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就是受了些涼。”宋安樂將情兒的手輕輕拿下。
情兒并沒有試探到宋安樂是否發熱,聯系到她的出府,她又好奇的問道:“對了,剛剛跟你說話的人是誰呀?”
宋安樂又下意識的看了看四周,她又收神說道:“哦,只是一位以前的書友,許久不聯系了,今日突然找我一起敘敘舊。”
情兒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她拉著宋安樂冰冷的手說道:“那趕緊進去吧,別著涼了。”
宋安樂也點頭作答,兩人牽手一同走進府內,隱蔽在角落里的高元尚,再度走了出來,看著已經進府的兩個人,他怔怔的站了許久,他那深邃的眼眸,從深韻漸漸的變得深沉,從深沉又開始變得所思,一系列復雜的神情,都流露在他如星的眼眸中。
宋安樂與情兒回到府內,便直奔憶院而去,只是走至路途,正好撞見一同走來的宋城與宋小靜二人,情兒并不知宋安樂是偷偷出府,于是她開心的喊道:“城哥哥...小靜....”
情兒說著便迎了上去,宋城略帶驚奇的說道:“情兒,你怎么來了?”
“難道城哥哥不想情兒來嘛?”情兒撅著小嘴,一臉不樂意的樣子。
“怎么會,我只是擔心天氣嚴寒會凍著你。”宋城邊說還邊幫情兒緊緊了斗篷。
“沒事,我金剛不壞之身。”情兒俏皮的笑了笑。
宋城滿是寵溺的摸了摸情兒的腦袋,隨即又將視線落下后側的宋安樂身上,這時,情兒才想起來宋安樂冰涼的手,于是她又說道:“城哥哥要擔心,還是該擔心安樂才是,她一大早便出府去會見什么書友,直到剛剛才回到府上,我看她都快被凍成冰雕了。”既然撞見了,且又被拆穿了,宋安樂也只好走上來說道:“哪有你說的那么夸張,我只是出去一小會,且沒有感覺到冷意。”
雖然宋但她紅通通的臉頰,加上她被寒氣打濕的發絲,都訴說著她出府并非一時半會,但宋城并沒打算追根究底去盤問,他只是淡淡的說道:“既然都被凍了半天,就都回屋暖暖吧。”
宋安樂點了點頭,但她從宋城冷淡的目光中,她能看出他似乎在責備著什么,但是她不打算去解釋,于是她說道:“那我們先回屋了。”
“我也要去跟安樂和情兒玩。”宋小靜在一旁開心的呼吁著。
“那走吧。”宋安樂帶引情兒與宋小靜一同離開,留下宋城目送著她們離去,他清澈的神情,卻被憂慮所渲染。
戀城內,每到一個寒冷的冬季,都會由官府舉辦慈善捐獻之內的活動,用意是為一些貧困家庭的人,捐獻一些衣物,以及其它物質品之類的東西。
戀城內,較為好一點家境的人家,都會把一些舊衣物飾品,以及充足的糧食,都拿到指定的地點捐獻,每年的捐獻會,都格外的熱鬧,捐獻愛心的百姓,也特別積極,只是近幾年,由于一些小戰亂頻頻發生,導致百姓都不敢輕易將物品糧食捐獻,包括一些生意人,因為戰亂導致生意行情不穩定,捐獻的人員,也頗為稀少,所以也導致成,捐獻會停辦了兩年。
本以為時隔兩年的捐獻會,再度被掀起,會收獲不一樣的驚喜,卻沒想到事態還是令人意想不到的冷清;每年的捐獻,一共是舉辦三天,每年也都會從中選出,愛心代表人物,來進行對捐獻物品的整理與歸納,也就是相當于,捐獻負責人之類的作用。
宋安樂是每次捐獻物品的積極者之一,由于今年很多以往的捐獻份子,都沒有來參加,所以她榮幸的成為了捐獻代表人之一。
雖然具有捐獻代表人,必須滿十八周歲,但宋安樂還是順利的成為了代表人,只因今年的參加人員,是在是少的可憐。
情兒和宋小靜也特別想參加捐獻活動,但第一遭到了宋城的反對,后來在她們苦苦哀求下,宋安樂為她們求了情,最終宋城被說通,但必須由宋城保護她們安危。
寒冷的冬季,在一場冬雨后,正式拉開帷幕,酷冷的氣溫,冰凍著整座戀城,可唯獨宋府內,處處洋溢著春秋的暖意。
憶院內的小閣樓里,堆滿了各式各樣的衣物,包括一些鞋子之類的捐獻品,整整堆的向座小山,一旁手忙腳亂的丫鬟不算,就連宋安樂、情兒、宋小靜都各自忙碌整理在衣物中。
“安樂,你看看這件怎么樣?”情兒手里理著一件厚實的棉衣。
