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絲光亮,迎著月光緩緩飄起,恍惚間有幾點陰影在其中閃現。
黎晨使勁瞇縫了下雙眼,確定不是因為自己盯著這些武功秘籍看了太長時間,導致眼花。
俯身將這本《唯我獨尊》拿起,抖掉上面的灰塵,翻看起來。
沙沙!
紙張翻動,細碎的聲音響起,打破了寂靜的樓層,顯得格外詭秘。
“純粹就是胡說八道嘛!”
看了幾眼,黎晨泄氣的將之扔回原處。
以他現在的武學見識,不說多么深厚,但至少好壞分的出來。
這本《唯我獨尊》里面除了介紹修煉后會多厲害,內里的經脈注釋與真氣運轉根本就一竅不通。
若真個按這個修煉的話,絕對是走火入魔,死路一條。
“不對,若真是這樣,那么多南云峰前輩,為何還會把這么一本書放在這里?”
遂即,黎晨再次拿起這本書,仔細查看起來,但讓他氣餒的是,無論如何翻動查看,都找不出絲毫異常,這分明就是一本普通的書。
心中動念,眼睛余光偷瞄向扔到角落處的書籍,仿似做賊似的生怕被人發現。
漸漸的,黎晨眼中泛起了絲絲亮光,因為書面在月光照射下再度泛起了絲絲光華,在窗欞陰影的掩映下顯得神秘非常。
“這本書絕對有秘密,或許是這里的光亮不夠!”
黎晨心下做了絕對,不管如何,總要試一試,當即抓起《唯我獨尊》與《九轉純陽訣》噔噔下了樓層。
在一樓大堂門口處,陳崇蘇依舊等待,面上沒有絲毫不悅之色。
對于天才而言,選中自己所需,必然要花費極多的時間,若是黎晨進去就出來,反而讓他有所看輕。
至于另外兩人也沒有表示不滿,一是不敢,而來是正細細揣摩手中的。
“陳師叔,我可不可以拿兩本?”
黎晨抱著兩本來到老者軟榻前,恭敬一禮問道。
“這”
陳崇蘇這次就有些不悅了,你就是再天才,也不能如此妄為。
要知道,黎晨之所以能夠去到二樓,還是他向那老者求來的一次機會。
“哦,小娃娃,把你選的秘籍拿來給老頭子過過眼!”
老者睡眼惺忪的伸了個懶腰,枯枝似的干癟手掌向前一探。
黎晨只覺手中一輕,駭然發現,兩本書徑直飛入到老者手中,讓他抽了口涼氣。
這絕對是固元境武者!
“你為什么要選這本?”
老者隨意的掃了眼,淡漠道。
幾人聞言,皆是露出好奇的神色,但老者不說眾人不敢問,黎晨不說,幾人也不好意思問,畢竟這是每一個武者的私人秘密。
“不怕前輩笑話,小子自幼為奴,就盼著有朝一日能出人頭地,再也不向任何人卑躬屈膝,所以就選了這本!”
黎晨膝蓋不自覺的顫了一下,但遂即面露堅毅,鏗鏘有力道。
“有些意思,這樣吧,你若能拿出一件同等價值的寶物,這兩部就讓你帶走!”
老者渾濁的眸子,在陰影中劃過一抹懾人精芒,但轉瞬即逝,說完慵懶的躺會軟榻。
“多謝前輩!”
在三人震驚的目光中,黎晨一咬牙,脫去外衣,將一件暗金色內甲脫下,輕輕放在軟榻前的桌上。
“靈階中級防御甲衣,算了,倒是難為你這小娃娃了,不過宗規不可違,拿去吧!”
老者連眼都未睜,輕輕一抖手。
兩本便即落入黎晨手中,再次恭敬行禮,這才珍而重之的收入懷中。
“師祖,弟子告退!”
“弟子告退!”
幾人暗自咂舌這老者的輩分,在陳崇蘇的帶領下,回轉了山下。
沒人注意到的是,在他們走后,原本有氣無力的老者,驀然起身,望著昏暗的山林,喃喃自語:“這本自開宗立派就依照組訓放在這里的《八荒六...合唯我獨尊功》,多少年來都沒人看透它到底有何異處,根本就是一部胡編亂造的。
這小子是跟以前那些弟子拿去看后,原封不動的送回來,還是真發現了什么?
從他的話里,倒是沒有說謊,但為何,我總感覺哪里不對,難道是大限將至,老糊涂了?”
說著說著,老者自顧自的躺倒軟榻,再度恢復了原來模樣。
嘎吱!
靜謐的院落門輕輕打開,高大的水缸,幽靜的藤蔓,四溢的花香,碩大的藥架,在月光下顯得尤為幽靜。
看著熟悉的一切,黎晨頗為感慨的伸手觸摸身畔墻壁,當年他還只是這里的一個仆役,甚至連弟子都算不上。
時隔一年,卻成了這里的主人,當真是世事難料。
下山之后,黎晨便向陳崇蘇討要了這處原本屬于何空明的住所,一年多未歸,雖然沒有人住,但陳崇蘇仍舊是爽快的答應了。
對于他們之間的事情,陳崇蘇還是有所耳聞,只不過沒有人會為消失的人亦或者死人追究什么。
掃視了一圈,確定沒有人暗中窺伺,黎晨將院門關閉,來到院中的石桌前,從懷中掏出那本《八荒六...合唯我獨尊功》。
借著月光,書面之上緩緩的飄蕩起了絲絲光華,如在樓層中一般。
黎晨屏住呼吸,死死盯著書本,生怕錯漏一絲變化。
一息!
兩息!
十息!
足足盞茶功夫過去,這書上的光華越來越淡,眼看就要消散無蹤,仍舊沒有絲毫變動。
“難道是因為月光不足?”
黎晨撓了撓頭,心底如火焦般燥熱,不知如何是好。
驀然,書面光華消散,但瞬及猛然大放,在表明打了一個轉的盤旋而起,化作一抹流光沖向黎晨。
猝不及防,正中他的額頭,轉瞬消失不見。
“啊”
黎晨慘叫一聲,登時歪倒在地,但只來得及叫出一半,便再沒了聲息,在靜謐的夜色中,顯得尤為詭異森寒。
“什么鬼東西”
在他臉上的胎記,驀然閃現出一抹血光,猛地便聽到一聲不似人生的隱晦慘叫,接著就再沒了聲息。
誰也不知道,那書里到底有什么,更不知道黎晨在這一刻發生了什么。
黎晨就這樣躺著,直至天色大亮,才呻...吟著從地上爬起,捂著額頭,滿面都是難受的蒼白:“什么無無極龍崩東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