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了,段云,這些囚徒的修為,怎么有高有低,不是說,最少是巔峰半圣嗎。”
走了一路,黎晨終于忍不住問道。
“我說你就沒這方面的認知嗎。”
段云捂著額頭,一副被你打敗了的表情道。
“我還真沒有。”
黎晨想了想道。
這也怪不得他,雖然涉獵極廣,但那都是對自身有用的知識。
至于監獄這種地方,他僅僅進過一次,那還是自愿的,想抓他也沒理由,也沒機會啊。
“這種監獄,號稱關押的罪犯修為最低也是巔峰半圣,但寰宇星空雖大,可上哪兒去抓這么多強者。
而且,當年抓進來的巔峰半圣以上強者,多半都在歲月中化作飛灰了,這些都是后來抓的。
經過上古伐天之亂,百廢待興,所以各族制定了法典,以保護各方武道勢力的傳承,只要不是太大的罪過,便會被抓起來,進行監禁看管。
有的人呢,交付大筆贖金就可以出去了,有的人呢,用各種秘術功法也可以,有的呢,不想交贖金,不想泄露自身秘法的,就得在這兒待個千八百八年,甚至上萬年。
總之,你慢慢學吧。”
不得已,段云只得給黎晨上了一課,言簡意賅的說了一通,丟給他一枚玉簡就走開了。
“這種法典,有什么用。”
略略掃了眼玉簡,黎晨輕蔑的捏成了粉碎。
“就知道你會這樣。”
段云耳朵尖,回過頭來聳了聳肩,顯然對這律法同樣嗤之以鼻。
因為這法典,根本形同虛設,全然是為保護那些犯了事的強者而設立,在弱肉強食的寰宇星空,這東西完全是形同虛設。
比如說,一名外族強者搶劫了一處炎黃星域商行,打死打傷無數人,最后卻被抓住了。
根據法典規定,這名外族強者就得向商行賠付等價的寶物,還有那些死傷者的損失,外帶萬年刑罰。
雖然看似很長,但對于壽數有數十萬年,甚至更多的半圣強者而言,根本無關痛癢。
如果外族強者派出使節交涉的話,還得好吃好喝的供著,不然的話,落在他們手中犯事的人族強者,就得遭殃。
這種情況還是大多數。
對于背后沒有靠山的獨行強者,就如之前黎晨等人看到,被關押在柵欄中當擺設的靈族強者,等待他們的不比抽魂煉魄好到哪兒去。
最后的下場,多半是被壓榨完最后一絲價值,便孤獨死去。
事實上,這法典,不過是弱肉強食下的畸形產物罷了,也難怪黎晨對此不屑一顧。
如果到了蠻神那一境界,連天地都敢挑戰,哪會將這種法典放在眼里。
“什么人。”
就在眾人穿過一扇巨型石門時,陡然被數十名守衛攔住了去路,為首的是一名初級半圣。
在這種地方,半圣級強者似乎都隨處可見了。
“我們是吳將軍指派,前來第八區協防的鐵甲軍蒼藍戰隊,我是隊長莫蒼藍。”
莫蒼藍取出之前的令牌和文書道。
“原來如此,里面請。”
那初級半圣面色稍松,并未欺身,因為他看的出眾人不好惹。
嘎吱。
厚重的石門緩緩打開,看到里面的光景,眾人瞬間目瞪口呆,下一刻卻是列隊成行,嚴陣以待,煞氣四溢。
嘩啦啦。
內里陣陣喧嘩聲中,原本應空曠的走廊上,赫然到處都是來回竄門,身帶腳鐐手銬的囚徒。
勾肩搭背者有之,拿著酒瓶喝的醉醺醺的有之,相互吵鬧著有之,甚至還有堂而皇之媾和者,種種不堪入目的情形映入眼簾,簡直讓人無法想象,這是原本應該死氣沉沉的監獄。
“哈,咱們八區就是這樣,日熱熱熱。”
倒是那名半圣統領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只不過看到那兩名分不清男女,亦或者公母,正在媾和的怪狀靈族時,面色有些不好看。
向旁邊侍衛使了個眼色,便有人前去將他們驅趕開了。
“朋友,在下李晨,可否給我們講講這到底怎么回事。”
黎晨摸出一枚靈戒,隱晦的放入那半圣統領袖口內。
“哈哈,兄弟客氣,在下陳昌,這種情形啊,其實每一層都有這么幾個地方。
這些外族強者犯了事,有的人終其一生別想出去了,想要在這兒過的舒服點兒,自然就得跟我們合作。
有的人呢,有背景,有實力,只要不是想逃走,我們也就睜一眼,閉一眼。
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嘛。”
陳昌心領神會,爽朗笑著與熟識的囚徒打招呼。
眾人也算開了眼,一路上還見到有獄卒給囚徒送酒、美食等奢侈品,有的囚徒則指點獄卒修煉種種問題。
終于,來到一處的地下堡壘大廳中,此時早有接到消息之人等候。
“小心點,這家伙可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主。”
似乎之前的靈戒起了作用,陳昌臨走前,小心叮囑了黎晨一句,便與那名叫宋仁兜的典獄官打了聲招呼走了。
黎晨點頭表示謝意,這點眼色他還是有的,不就是需要打點嘛,這種人他見多了。
只不過,他們是來做看守的,又不是其他,哪里有需要給好處的地方。
“莫統領是吧,鐵甲軍新來之人,我看看,哪里還有空缺。”
宋仁兜一副肥頭大耳的樣子,擺弄著一本玉冊,來來回回翻動,但就是不見下達指令。
而且,一雙幾近看不到的小眼,不時的在莫蒼藍和端木昭華,還有幾名女隊員身上梭巡不停,貪婪之色更是溢于言表。
“宋大人,可選好了。”
莫蒼藍不悅道。
她可不是能忍住氣的主兒,第八區的典獄長沒見到也就罷了,偏偏遇到這么個腦滿肥腸的家伙。
“咳咳,莫統領,你過來。”
宋仁兜干咳一聲,以為莫蒼藍不知道這里的規矩,向她招了招手。
“不必了,宋大人直說便是,請分派給我們駐地和看守區域吧。”
莫蒼藍冷冷道。
“哼。”
宋仁兜細小的眼睛中閃過一抹寒芒,臉上卻堆笑道,“這樣吧,你們便去看守東北角第三百二十五到四百六十號犯人吧。
你們的駐地,也在那邊,正好臨近,方便的很。”
“告辭。”
接過獄卒遞來的令牌和玉冊,莫蒼藍便帶人離開了。
“哼,我倒要看看,你們能忍到幾時。”
眾人走后,宋仁兜冷冷的合上玉冊,和煦的胖臉化作陰冷之色。