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然點了點頭,又道“命你辦的事,可辦好了?”
“屬下都以少主的吩咐,將所有藥物都摻雜在敵軍的膳食里,他們好像并未有何異樣。”暗影疑惑而不明,既然是藥物,為何毫無反應。
“不見得就是敵軍。”宋景然將幾封信件一一過目后,嘴角不經意間又勾勒出一絲幅度,似是喜悅,又似是陰冷。
暗影在旁對宋景然的表情有些不明了,于是好奇又不明的提醒道“少主...”
宋景然看了眼暗影,又隨手將信件遞給暗影。
暗影更加好奇想知道真相,于是接過信件,本想仔細目睹一番,不想,偌大的信紙上草草幾個大字‘涼城事變,爾等速速回城護駕。’附蓋涼王玉璽印;暗影將信件合上,看了眼宋景然,似乎在等他說些什么。
宋景然放下手中的茶盞,說道“涼王此時,各派五百里及八百里加急送往各關部,以此說明城內的大軍,并沒有我們想象那么多。”
“少主的意思是...”暗影隱約能猜出宋景然所慶幸的是什么,畢竟涼王大軍的多少,直接關乎到他們的勝敗,就算此時,關部的大軍速回,也不見得能趕上護駕。
宋景然拿過暗影手中的信件,怔怔的看著,如果涼王城內的大軍不多,那么高晉取勝的幾率將會變大,最好是能從城內調些兵馬出來,以解城外軍隊的燃眉之急。
“南部的大軍尚未到達,眼下就看明日一搏,還有北部的情況如何。”
“少主,那藥....”暗影還是很是好奇以及不明,多少讓他有點思想準備。
宋景然瞟了眼暗影,嘴角又勾勒出一絲邪魅的笑意。
暗影看著似乎有幾秒入神,雖然他也是男人,但對于這樣的笑意,他不僅是入神,還有幾分羨慕,如若是女子見得,傾心也是再正常不過。
而他對宋景然的沉默,他也不感到好奇,因為他知道,他之所以沉默,是因為他有信心或是準備。
次日黎明時分,本該是天色微亮,卻被一陣烏云籠罩,陰沉沉的天空,像似在訴說每個人的心聲,又像在宣示一場戰爭的到來。
軍營中偶有官兵起身四處出沒,許是被出沒的官兵所驚擾,也許是生為軍人的本質,警惕心理比較強,眾多官兵都紛紛起身,突然從外部的軍營里傳出一陣嚎啕聲,眾人都不明的紛紛趕去查探。
暗影許是也聽聞了音聲,匆匆忙忙的從帳營內走出,抓住一個慌忙的士兵問道“發生什么事了,哪里傳出來的聲音?”
“回將軍,好像是涼王的軍營傳出來的。”
暗影松開士兵,若有所思的站著,只見,一名士兵匆匆跑來,抱拳說道“報將軍,涼王軍營的兵馬,一早便出現腹痛難忍且渾身無力的癥狀,現在是喊的喊,叫的叫,統領的將軍正找您過去討說法呢。”
“走...”暗影知道一定是他們膳食里的藥物起了作用,先去看看再說。
“慢著..”只見,宋景然從帳篷內走出,而他在帳篷內,也聽聞了他們的對話。
暗影與兩名士兵手聞音停下,暗影說道“少主。”其它兩名官兵也抱拳示意。
“一起去看看。”宋景然說著,便自己朝另一軍營走去,他似乎就在等這一刻的到來。
暗影與兩名也隨之匆匆趕上,待到軍營內,到處都躺著橫七豎八的官兵,狀況好點的還能嚎叫,狀況差點的,只能靠聲聲呢喃來發泄身體的不適。
宋景然絲毫為在意地上的官兵,而是直奔主帳營內,只見統領的王將軍,正坐在桌邊,閉目調解氣息;
聽聞動靜,睜眼一看,氣憤的沖向暗影,一把抓起暗影的衣襟,怒聲說道“你究竟給我們吃了什么?”
暗影見王將軍雖然氣憤,但身體明顯有些不穩,一時也不好將他甩開,畢竟是自己先理虧,于是拿開王將軍的手,退了一步,也不打算回答他的問題,因為宋景然會全權解釋一切。
王將軍更加惱怒,卻因身體無力,顯得有些站立不穩,想到被人設計,又是怒聲道“你們不是涼王的軍隊,你們到底是什么人?”
