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鋒利的長劍,快刺到宋安樂時,突然騰空飛來一個隱形的暗器,不偏不移的將長劍打斷,那名黑衣人因為手中的長劍被打斷,所以他驚疑的看了看四處,除了還在打斗的幾個人,以他們的舉動,似乎并沒有可能用出這么高超的暗器。
宋安樂和梅心等人,還沒有意識到怎么回事,她們只知道死神遲遲沒有降臨,所以她們鼓起勇氣睜開了眼,眼前的情勢并沒有變化,可唯獨那名對她們索命的黑衣人,謹慎的觀察著四周。
宋安樂不明眼下的情況,但是紅竹在她懷里,已經是奄奄一息,許是因為撞擊,紅竹又嘔出一大口鮮血,宋安樂這才從驚嚇中,又關注會紅竹身上。
“紅竹,紅竹…”宋安樂見紅竹眼眸開始無力的合并,她膽怯的叫喊著。
“皇妃…”紅竹近乎發不出聲響,她只能在喉嚨中發出虛弱的音聲。
宋安樂緊緊抓著她的手,她只是不能再接受失去,所以她又說道:“紅竹,你再堅持會,一定會沒事的。”
紅竹慘白的臉色,勾勒出一抹凄涼的笑意,沒有人能感受到她的體內的命脈,在漸漸消逝,也沒有人能知道,她此刻有種莫名的輕松,仿佛卸下了身負的已久的重擔,可是她又不知道,這個重負的來源。
紅竹無奈的搖了搖頭,臉上卻始終帶著那凄美的苦笑,也許是因為曾經那瞬間的悸動,在沒來得及去觸碰中,已經遠遠的離去,所以她即將的追隨,或許是給她最好的機會。
宋安樂見紅竹已經無力去支撐,而且她自己寓意放棄,所以她更加彷徨無助的害怕會失去,哪怕她只是自己騙自己,她也希望紅竹能再堅持下去。
因為沒有觀察到異動,所以那名刺客又在宋安樂的涕泣中,再度動起殺念,他又揮劍朝宋安樂刺去,這次騰空飛來的暗器,直接劃過那黑衣人的喉嚨,隨即濺出一滴血跡,那名黑衣人瞪著驚悚的雙眼,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隨著黑衣人的倒下,一名同樣是黑衣裝束的男子,宛如飄渺中,虛幻的神靈般,從一棵大樹上騰空而降,尾隨他身后出現的,還有有幾名類似神秘裝束的人,也是如風般,加入與黑衣人的打斗中。
宋安樂眼看情勢有轉機,她也安心的查看紅竹的傷勢,只是她們幾乎都被鮮血染盡,樣子極為恐怖。
“梅心,快幫我壓住紅竹的傷口。”在驚慌中,宋安樂拉過梅心的手,壓在紅竹留血不止的傷口上。
“皇妃,不用再為我破費時間了….您快走吧….我已經不行了。”紅竹斷斷續續的說著,力氣幾乎已經耗盡,她迷迷糊糊的張合著眼眸,因為還有留戀,但是她又很是就這樣永遠閉緊眼眸,希望還能追上那瞬間的悸動。
“紅竹,你堅持一下,你一定不會有事的。”宋安樂即便再控制自己不能留下淚水,也不能被傷痛哽咽,可是面臨隨時可能失去的親人,她還是無助的哽咽了音聲,落下了淚水。
紅竹對于一切的安慰,都并不重要,她知道自己的傷勢情況,也很熟知這是走向死亡的歸途,所以她又虛弱無力的說道:“請皇妃…不要…為我難過,我很好…也很滿足。”
紅竹斷斷續續的說完最后的話語,便垂下無力的玉手,那一線生機,也隨著她的靈魂,飄然遠去。
“紅竹。”宋安樂和梅心同聲的叫喊中,都載滿了悲痛和無助,宋安樂緊緊抱著紅竹的身體,那身心內還未愈合的傷痛,再度在撕開更深的傷疤,所以她痛得幾乎沒有喘息的力氣。
梅心也是淚流滿面,可是看著宋安樂悲泣的不能緩解,她也是萬般不是滋味,她想去試著去安慰她,可是又不知道該怎么去言語。
不知過了多久,那些黑衣人已基本被鏟除,那些莫名而來救助的人,也在不知不覺中,增加成了一個小隊伍,唯獨宋安樂還是不能從悲痛中緩解出來。
一名中年女子,走至宋安樂面前停下,許是因為宋安樂悲痛的哭泣,女子那眉目間的惆悵,也明顯的流露在臉上,她怔怔的站了半響,都沒有去驚動宋安樂,仿佛只等著宋安樂的發現。
梅心直勾勾的看著眼前的女子,仿佛是一種不可思議的幻覺,她不敢閃動眼眸,因為她害怕真實的一切,都只是她瞬間的幻覺。
