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元康抱著宋安樂離開,其實他外表孤傲冷漠,但是他內心卻極度孤寂而脆弱,他也想有一個,可以和他分享彼此的女人,他也想要一份淳樸的生活,然后有個深愛著他,他也愛她的女人,可惜他越是想去培育這樣一份美好,上天卻總是處處刁難他,以致他對美好的愛情絕望。品書網
至于宋小靜,可以說是他唯一想去改變的女人,他一次次的給她機會,甚至是暗中去提醒她,可換來的卻是她一而再,再而三的不擇手段,所以在不能擁有,或改變的前提下,他寧可玉石俱碎。
宋景然等人都圍在高元尚身邊,見高元康對宋小靜下的狠手,他們都為此震驚不已,看著宋小靜倒在血泊中,還瞪著滲著淚水的大眼,他們的深深的為她嘆息了一聲。
“大皇子...大皇子...”這時前來救援的兵馬,終于殺了進來,看著同樣倒在血泊中的高元尚,他們都擔驚的圍在一旁。
眾人才從宋小靜的死中,緩出惋惜的情緒,林軒兒看著高元尚的傷口還在流血,她急切的說道:“景然,快替大皇子止血。”
宋景然一臉凝重的低沉的說道:“怕是不行了。”
“什么?”林軒兒一臉擔心的看著宋景然。
宋景然小心翼翼的試著插在高元尚胸口的長劍,他試著去把劍拔出,可是又擔心會造成出血不止,因為他把著高元尚的脈搏,起碼還有微微的調動,萬一拔出劍,造成血流不止,豈不是適得其反。
“宋前輩,求您救救我們大皇子。”隨著高元尚的貼身親信跪下,眾人全都下跪說道:“求宋前輩救救大皇子。”
“眾將士快快請起,宋某實在不敢受之。”宋景然又一副嚴肅的說道:“大皇子的傷勢,宋某會全力救治,但是大皇子的傷勢并不樂觀,所以眾將士還要做好心理準備。”
眾人聞言,都一臉凝重擔憂的面面相視,宋景然也不敢又怠慢,所以他控制好恰當的內力,先將高元尚胸口的長劍截斷。
宋景然和林軒兒相視了一眼,隨即又轉眼說道:“有勞眾將士護送宋某出宮。”
為首的那名首領,他胸有成竹的說道:“宋前輩放心,只要能救活大皇子,末將等拼死為您殺出一條血路。”
宋景然沉重的點了點頭,“有勞。”
隨著時間的逼迫,他們分頭為宋景然護駕,當他們順利護送宋景然出宮后,他們才知道,高元康的大部隊,早已經撤離這里,所以他們并沒有展開殺戮。
宋安樂整整昏迷了七天,才從噩夢中驚醒,這短暫的七天,像似她漫長的一生,夢境中重演了一幕幕悲歡離合的場景,有她和高元尚的從相遇相知,到相愛的歷歷幕幕,唯獨那瞬間的離別,驚起了她沉睡的意念。
宋安樂猛地從床榻上驚起,她一雙帶著驚悚的眼神,還沉浸在驚恐中,遲遲不能出神,守在邊上的梅心見狀,她小心翼翼的詢問道:“小姐,您終于醒了。”
宋安樂怔怔的醞釀了半響,她腦海里一遍遍重復著,高元尚受傷倒在血泊中的那一幕,她依舊是不能接受這樣殘忍的別離,所以她回過神來,心切的抓著梅心問道:“大皇子呢?”
