛著一道紅色的橫幅,上面用黃字寫著‘熱烈歡迎各級領導蒞臨廟山鎮是視察,指導工作。’
楊威的家雖然在廟山鎮,但是家在廟山鎮政府所在地的西南方向,清風山的最西南,也是廟山鎮和縣開發區,雙鳳鎮的中心地帶,所以楊威家鄉那里也是廟山鎮最富裕的村莊。
要想開車直接,從楊威家那里前往是行不通的,要是步走也許可以,但是梅老的現在情況能行嗎?
所以要想去清風寨必須要經過廟山鎮的農村大集,原來楊威還在縣政府辦當副主任的時候,廟山鎮經濟上還能算靠前的幾個鄉鎮。
自從楊威當了招商引資開發園區辦公室主任,整合雙鳳鎮,清水鎮,廟山鎮和縣開發區連成片以后,廟山鎮的優勢全然不在了,因為其地方都是以平原地帶為主,唯獨廟山鎮山區比較多的鄉鎮。
說句實話,誰投資不找交通方便的地方呢?所以其他鄉鎮的招商引資都見成效,唯獨廟山鎮出現了陰陽不平,兩分化的經濟態勢。
以廟山鎮大集劃線,靠近鎮政府西邊的村莊是十分的富裕,而東邊越靠近清風山的地方越是貧窮,這就是廟山鎮目前的態勢。
廟山鎮的這一情況,青城縣招商引資開發園區辦公室知道,縣委縣政府也明白。原來楊威沒有被調走之前,已經對廟山鎮的情況作了總體的規劃,可是后來楊威被張君輝摘了桃,所以楊威的計劃也被擱淺,直到現在也沒有進行下去。
張君輝到了青城縣以后,對廟山鎮沒有關心,而是大刀闊斧的對青城縣的城郊區,和城鄉結合部進行了大范圍的招商引資,重建項目比比皆是,對于廟山鎮的發展根本就沒有做過任何的發展規劃。
可是,縣委書記范德昌,畢竟是青城縣的主要大當家,他不能眼看著張君輝這樣只要政績不要實效的做法,所以打了給楊威,他知道楊威對于經濟發展,地域整合方面有著自己一套獨特的方法,所以向楊威進行求助。
楊威對于范德昌的求助,并沒有保守,一是廟山鎮本來就是自己的家鄉,再次就是廟山鎮的發展遲滯也是當初自己拉下的爛尾工程,所以楊威就把當初發展廟山鎮的若干計劃全都跟范德昌說了一遍。
得到了楊威的對廟山鎮的發展計劃以后,范德昌一顆也沒有停留,直接把這個事情交給了常務副縣長陸建明全權負責,招商引資開發園區辦公室主任付曉云協助,在廟山鎮遲遲不能發展的大環境下,所以對廟山鎮進行了干部調整,才得以調任雙鳳鎮的黨委副書記,鎮長鄧晨出任廟山鎮的黨委書記。
現在,廟山鎮的招商引資工程已經啟動,前不久廟山鎮因為征地問題和部分姓發生了小范圍的沖突,鄧晨最后得知,這是鎮政府里面,有人受到了縣政府某主要領導授意的結果,不過這件事情已經得到了妥善安置。
但愿今天不要出什么意外的事故,畢竟梅老作為中央老首長下來看看曾經參加過戰斗的地方,要是出了意外,鄧晨怎么向范德昌,陸建明交代呢?
廟山鎮除了鎮黨委政府所在地以外,其實就是個農村大集,湊巧今天就是趕集的日,并不寬敞的街道兩邊擺滿了攤點,買什么的都有,豬肉案上用大鐵鉤掛著半爿生豬,電器行的攤上擺著廉價的隨身聽,花花綠綠的磁帶五塊錢十盒,光盤兩塊錢一張,買衣服的攤上掛著成排的化纖山寨名牌t恤,城里已經絕跡多年的王中王褲在這里都能看到。
集上的人并不多,大家看到車隊抵達,紛紛讓開一條,好奇人們的望著車里的人,臉上布滿了敬仰的表情。實際上他們并不知道車里面坐的是誰,而是看著能看著這樣的車來到廟山鎮豈是一般的人物?