宋安樂在緩解了許久,她也注意到面前站著的人,已經停留了很久,而且危險沒有再襲來,所以她抬頭看向那名女子,燦爛的光線下,一張絕美的臉,即便是已進中年,依舊不失她傾國傾城的美貌,但最為讓她震驚的是那張熟悉的臉孔。
中年女子凄美的臉上,勾勒出一抹悵然的柔情,她蹲在宋安樂面前,一副溫和輕然的說道:“憶然,讓你受苦了。”
宋安樂瞬間像個無助彷徨的孩子,載著傷心的淚水,撲在中年女子的懷里,她埋頭放聲的痛哭出她全部的悲傷,沒有避諱,沒有顧忌,甚至沒有任何思維和意識。
“傻孩子,別難過了。”中年女子柔聲的安慰,如玉的蔥指,輕輕的撫在宋安樂的秀發上,那種疼惜和愛憐,是一般人流露不出來的真實。
那名最初始現身的中年男子,這時也已經走了過來,看著相擁悲痛的一對母子,他也是一臉凝重的悵然,男子也蹲下身軀,用他溫暖的手掌,安撫著兩人的悲傷。
宋安樂從女子懷里挪了出來,又看著熟悉卻久違不見的面孔,她不知道該是激動多一點,還是悲傷多一點。
男子疼惜的摸著宋安樂白皙的臉頰,一臉的惆悵和黯然,是他無法用言語來表達的感懷,所以他只是深鎖著眉眼,以一雙星目中的慈愛,來撫慰宋安樂的傷痛。
宋安樂抓住男子的手,楚楚憐人的說道:“爹,你幫我救救紅竹,救救阿城。”
中年男子看了眼已經失去生命跡象的紅竹,盡管失去是件殘忍的事,但每個人都需要承受這個過程,所以他在面臨失子之痛時,他也很沉痛的接受事實。
中年男子語重心長的說道:“孩子,她們不是你命中的守護,你要勇敢的接受事實,堅強的面對未來。”
“不…”宋安樂悲痛欲絕的哭泣,她原以為找到了心靈的支柱,可惜她心中神圣的父親,同樣給不了她自負的希望。
突然一陣大浮動的騷動聲傳來,中年男子和中年女子,都謹慎的相視了一眼,因為不詳的預感,男子揮手做了一個手示,那些神秘相助的人,宛如一陣風般從四面八方消失。
但是在他們的四周,已經出現大隊人馬,像似在包圍他們,因為沒有出路,所以他們都顯得格外謹慎小心,但并沒有表現出任何的驚慌。
那名中年女子看著情勢不太對,她擔驚的看向那名男子,并喚了一聲“景然。”
其實中年男子已經意識到事情不對,而且應該是有人蓄意預謀了一切,所以他俊美的臉上,流露著深沉的嚴肅。
“爹。”宋安樂也不太明白這樣的情勢,不過她能看出事情并不太合乎常理,所以她也是一臉擔驚的看著她父親。
中年男子看了眼宋安樂,雖然他的目光中帶著安慰,但是臉上的暗沉,絲毫沒有退去半分,只是他無意間握在宋安樂手腕上的手,正巧試探到宋安樂的身孕不太樂觀。
“軒兒,你照看好憶然,把這個給她服下,我去去就來。”中年男子說著便起身寓意離開。
“景然。”女子卻一副擔心的拉住他,深鎖的眉眼間,流露著濃濃的愁緒。
男子只是回給她一個安心的笑臉,隨即便朝不遠處行駛而來的隊伍而去,女子雖然心有不安,但看著手中的藥丸,她還是將藥丸遞給宋安樂服下。
“娘,我…”宋安樂猶豫了一下,因為自己懷著身孕,她擔心她母親不知情,而誤給她藥物服用。
“放心吧,娘都知道。”女子為了不讓宋安樂擔心自己的孩子,所以也只能做到如此。
宋安樂這才放心的將藥物服下,這時照顧紅竹的梅心意外發現紅竹手里緊緊的攥著一根繩索,于是梅心從她手中將繩索拿了出來,至今是一塊通透的玉佩,貌似還有點眼熟。
“皇妃您看這個。”梅心因為一時想不起來玉佩的熟悉來歷,所以她將玉佩遞給宋安樂。
宋安樂接過玉佩一看,心里那種無以言語的痛,又猛的一下襲來,因為玉佩正是宋城的貼身掛件,他從小一直貼身佩戴,可以說是從不離身。
身為宋城的母親,她當然也認得這塊,他們親手為孩子留下的紀念之物,只是出現在紅竹手里,可想紅竹對宋城的情意。
宋安樂終于不再困惑,自從宋城出事,紅竹為什么一直也郁郁寡歡,且一直是她照料在宋城身邊,想必正是有情人的一番情分,只可惜這份情,來的實在是太遲太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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