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儀殿內,滿園各色各樣的花朵,正綻放著各自的嬌艷,隨著微風吹過,花兒像似在飛舞,又像似在微笑。
殿內的宮人們,都各自忙碌著打掃殿內的每個角落,為沉睡已久的裝飾,褪去一個冬季的美夢。
妙姬坐在窗前的貴妃榻上,對著窗戶欣賞著園內的美景;她一直在思索怎么分散高晉的身心,也一直在不明,自己身體無恙,為何卻遲遲不受孕?
只要有了孩子,夏風國那邊也可先穩住,至少她有時間,探查北涼的動向,可是事事不在所料,她到底要從何處下手。
突然一陣嘈嘈的碎響聲,妙姬本是浮躁的心思,瞬間轉變成氣憤,嗔聲說道:“怎么回事?”
一名小宮女驚慌的跑來,畏畏縮縮的說道“回王后娘娘,一名新來的宮人將您寢殿的香爐打翻了。”
“什么...”妙姬一臉怒色,忙起身朝寢殿走去,只見,兩名小宮人正蹲在地上撿著破碎的瓦片,宮人見妙姬走來,忙匍匐在地上,惶誠惶恐的說道:“王后娘娘恕罪。”
妙姬微蹙著眉頭,本是想要發怒,卻被一股異樣的香味所吸引,這香爐里焚的香,是一種迷情香,可催使男子情欲,而這也是她為高晉每次來時準備,可這熟悉的味道,為何會變得有些怪異。
宮人們見她沉思在此,個個都不敢屏住呼吸,妙姬越聞越感覺不對勁,于是想走近查探,突然外面傳來對高晉的敬語,她又慌張的說道:“快、快、快,趕緊收拾了。”
高晉的身影出現在殿內,妙姬趕緊出去相迎,走至高晉身前,欠了欠身說道:“臣妾不知涼王駕臨,有失遠迎,還望涼王恕罪。”
人總是在帶著心虛的心理時,會用言語來掩飾內心的不安。
高晉還在疑惑,妙姬難得如此恭敬,今天似乎有些出乎異常,但他還是無謂的說道:“王后言重了,孤王也是臨時決定過來,所以沒派人通報。”
妙姬笑了笑,還不等她言語,高晉便被一股奇香所吸引,腳步也隨著香味而去。
“涼王...”妙姬見高晉向寢殿走去,忙阻止,萬一被他知道她用這樣的手段取悅他,定是要治她個欺君之罪。
“什么味,這么香?”高晉對妙姬的舉動,顯得不以為然,倒是更在意迷人的香味。
妙姬不自然的笑了笑,又較為淡笑的說道:“是一名新來的宮人,不慎將香粉打翻了,臣妾已將她罰出去了。”
高晉笑著點了點頭,看著嬌媚的面容,他竟對她的取悅,有些欲罷不能。
妙姬被高晉這樣盯著,嬌羞的垂著眼眸,她從他的眼神里可以看出,應該是香味起了作用。
“王后日日見,可今天卻越發的嬌艷,不知王后用了什么秘訣?”高晉走近妙姬身邊,溫柔的撫著她的玉面。
妙姬嬌媚的笑意僵硬了一下,心里琢磨著,高晉是否察覺到了什么,隨即還是恢復了一臉嬌媚,“涼王又取笑臣妾了,臣妾即使嬌艷如花,那還不是涼王滋潤的好。”
“既然如此,孤王倒是要負責,不讓你這朵嬌嫩凋謝咯。”高晉抬著妙姬的下顎,一副玩味的挑逗著。
“涼王..”妙姬握著高晉的手,嗲人的音聲,嬌羞的面容,高晉那蠢蠢欲動的身心,隨即蔓延在身體內。
高晉攬著妙姬向寢室走去,留下一串爽朗的笑聲。
殿外的萬里晴空,敵不過寢室內的蕩漾漣漪。
自從暗魄留在宮中后,一直居住在容妃殿的西院內,這也是高晉安排,他相信,只有暗魂能留住暗魄,暗魄也不會不顧暗魂,而做出什么不明之舉。
天氣越來越暖,林軒兒帶著孩子出來的時候,也越來越多,暗魂不僅要照應暗魄,偶爾還要協助妙姬處理后宮之事,照顧孩子的任務也就落在她身上,不過她很樂意這個任務。
最近都是風和日麗的好天氣,林軒兒帶著孩子,難得到松園內游逛;也許似天暖,也許是到了時候,草兒不再是冒著芽尖,而是綠油油的一片。
花兒不再是綻放中帶著骨朵,而是綻放出一叢叢鮮艷的花朵;樹木不再是露出枝葉,而是茂密如林,鳥兒似是歡歌熱舞,偶爾也會打情罵俏;來來往往的宮人,為此景添了幾分活力。
妙姬與一位新封的佳人剛巧也游逛在松園內,看著遠處林軒兒與三個孩子玩的不亦樂乎,她竟失神在此,不是失神在她們的笑聲里,而是在琢磨著,怎么在三個孩子間,做出些事端,這樣總算能另高晉分心了吧。
身旁的佳人順著她的眼神看去,笑著說道:“娘娘也喜歡小孩子嗎?”
