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媽媽在得知林軒兒歷經種種后,又是為她感嘆,又是心疼她的遭遇,林軒兒以林府換她與憶然在此隱居,杜媽媽沒有接受林府,只要憶然能尊她一聲婆婆,她便一生足矣。
原來杜媽媽早在兩年前,便將煙雨樓交給了樓內,得力的姑娘接手,而燕媽媽也在兩年前,因病逝世,她們斗了一生,也伴了一生,最終才明白,一切都是塵煙,終歸要消散,杜媽媽也就此在煙雨樓后院,過起了安養天年的日子。
林軒兒聽聞煙雨樓近年發生的改變,為燕媽媽的逝去,感動追念,也為杜媽媽的釋懷,感到欣慰,曾經那兩位鼎鼎有名的煙花老鴇,竟是此般的歸宿,有遺憾,也有懷念。
林軒兒與憶然又回到了東院居住,東院字林軒兒離開后,再無人居住過,但杜媽媽時常派人去打掃,除了滿院凋零的枝葉,東院還如從前,兩顆高聳的梨花樹,已凋謝了花瓣,正在凋零枝葉,那座已布滿塵埃的秋千,已是銹跡累累。
杜媽媽派人幫林軒兒打掃,但都被林軒兒婉拒,她整整收拾了一天,才將東院收拾如從前,她看著熟悉的東院,宛如回到了曾經。
在北朝成立一年后,高晉將皇宮移遷名為安城的地方,并將安城宣告為北朝國都,封容妃娘娘為皇后,長子高尚為太子;開始開創他世代基業,北朝也開始走向繁榮昌盛。
沒有人知道,高晉在尋覓林軒兒數久后,終于放棄了對她的追尋,遠遠的離開了這座傷心之城。
林軒兒在苦苦找尋了數久后,終于找到了所為的無底崖;她站在一望無際的山峰上,看著深不見底的懸崖,隨著心的抽痛,身體開始顫栗不穩,她跌坐在懸崖邊,觸摸著堅實的崖石,她仿佛還能觸及到宋景然的痕跡。
她怔怔的坐著,任由淚水浸濕眼眶,模糊視線,三千烏發,隨風飄揚在空中,似堅韌的金絲般,拍打在臉上,抽痛的心,肆意的宣泄著思念,此時,她離他那么近,此刻,他們只隔著一道懸崖那么近。
不知在坐了多久,林軒兒拖著沉重的身心,緩緩起身,也許是坐了太久,也許是身心太過疲憊,她又硬生生的跌坐在地上,她恍然間發現,連綿的山脈中,開滿了各色奇花。
她掃了眼盛開在山間的花朵,原來又是一季的花開花落,她終究還是沒有等到他,終究又是空余她一人,守著半世無盡的思念,在花開花落中日復一日,但愿不是年復一年。
林軒兒順著一條小道,慢慢探索進懸崖里,懸崖是被大山圍繞,她小心翼翼的走在山間,山間有她愛人氣息,山里有她愛人的靈魂,她擔心他會孤獨,所以她要離他近一點,再近一點,再再近一點.....
林軒兒走了許久,她發覺越走越深,被大山包裹著懸崖,仿佛真如所說的無底,她疲憊的癱坐在一塊山石上,抬頭看著四周環繞的山脈,高大的山脈,遮去了太陽的光線,唯有頭頂的一小片藍天。
其實人要的不多,只是能照亮自己的一小片天空,可惜她的這片光亮,卻在此永遠的失去了光芒,她用模糊的眼神,游走在四處,希望能找回那一小片光亮,可惜淚水不僅模糊了她的視線,也模糊了她的身心。
林軒兒低落的坐著,忘記了時間,也忘記了地點,甚至忘記了自己;突然一聲嚎叫,驚起了她的身心,她緊繃的身心,四處洞察著,隨手撿起地上的樹枝,緊緊的攥在手里。
她一直沉浸在傷痛中,卻忘了深山老林里的野獸,而且此處正是深山處,她本能的驚恐起來,不是怕死,只是恐懼。
又是一聲嚎叫,此次音聲明顯的靠進,甚是可以辯分音聲的方向,林軒兒更加驚恐,將手里的樹枝,指向音聲傳來的方向,她屏住了呼吸,直勾勾的盯著音聲傳來的方向。
突然又是一陣寂靜,林軒兒依舊不敢放松神經,她舉著樹枝,站了許久后,依舊沒有動靜,她稍稍的松了松僵硬的手臂,正準備松開氣息時,一道黑影如閃電般竄出。
“啊...”林軒兒尖叫了一聲,嚇得跌坐在地上,手中唯一防身的樹枝,也被驚嚇的扔落,當她看清來物時,她更加的驚恐的在地上慢慢向后退縮。
一只棕色的野狼,張著鋒利的牙齒,閃著碧綠的眼眸,一副兇悍的站在林軒兒面前。
林軒兒一臉驚恐的看著野狼,她仿佛能看出,野狼正捉摸著,怎樣享受她這個美味。
野狼直勾勾的盯著他,并未有其它動作,林軒兒艱難的挪動著,小心翼翼的摸索著地上的樹枝,她剛要拿到樹枝,野狼又仰頭嚎叫的了一聲。
林軒兒嚇得又將樹枝扔落,身體也不敢在移動,她與野狼,就這么僵持了許久,都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因為過度緊張,林軒兒冒著細細的汗珠,這樣僵持著,也不是辦法,若是等到天黑,就算最后野狼放過了她,山中其它野獸,也不見會慈心放了她,于是她又小心的向后退縮。
不知是件林軒兒退縮,還是醞釀好了怎么品嘗美味,野狼開始一步一步向林軒兒逼近,林軒兒驚恐的抓起地上的碎石,亂扔亂砸向野狼。
許是被林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