華夏幾千年來,受儒家教育的思想,使化教育播及到整個民族。這樣儒家思想就有了堅實的民族心理基礎,為全社會所接受并逐步儒化全社會。尊卑雖然在現實社會中依然是比比皆是。
梅瀟的足跡踏遍世界各地,經歷相當豐富,當他看到這一幕幕純樸的農村集市景象時,立刻想到了曾經途徑阿富汗時見過類似的場景,兩者竟然是如此相像
最前邊開道車里,梅云濤看著楊威打趣道:“兄弟,你們老家的這青城縣里真挺落后的,你知道我想到哪里了么?阿富汗,伊拉克。”
楊威搖搖頭笑道:“得了吧,說句實話在前十年,廟山鎮這算富裕的,現在的經濟發展忽略了山區,才造成了這樣的結果,說句實話,你要是到了清風寨,才知道什么叫真窮。”
聽了楊威的話,作為青城縣的最高長官范德昌頓時覺得臉上有些發燒,再怎么說自己也是青城縣的父母官,別人當著自己的面就把下面的鄉鎮比喻成阿富汗,伊拉克,這不是擺明了打臉嗎?不過這個梅云濤的似乎,自己雖然不開心也只能笑臉相迎。據說楊威的媳婦是姓梅,難道說他是楊威媳婦的啥關系?范德昌遲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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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忽然范德昌看到一張悉的面孔站在不遠處,正是廟山鎮的鎮黨委書記鄧晨率領著鎮黨委政府一幫干部前來迎接,不過看到其中幾個干部臉喝的通紅,范德昌看著眼前的幾個人,頓時就不高興了,基層禁酒令講了無數次,就是沒人理會啊。
說句實話,村鎮小干部沒啥大權力,僅有的樂趣就是喝兩盅,民間不是說‘村干部是打出來的,鄉干部是喝出來的,縣干部是送出來的,市干部是買出來的,省干部是生出來的。’嗎?
今天又是大集,下面村有人送來幾只雞,幾瓶酒,干部們就相邀喝酒去了,喝到一半的時候黨委書記派人趕過來說上面有人視察,把他們幾個人硬從酒桌上叫過來的。
范德昌忙從車上跳下來,走到鄧晨跟前嗅了嗅,確認自己目前提拔的這位黨委書記并沒有喝酒,才稍微欣慰了一點,淡淡的說道:“叫這么多人干什么,讓他們該干啥干啥去,鄧晨你在找一個熟悉地方的人你跟我來,到你們清風寨去。”
鄧晨顯然不知道這行人是誰,當聽到范德昌話時候是猛然一驚道:“范書記,清風寨還去啊,他們是?”
“放心,不是什么投資考察團的人。”范德昌說完,和鄉里干部們打聲招呼,就拉著鄧晨和旁邊鄧晨挑選的一個鎮干部上了開道車。
梅老的車隊沒有在鎮上停留,直接沿著一條荒蕪的土向下山里開去,兩邊樹木郁郁蒼蒼,一望無際的森林,根本無法穿透,而梅老看到這熟悉的一幕,終于有了些許感覺,梅瀟注意到,爺爺的眼眶中似乎有些晶亮的東西在閃爍。
剛剛出了廟山鎮農村大集沒有一里。
忽然,楊威所坐的開道車停了下來,駕駛員說:“這是誰弄得大石頭擺在上,這么缺德。”
是的。
一塊巨大的石頭正擺在土中央,足有上千斤重,而道兩邊則是深深的排水溝,汽車根本繞不過去
“怎么回事?”梅云濤猛然坐直了身,警惕的掃視了四周一眼,厲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