“可以,這些都是要捐獻的衣物,只要是還能穿的,我們一并都帶上,就算大人不能穿,起碼可以改給孩子穿。”
宋安樂說著,還不忘整理手中的衣物,原來,這些衣物都是著三年里,宋安樂聚集的一些舊物,雖說是舊物,但大多數都是八成新的衣裝,有的甚至只穿過一次。
并不是宋安樂穿衣挑剔,而是隨著年齡的不同,喜好也會隨之改變,身形更是如此,比如她從前體現圓潤,個頭小巧,但僅一年的變化,她已是高挑纖瘦的淑女風范,人生中的任何改變,都是一段珍貴的歷練,她珍惜每一次改變,如同她對衣著的愛惜。
“那這些損壞的衣服怎么辦?”宋小靜手里拿著的似乎是一件破損的衣物。
“沒關系,她們拿回去,自己可以縫補一下,捐獻會舉辦的突然,我們也來不及幫她們縫補了。”
“那好吧。”
“小靜,你幫我把破損的衣物都挑出來,單獨放一邊,這樣我們到時候好清點。”
小靜點頭說道:“嗯,好。”
各自又進入忙碌狀態,但情兒并不甘愿只埋頭做事,于是她又說道:“安樂,你可真幸運,我們年齡相差不了多少,而你卻能被封為捐獻代表,我們卻只能跟著羨慕。”
“有什么好羨慕的,以往咱們都沒有當捐獻代表,咱們還不是樂哈哈的去幫那些人整理統計衣物。”
“話雖這么說,但心里總是有那么點不平衡。”情兒話落又調皮的‘嘿嘿’笑了笑。
“你呀,就是改不了跟人攀比的心;”宋安樂悠悠然然的說道:“其實,不管是頂尖人物,還是平民百姓,只要能做到原則中的意義,我想,每個人都會為自己的付出,而感到無比的驕傲。”
情兒有些不樂意的說道:“我只是說說而已嘛,干嘛這么認真。”
宋安樂其實更想從中能點醒,情兒不該過于注重身份,或者適當的去改變,她偏于攀比的生性,但從情兒的話語中,她似乎并領悟不到她的暗示。
宋安樂話已至此,她只能認為情兒還過于年輕,所以一時也很難去領悟,于是她笑道:“好啦,趕緊整理吧,不然來不及了。”
情兒點了點頭,便又投入整理的狀態中,而一旁的小靜,一直都埋頭挑一些破損的衣物,她翻一大堆衣物,翻找一下有損的衣物,一不小手里抓到什么硬物,于是她連同衣物都拿起一看,衣物下,一份信件被包裹在衣物中,看了眼都專心致志在整理的人,隨即將信件拆了開來。
由于信件并未被封閉,所以露出一角,紙張上的字跡,許是時間太久的原因,已經有些看不大清楚,但隱約可看清,‘憶兒許久不見,甚是想念,娘親爹爹親筆’幾個小字。
宋小靜心里咯噔了一下,據她所知,宋安樂的父母,早在數年前已經雙雙病故,可這又突然冒出她父母的信件,許是宋小靜太過入神,所以忽略了現狀。
“小靜,幫我把這些衣服歸納在破損物品中。”宋安樂抱著幾件衣物,遞向宋小靜,但宋小靜過度入神,所以她反應顯得有些驚慌。
“哦,我知道了。”宋小靜驚忙的將信件掩在衣物下,順手也接過了宋安樂遞過來的衣物。
宋安樂見宋小靜似乎有些異常,于是她問道:“怎么了,是不是累了?”
“沒有,我很好。”宋小靜又恢復了以往的笑臉。
宋安樂也笑了笑,她并沒有多想,又專注到整理衣物上,宋小靜也回歸到整理中,但她將那封信件,偷偷的塞進衣袖間,她設想會不會還有,于是她又趁人不備,在凌亂的衣物下,小心翼翼的摸索著。
同樣的手感,不一樣的硬度,宋小靜摸索著,在確認是紙張的材質后,她這次不敢直接拿出來,為了引開別人的視線,靈機一動,突然驚叫道:“啊...老鼠...有老鼠....”
“啊...在哪里...在哪里....”慌亂中,已經分不清是誰在驚叫。
在場的幾人,包括宋安樂都驚慌的跳了起來,因為小時候被老鼠咬過,所以她讓敏感的就是老鼠,其它人也驚忙的躲避,情兒是提著裙擺,直接跳到了衣物上。
宋小靜自然也配合的往衣物里躲,而她也順手將衣物下的東西,拿出塞進懷里,她的一系列舉動,絲毫沒有引起任何的注意。
在擔驚的一陣慌亂后,老鼠的蹤跡,再沒有出現過,幾人也從驚悚著回過神來,但宋安樂還是心有余悸,也許其它人也是一樣。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