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傍晚,余子夏回了煙閣;霜木子聽聞,杜媽媽吩咐,今晚讓自己出場,只是,撫琴獻曲;
‘煙雨樓’依舊是燈紅酒綠,姑娘四處妖嬈扭肢,讓人浮想綿綿。一陣琴音傳來,委婉連綿,悠揚流淌;如訴最美好的時光,最燦爛的風霜,或是最初的模樣;音聲纏繞,每一個音符下,都埋藏著一個平靜而柔韌的心靈。
一曲畢落;霜木子緩緩起身,走出樂室,恭敬的向大家欠了身,轉身離去。
“站住.....”堂內,一名藍衣男子,搖搖晃晃的起身。
霜木子本能的停下腳步,看著藍衣男子,很顯然是喝多了,既是醉漢,自然不會是什么好事,想歸想,還是頷首說道“不知這位爺有何事?”
“過來....陪爺我喝杯酒。”男子端起酒杯,走至霜木子身前,遞向霜木子。
“這位爺怕是喝多了。”霜木子見男子走路不穩,隨之退后了一小步。
“爺我喝多了是高興,嗝....怎么,你不愿陪爺喝酒?”男子滿嘴口水亂噴,說這還打著酒嗝。
“奴家不勝酒力,不如為爺獻支舞可否?”反正杜媽媽安排了霜木子一曲一舞;曲已經獻了,就差這一舞;早點結束便完事。
“獻舞也不是不可,只是...爺我只看脫衣舞;”男子一臉淫笑,說著便開始手腳不老實
。“爺請稍等,容奴家前去準備。”霜木子避開男子的大掌,平復著怒氣冷聲道。
“哈哈....好....”男子抬頭飲盡手中的酒,開心失笑,以為可以輕易目睹一場脫衣舞。
片刻后;隨著樂聲響起;霜木子一身白色羅紗裙,飄然在舞臺上;隨著輕盈優美、飄忽若仙的舞姿,烏發在空中纏繞;一個快速的轉身,雙臂輕垂,一縷白紗從身滑落,優美的揮手,白紗落在臺下。
堂下眾人如癡如醉的沉浸在此。
“不知,這位爺對奴家的舞,可還滿意?”霜木子又是恭敬的行禮。
男子嗔聲說道“當然不滿,爺我叫你跳的是脫衣舞。”
“爺怕是沒注意到,奴家的衣服已經脫過了。”霜木子撿起地上的白紗群遞上,好在他叫她跳的是脫衣舞,若是親一個摸一把什么的,她估計又要得罪客人了,況且,他只是說脫衣,并未言明脫多少。
“哼...少來糊弄老子,老子要你把衣服脫光。”男子甩開霜木子的白紗,搖晃著身體,顯然是喝醉了。
“這位爺怕是醉了,奴家這去做碗醒酒湯來。”霜木子不想再與其糾纏,轉身離去。
“你給老子站住....”男子上前,一把抓住霜木子。
“這位爺請自重。”霜木子用力的掙脫,可男子用力過大,又加醉酒,并不力道分寸。
“給老子脫....”男子又用上幾分力道。
堂內一陣嘈嘈;只聽人群中喊道“脫....脫....”男子聞言,一臉得意的奸笑。
霜木子看著眼前,個個不懷好意嘴臉,甚是厭噩;四處并未見杜媽媽身影,一時倒是,難以對付。
“哼...你們一幫大老爺們,欺負一弱小女子,算何男人。”人群中走出一暗紅色繡花男子。
“你又算什么個東西,敢管老子的事。”藍衣男子,甩開霜木子,走向說話的男子,一副挑釁的架勢。
“公子我不算東西,算男人。”紅衣男子昂首說道,并無畏懼之意,想來他一個堂堂將軍的兒子,怕一個醉鬼不成。
“你.....”藍衣男子剛要發怒,一旁的小廝跑過來,在藍衣男子耳邊嘀咕著。
“喲...聽聞李大少在此,老奴今日怠慢了。”燕媽媽搖著扇擺,甩著手帕,緩緩走來。
紅衣男子,便是燕媽媽口中的李大少‘李廷’更是‘涼城’第一大將軍的獨子;李廷平日無所事事,為人雖囂張,但腦筋偶爾不太好使。李廷昂首挺胸的站著,目不視一物,顯得更加囂張了幾分。
“老子今天不跟你計較。”藍衣男子,聽了小廝的相告,自然識趣,不敢亂惹;拂袖離去。
“李大少,小紫姑娘正等著您呢。”燕媽媽手持扇擺,在李大少肩上輕輕撣了兩下。
“燕媽媽有心了,本公子今日,就要這位姑娘作陪,讓小紫不必等候。”李大少打開折扇,輕輕搖擺著。
“李公子賞識奴家,奴家甚是榮幸,只是,煙閣已有人等候,若要辜負了人家,怕是奴家之過了。”霜木子注意到,一旁燕媽媽憤怒的眼光,自己本就無意陪客,自是落個好人做。
“今晚,本公子替你解圍,你不報答也就算了,怎么,陪本公子撫琴作伴,你都不愿意了?”李大少一臉玩味的看著霜木子。
“奴家倒也不是不愿意,只是.....”霜木子本想以身體不適為由,不想,話道一半,翠兒跑過來,在耳邊說是杜媽媽找自己,倒也正好。霜木子冷聲說道;“只是,奴家早有貴客相約,不敢怠慢之。”
“既然,姑娘有約,本公子也不好強人所難,敢問姑娘芳名?”李大少此時倒挺君子。
“奴家賤名,不足掛齒。”霜木子頷首示意,轉身離開。李大少呆呆的看著離去的背影,一臉莫名的傻笑。
雨閣的角落內,一雙星目,窺視著剛剛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