梅心本就憂重的臉上,又在眉眼間蹙起一道愁緒,她不知道該去怎么安撫宋安樂,可是高元尚確確實實身負重傷,且下落不明,宮里已經紛紛開始流傳高元尚的死訊,但是這個殘酷的結果,就連她都不能接受,更何況是宋安樂。
“你為什么不說話?”宋安樂更是一臉擔驚恐慌的說道:“為什么不說話?大皇子他在哪,他到底在哪?你快告訴我。”
宋安樂的情緒已經是她不能自控的激動,她抓著梅心的手,幾乎用盡了她僅有的力氣搖晃著梅心,可是她從梅心的表情中,看不到她所想要的希望,所以她無助,膽怯,彷徨,甚至是絕望。
梅心見她傷心欲絕的樣子,她也是一臉心疼的說道:“小姐,您冷靜點,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您還有孩子。”
“為什么要叫我小姐?”宋安樂又恍惚激動的問道:“為什么...我是北朝皇妃,你們不許叫我小姐,不許叫,不許叫。”
宋安樂已經淚如雨下失去理智,她只是一味的沉浸在恐慌的情緒中,她不能接受生死離別,就像她不敢去想象,她親手將長劍刺入高元尚胸口一樣。
梅心想來,瞞得了宋安樂一時,也不可能是長久之事,與其讓她備受折磨和煎熬,倒不如把事情都告訴她,興許痛過一陣子,還能走出悲痛,于是她淡淡的說道:“大皇子身負重傷,如今又下落不明,皇上派人全力去尋找大皇子的下落,只是在此期間,不得有皇妃。”
“什么叫下落不明,什么又叫不得有皇妃?”宋安樂抓著梅心的袖擺,更加激動地說道:“我告你們,大皇子一天沒有被找到,本宮就是這北朝的皇妃,誰都不能改變這一切。”
梅心從未見過這樣的宋安樂,興許人在一定的承受范圍內,還能保持理智的思維,如一旦超出那底線,每個人的爆發,不僅僅只是情緒,而是全身心的精力。
所以梅心也急切的說道:“小姐,您冷靜點,這些都臨王的命令,咱們是身臨虎穴中,您還是面對現實吧。”
“不,我不要面對什么事實,我知道元尚他一定不會死,他一定不會丟下我們,一定不會...一定不會...”宋安樂有些恍惚不明的喃喃自語著,她突然又激動的說道:“快,我要見高元康,我要去見他。”
宋安樂一邊說著,一邊要起身下床,她不知道自己哪里來的力氣,甚至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或者能做什么,但她清楚的知道,她的心只在高元尚身上。
“小姐,您別這樣,您冷靜點,臨王如今執掌皇宮大權,您還是別妄想他能去找大皇子了,更何況,永康宮正在為前王妃吊喪,您就別再去摻和了。”
宋安樂又一臉不明的看著梅心,她不知道吊喪和前王妃,到底又是指誰,更確切的說,她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第一意識。
梅心不知道宋小靜的死,對于宋安樂而言,是否又會是一樁傷心之事,又或者,是否能安撫一下,她悲痛的心靈,但是她還是低沉的說道:“臨王妃也就是前王妃,她因刺殺大皇子,被臨王當場處決,并廢去王妃名位,但因她膝下有兒女,所以特準許在永康宮吊喪。”
宋安樂苦笑了一下,“報應啊,報應...”
雖然是泄恨的話語,但是她一張悲痛的臉上,布滿了傷痕累累的痛處,她承認,在面臨生死的那一刻,她痛恨宋小靜,甚至恨不得親手殺了她,可真正得知她不幸的消息,宋安樂卻找不到合適的情緒去接受。
這時殿外傳來對高元康的敬語,“參見臨王。”
宋安樂這才又回過神來,她看向殿外,突然激動的下床沖了出去,高元康負手正好走至殿門口,宋安樂一把抓著他說道:“高元康,你把元尚怎么了?你把他到底怎么了?”
高元康沒任何表情,任由宋安樂搖晃著他的身體,他知道自己根本說服不了宋安樂冷靜,所以也就只能等她自己先冷靜下來。
“你為什么不說話?”宋安樂又一臉恍惚地說道:“是你把元尚藏起來了對不對,是你不想讓他回宮對不對?”
宋安樂見他一直不說話,她更加激動的撕扯著他說道:“你說話,你為什么不說話,你為什么要這么殘忍,為什么?”
“夠了。”高元康突然一聲怒吼,他抓起宋安樂撕扯的手,又一臉怒色的說道:“本王告訴你,這就是他的命,他注定不可能坐擁這個天下,只有本王才是真正的王者。”
“不可能;”宋安樂堅定氣憤的說道:“你的所作所為,總有一天會受到懲罰,總有一天,我會讓你會比任何都悲慘。”
高元康心里莫名的揪緊了一下,也許是因為宋安樂的詛咒,也許是因為他畏懼那么一天,所以他冷冰冰的說道:“能死在你手里,起碼本王愿意,本王也相信,高元尚一定也很愿意。”
“你...”宋安樂的內心,被猛地觸動的一下,她最最不能回想的,就是自己手握劍柄,將劍刺進高元尚身體的那一幕,那是她永遠都不可能原諒自己的罪惡。
高元康就是要激起宋安樂心底的傷,也只有讓她正面去接受,自己親手殺死高元尚的事實,她才會帶著愧疚,不敢去面對高元尚,也只有這樣,他才能把她鎖在身邊。
所以高元康又一副無謂的說道:“你不用感到自責,高元尚的死,是一件幸福的事,與其活在世上受苦,何不選擇更好的途徑。”
“你...我殺了你,我要殺了你...”宋安樂瘋狂的廝打在高元康身上,高元康并沒有打算還手,但是宋安樂因為情緒失控,加上昏迷了幾天,體力明顯透支而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