“我們是誰的軍隊不重要,重要的...”宋景然邪魅的勾起嘴角,臉上露出一絲冷笑,又道“你們將會歸于誰的軍隊。”
“爾等是北涼的軍隊,自然歸涼王所有。”王將軍氣憤的瞥了一眼宋景然,似乎并未注意到他的身份,而是滿臉不悅的喘著大氣;而他也并未聽明白,宋景然話里之意。
“不用急著給出答案,本將軍給你們時間思考。”宋景然用冷漠取代了那抹邪魅的冷笑,相比之下,人們應該還是會選擇此時的表情,冷漠雖然讓人畏懼,但好過那抹邪魅的冷笑,讓人完全入迷,更加無法假想他的思維;而身在軍營,他自然也要用將軍做代稱。
“你....”王將軍遲疑了一下,再看向宋景然時,眼神一深,似乎也意識到他的身份,“你這是什么意思?”
王將軍在內心思索著,一名商場精銳,怎么摻和進戰場之中,而他軟禁自己的大軍,又是出于何意?
“不瞞...”宋景然停頓了一下,看向王將軍故作不確定的問道“王將軍是吧?”
王將軍瞥了眼宋景然,冷‘哼’一聲,不悅的轉向一旁。
“不瞞你說,是本將軍命人在你們的膳食里動了手腳,不過你放心,只是些軟香散,幾日內不會有生命危險,只要你肯答應本將軍的條件,本將軍自會放你們一馬。”
雖然手段卑劣了些,但在戰略場上,沒有卑劣,只有勝敗。
“哼。你們到底想怎樣?你們可要知道,私自謀害大軍,是要誅九族的。”王將軍甚是惱怒,希望借王法能壓制住他們的舉動。
“誅九族,也要有人敢下令才是。”宋景然依舊一副面無表情,此話說的帶一些無謂,見王將軍不明的樣子,他也無心在此兜圈子,索性直言相告,成與不成再另當別論;
于是宋景然又道“王將軍怕還不知道吧,涼城已被晉王爺率兵包圍,不日將會被拿下,而涼王急召你們回城,也是因為這場戰亂毫無勝算之策,所以才將各部大軍召回護駕,我等正是奉晉王爺之命,在此截獲你們回城的大軍,晉王爺說了,若你們肯一心投奔他的旗下,待戰亂平息后,晉王爺定一一犒賞,但如果你們執意雖涼王旗下,那此處,便是你們大軍的葬身之處。”
王將軍微微一怔,此消息來得有些突然,自然是不得相信,但涼王突然將大軍召回,這也是他心里一直不明的,本想回城問明白,不想,在此遭遇這一遭。
另一名副將似乎是抵擋了身體的不適,一副傲氣十足說道“笑話,涼城兵馬精銳過十萬,豈是你們這些魯莽草寇所能擊退的,少在此糊弄我們,若你們想活路,速速將解藥拿出來,本將興許能在涼王面前提你們說句好話,留個全尸,也不是不可能的。”
男子的話音剛落,暗影隨手向他拋出一物,只見男子‘呃..’的一聲,便倒在地上,前一秒還在好奇眼前的黑點,后一秒便是瞪著,死不瞑目的雙眼,只見他喉嚨處,插著一錐形的暗器。
在場的人都驚恐的退后,王將軍也是驚恐萬分,身為主將,他是躲也不好,留下又怕也死于非命。
唯有宋景然對暗影的舉動,絲毫為流露出任何情緒,似乎還在等王將軍的回答。
王將軍收到宋景然冰冷的眼神,又是一驚,鼓起十足的勇氣,說道“你們片面之詞,本將軍憑什么相信。”
“片面之詞,你自然可以不信。”宋景然將一封信件遞上,又說道“這個,你總可以相信了吧。”
王將軍不明的看了眼宋景然,又隨手接過信件,便打開一看,按照信里的意思,似乎真如宋景然所說;但短短數日,涼城怎會突發的如此之快,眼下,他也沒有機會選擇,先保住幾萬人的性命再說。
于是,王將軍冷顏說道“只要你們肯給出解藥,本將軍可以答應你們,不過,本將軍有個條件...”
“你沒有權利談條件,你只有選擇答應,或者是不答應。”宋景然打斷他的話,他平生最不愿與人談條件,但他也從不會將人逼向絕境,除非是對方自找死路。
“你...”王將軍從牙縫間擠出一個字,臉上更是怒顏滿面,突然腹部又是一陣疼痛,他本想,談條件要求宋景然暫時保密自己叛變之事,不想他竟如此極端否決了自己,而眼下勝敗未分,若是盲目的歸高晉旗下,若涼王得勝,又得知自己叛變,定是誅九族的大罪。
“你放心,只要你們歸順我軍名下,你依舊是你大軍的首領,我軍不會輕易要你們上陣,只要你們做好我們的后盾,必要時,上陣殺殺敵軍的銳氣,晉王爺那里,絕不會少你一分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