妙姬收回了眼神,瞟了眼一旁的佳人,一副無謂的說道:“自己的孩子,誰不喜歡。”
妙姬留下話語,便抬步離開,而身后的佳人,似乎并未領會她的話意,只是隨即跟了上去。
宋景然在長達一個月的崩波下,終于以宋家名下的兩家錢莊,并附加北涼的一塊邊土草原做條件,換得塞外領事人的同意,將供應所有的馬匹給北涼做戰馬,但他們的要求是,北涼要長年提供塞外的良好生活條件,以及年年的困難之憂,宋景然并沒有直接答應,而是回涼城征求高晉的意見。
夏天是一個令人煩躁的季節,也是個漫長的季節;已是近戌時的時辰,殷紅的夕陽卻遲遲不肯落下,湛藍的天空浮著潔白的云朵,在夕陽的輝映下,呈現出火焰般的嫣紅,如浪花的花絮在空中飄動,像置身于輕紗中的美夢,使人遠離煩惱的困擾,又像置身于濃重的愁緒,使人郁郁難歡。
林軒兒看著被暈染的西半邊天,仿佛也帶入了那嫣紅的花絮里;多久了,她多久沒有這樣寂靜的去思念一個人;
塞外的處于西方位,她仿佛是在夕陽里,尋找那張懷念的臉,在飄動的花絮中,尋覓那熟悉的身影。
僅僅一個月而已,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然而對于她卻如同半世之久,有時候,她時常會迷失方向,迷失靈感,迷失心智,甚至迷失一切;
她害怕這樣的迷失,她看著高聳的宮墻,竟好奇的將頭伸了過去,低頭看去,她看不清宮墻到底有多高,只覺得深不見底;
她的身體仿佛就懸掛在宮墻的半空中,想上上不來,更有種想塵埃落定的意向,她腳尖在不經意間輕輕抬了一下,身體有些不穩,并不是被腳下所致,而是身后的一聲“娘娘...”
林軒兒穩住身體,轉身看去,只見,翠兒邁著急促的腳步走來,她對林軒兒的舉動,很是不明更多的是惶恐,“娘娘,你這是...?”
林軒兒笑了笑,她也不知道,如若不是翠兒及時到來,她是否真有勇氣跳下去,雖然,她很想為疲憊的身心找個解脫。
“這么急著找我,有事嗎?”林軒兒無言回答翠兒的話語,只能將話題轉開。
翠兒見她答非所問,索性也不追問,直接說明來意,“回娘娘,大王子方才有些發熱,像似是中暑的征兆,宮人們都急的焦頭爛額,正等著您回去看望呢。”
“剛剛還好好的,怎么會突然這樣?”林軒兒說著便邁著急促的腳步往軒妃殿走去。
翠兒緊跟著,邊走邊說道“奴婢們也不知,說是午后就察覺了,只是宮人們沒加以注意,所以...”
林軒兒微微頓了下腳步,焦急的心理,容不得她多想。
軒妃殿內,已是忙碌一團,林軒兒到達時,只見殿內的軟榻邊,圍著團團宮人,太醫已及時的到來,眾人見林軒兒回來,都紛紛欠身行禮,林軒兒沒做理會,直奔軟榻的高尚;只見他小臉泛著紅彤彤的暈紅,呼吸堪比此時的氣溫。
林軒兒轉向一旁的太醫,緊張的問道:“太醫,大王子他怎么樣了?”
太醫頷首說道“回軒妃娘娘,大王子乃是發燒乃是中暑所致,眼下尚且不嚴重,容老臣開些解暑藥給大王子服用,不出幾日,尚且會痊愈,但這幾日不能讓大王子再受熱,否則將會加重病情。”
“那有勞太醫趕緊為大王子開藥。”林軒兒稍稍松了口氣,好在是沒大礙,不然她怎么像暗魂交代。
“老臣這去開藥。”太后頷首示意了一下,在得到林軒兒的點頭允許后,頷首退了出去。
林軒兒看了眼弱小的孩子,這么熱的天,被燒的一定很難受,她轉身吩咐道:“去給本宮打盆冷水過來。”
宮人本擔心林軒兒會指責她們沒照顧好王子,現在躲了一劫,都小心翼翼的退了下去。
林軒兒用冷水輕輕為高尚擦拭著,希望能緩解他一時的灼熱,為了不讓暗魂擔心,她命人不許聲張,況且太醫也說了,并無大礙。
妙姬得知高尚中暑之事,也終于找著了時機,做一番造亂的機會,妙姬思索下手的路經,她半勾的嘴角,露出一名陰冷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